“大王朝在什么地方?”
“听说在离天最近的地方。”
“你说的是昆仑山吗?传说那里有一扇天门,有一头开明兽守护在那里,开明兽人身虎头,力大无穷,一把斧头能劈开一座高山。”
“那是传说,傻孩子……哪里有什么天界,国都不就在北方吗?那里的楼很高很多也很广,群龙盘根之地,没有本事的人是进不去的。”
“不,我有本事,老师说了,我是学堂里最聪明的一个人,将来我会去的。”
一位小孩如是说道,稚嫩的小脸蛋上一脸骄傲,他有一双犹如繁星一般的明亮眼睛,而在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憧憬,仿佛是有一个大世界在他的眼睛里一般。
老妪会心一笑,混浊的眼里满是慈爱,谁家的小孩不懂事,谁家的小子不马虎,就唯独自己家的孩子永远是一副大人的模样。
小男孩拿着自己的心爱的玩具,是一位骑士雕刻,骑士杀气腾腾,手持长枪,身披铁甲,胯下千里马,有冲坚毁锐的气势。
“驾!驾!驾!嘟~啪!”小男孩一边为骑士配音,一边用骑士撞击不存在的敌人,对军人是充满了热情。
“开明兽来拉!啪!”小男孩坐在地上,用骑士雕刻冲撞着自己堆积起来的土丘,冲散后,骑士雕刻满是黄土。
“唉~”
老妪看见小男孩还是这么调皮,又是无奈,又是疼爱的,老妪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围裙,畸形的双脚踩着三步金莲走到小男孩旁。
“别胡闹了,新衣服又脏,等会你爹爹来了,可会骂你的。”老妪正教训着,把小男孩扶了起来,也拍了拍小男孩身上的衣裳。
“爹爹要来,我不玩了,一尘很乖,一尘会让爹爹看到最好看的样子。”杨一尘一听到自己的爹爹要来了,双眼里面放出了光来,兴奋的小脸蛋都红了。
老妪也高兴,于是牵着杨一尘的手走到椅子上,让杨一尘坐在上面,用枯黄的手指向杨一尘笔画着不要乱跑。
杨一尘的小脑袋跟打鼓一般点点头,满心的欢悦从稚嫩的嘴角洋溢出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来,可惜却掉了犬牙,说话一直漏风。
仔细想一想,爹爹上次回来的时候是三年前了,那时的爹爹很威武,身披铁衣,手拿着一把比爹爹的身高还高的墨色长枪。
听隔壁啊琳说,爹爹是将军,打过战,杀过敌,为大王朝立下赫赫之功,那个时候爹爹回来,好像也来了好多人,都把门槛都踩破了,害娘亲命人在那里修。
辰时过后是巳时,巳时时过后就是午时,太阳升于天空,日光正烈,这时的杨家城里,家家户户斗生起了炊烟,炊烟升起,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肉香,就连巡逻的城防军和元兽都垂涎三尺。
可是杨一尘看着满桌的珍馐却吃不下饭,桌子上还坐了一位老妪,正端起碗筷小口小口得吃着。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杨一尘嘟起小嘴,等了两个时辰了,家门口都未见得爹爹身影。
“爹爹飞鸽传书说了,一晨不乖乖吃饭,爹爹就不会回来了。”老妪疏散着自己的柳眉,一边劝说着杨一尘,一边为杨一尘夹着菜肴。
一说到爹爹,杨一尘立即把嘟嘟嘴收了回去,夹着桌子上的菜肴,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老妪见状微微一笑,还为杨一尘端来一碗水。
可事实是威名赫赫的杨将军并没有飞鸽传书,就连杨氏也因此困惑不已,算算时辰,早已回来了才对。
午饭过后,杨一尘坐在木马上,正对着自家大门,大门外的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街边小贩不敢在杨家门外呦呵,过客也只不过是撇头望一眼,正疑惑着怎么有小孩在大门内,可也只是疑惑,或许是被杨家里的大人罚了,来看大门,于是过客走后都是淡然笑之。
午后的太阳不会继续高升,而是向西边落下,太阳光照射在白云之上,犹如有火在燃,最终,红色渲染了半片天空。
已经是白天与黑夜交接之时,快到傍晚了,可杨家城的街道上的行人还是匆匆忙忙,兴荣的气息与过客缠缠绵绵,上演幸福的欢闹。
“还没来吗?”杨一尘无聊得打起了瞌睡,双眼朦胧,看向守门的家丁。
“回大少爷,老爷还未归,先回屋里歇着吧!”守门的家丁也是心疼自家少爷,自午时过后,少爷一直在门口等着。
“不行,万一爹爹来了,我就看不到爹爹了,爹爹也会看不到我,我看不到爹爹会不开心,娘说,我不开心,那么爹爹也会不开心,我想让爹爹开心,所以在大门这里守着。”杨一尘的一席话,绕来绕去,也就是看不见爹爹会不开心罢了。
但是家丁听不懂,听得一脸茫然,或许这就是自家的少爷和自家的家丁不是一个级别的原因,说着听着很有道理,但就是听不懂,还有些绕口。
“那少爷就继续等。”家丁奉承一笑,随即闭上了嘴巴。
杨一尘点点头,竟是坐在木马上睡着了,可是下巴放在木马的头上,眼睛半睁半闭,他人还误以为是刚刚睡醒,但是小脸蛋肉嘟嘟的,颇为可爱。
黑夜降临,月亮高高在上,杨家城灯火通明,亮如晴空与白昼,行人不减反增,时不时有富家大少搂着风尘,提着酒壶,在街道上撒着赢钱,惹来街边小贩的一阵哄抢。
杨家大门到夜晚也没有关上,因为有少爷在这里,杨一尘听到门外的吵闹声更甚了,不禁疑惑,睁开了眼睛。
夜晚的杨家城,杨一尘还没有见到过,母亲说,夜晚出去玩的小孩子是不乖的,不乖的小孩子是要被爹爹打屁屁的,所以杨一尘从未在夜晚出过杨家大门,不是怕爹爹打屁屁,而是怕惹得爹爹不高兴。
“杨将军到,闲人自退!”忽然有一声洪亮的声音在杨家城激荡开来,让杨家城顿时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如春节的鞭炮一般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