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瑞望着凌哲离去的方向注目了良久,他暗暗的摇了摇头叹道:“当初玄阳宗几近覆灭,幸得我必生死关未在玄阳宗而躲过一劫。谢小子当初一再反对我引入韩家进宗,如今玄阳宗活了下来,可又像是死了一般。
老夫也见过无数天之骄子,看凌小子的样子确实最为奇特,有种连我都看不清的感觉,甚至让我有种玄阳宗这个地方太小容不下他的错觉。若换作以前我必定绝除后患,可大劫将至,如今玄阳宗需要更多的实力,即便是一点点星火也是好的。
希望我是错的吧,今日韩小子已经与他恶交,我与他结下善缘也不过渺渺星火,日后若是有他腾飞的那天,找韩小子麻烦,望他还记得这份香火情。”
凌哲并不知道这时候欧瑞长老的自言自语。
但是从谈话中他明白欧瑞长老大致清楚了一些他的底,也知道欧瑞定是有所目的。他既身为玄阳宗元老级别的长老,又刻意没有在韩矢、季音面前点破殿内威压的事情,之后又拉到一个角落想要他加入内门,在不成的情况下还说要照顾苏敏。
对于一个元婴境界的强者来说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即便他凌哲有这个能力在后辈当中算是实力拔群的那一批人!
元婴那是什么已经可以完全掌握神识,初步感悟天地道蕴,行走天下的人。凌哲曾经也听耿拜说过丹阳国内元婴便是最强境界,凌哲原先还奇怪化神的强者这个世界很难出现么,耿拜只是神秘的摇了摇头,他只说了一句话:“丹阳国有化神境界的存在但是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久到让人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如此下来元婴便可以说是表面最强了,既然如此他凌哲何德何能去让一位元婴修士一次次的礼贤下士呢,他自己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别人不清楚人高境界人的心态,凌哲会不知道么。他前世在身处元婴乃至更高境界的时候可不曾正眼看过底下人一眼,底下人没人能进他的眼睛,若是有那也只可能是苏敏!
想到这凌哲也有了些许明悟,这欧瑞分明有种想把他当成接班人的意思在里面啊,对于上层的修士来说往往除了自己的血亲又或是亲传才会如此吧。
一路想下来凌哲已经快回到了镇妖峰自己的住处了,只见一人满头散发垂坐在一棵树下,时不时拿起酒葫芦往嘴巴里灌,不过几时便一滴都不剩了,那人似有不甘心又狠狠地往嘴里倒,企图再挤出几滴入嘴。可惜事与愿违,酒葫芦终究还是空了,邋遢之人没有什么办法,他好像有点窘迫,周围路过之人好似都知道他是谁却是没人对他理睬过,女弟子们掩面而过,嬉嬉笑笑,不少男弟子为了在些女弟子面前逞风头不停的大放厥词,甚至直接出手。邋遢之人如同当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人欺。
看着凌哲的到来,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来,惊讶不已都忘了再对那个邋遢之人动手动脚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会碰到鬼了吧!刘师兄你打我下看看疼不疼。”
但听啪啪两声。
“哎哟不对啊有感觉啊,我没做梦啊,凌哲师弟你是怎么跑出那个鬼门关的?”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凌哲也是没有丝毫理睬,准备快步走过,却发现刚刚被欺负邋遢之人迎面向他袭来,刚才还是面如死灰的他,再听到凌哲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竟是有了些许力气去做除了喝酒以外的事情。
别人还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凌哲又哪会认不出来,正是罗天。
明明前些日子凌哲还和他算是有过几个照面,不过是出去执行任务不到一周的时间,罗天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就算是凌哲也在认出他时有一点点惊讶。
刚认识罗天时的那副玉树临风的书生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短短外门这几天褪去。
他颤声问道:“问什么你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凌哲没好气的反问道:“难道我就不能活着了么?”
罗天并未接话,但是原本毫无亮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鲜明的色彩。
“我的住处你应该清楚,有时间的话过来一叙吧。”
说罢凌哲便离去,罗天站立在原地对着他行了个礼。
凌哲的离去使得原先的人哄散离场,也没了再去欺负罗天的兴致,再没打探清楚凌哲情况之前,他们可不知道这个这个惹人厌的邋遢罗天和凌哲到底啥关系。
罗天依旧是那副披头散发,满身的灰尘气,让人感觉还是晦气,只有凌哲一人看到罗天的眼神还是那个罗天的眼神,不夸张的讲比起刚见面时更加的雪亮了。
凌哲的目的达到了,这是他妻子苏敏所在的玄阳宗,罗天也算是曾经出手相助他妻子之人,凌哲不是冷血无情之人,缘起缘灭,一切事物介沾染了因果气,他不会帮的太明显,也不会太过主动的去帮助,前一次他下山时已然有些明白罗天的问题,但罗天没提他何必出手。
这一次罗天主动开口,那么凌哲也会完成他所应该做的事情。
一见面时罗天的傲,那我凌哲就现在比你还傲。
笑傲云天,何尝不可笑视天下人。
任何一条道都没有走不通的道理。
即使凌哲厌恶邪修之人,以鲜血得大道,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人通过这条路走到了尽头留下了道统,才有了如今邪修修血之法,只不过他们自己不得其法修不到家。
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以之前斩杀的邪道为例,前人的树他顶多只取到了一片树叶还有余。
这就是凌哲给罗天指的路,不,准确的说一个方向,后面还是要靠他自己。
回到住处,不等他休息片刻,熟悉的声音便传入凌哲耳中。
“这不是我凌师弟回来了么,小老头儿我可是原原本本听说了啊,可没想到凌师弟还藏着掖着这一手关系啊,怎么之前也不和我说说呢?”
耿拜一副献媚的表情,手也不太老实,已经伸进了凌哲的行囊。
“让为师兄开口师弟还有没有什么宝贝不!”
凌哲有点哭笑不得,相处了也有段时间他哪不知道这所谓的耿拜师兄是啥样的人,不只是入戏太深还是闲的无聊,在和他开玩笑而已。
打闹之下,之前那块令牌掉落在地,虽说只是一瞬停顿,耿拜的神色变化,凌哲可是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