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真因为几天不见苏晴,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便和弟弟一早过去看看,顺带也是想调换下小说,先前搬离时带来的两本已经翻完了。至于上次冲突中姨奶奶和苏晴虽然有些不仗义,但亲戚就是亲戚,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当时的埋怨也早已消散。
姐弟俩到了院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院子里堆放着先前房子里的一些家具,有床、桌子、椅子等,还有杂七杂八都是原来屋子里的东西。赵真说:“这是干什么啊?搬家还是装修啊?”赵纯指着椅子说:“不像是装修,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好好的,现在都摔坏了。看样子是不想要了。”赵真就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等他俩进去一看,屋里已是狼藉一片,全不是住家模样,关键是屋里空空荡荡,已经人去屋空。一看就是人搬走了,东西被处置了。姐弟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这待的好好的,怎么说搬就搬了呢。赵真去隔壁邻居家打听,邻居是姨奶奶一个厂的,说姨奶奶前两天就辞了工,房子也卖了,跟着老公去广东享福去了。姐弟俩听完只觉一阵无语,这都算什么一回事啊,一个招呼都不打。不说大人办事不需要和他们小孩打招呼,你苏晴搬家怎么都不来和我们说声呢,这也忒无情无义了些。于是赵真自觉先前和苏晴处出来的情分,一下子就淡掉了。
两人回头路上有些意兴阑珊,赵纯提议去学校玩玩,兴许图书室可以混进去呢。赵真也没其他好主意,就答应了。两人到了学校,图书馆还没开门,只能去操场上看看。结果可巧,看到陆小路在那打球。两人就在场外找个阴凉地坐着看看。陆小路看到他们俩,跑过来冲他们打招呼,还邀请赵纯上场。赵纯一向不喜欢这种身体对抗性项目,便推辞不上。场上人催陆小路快回来,陆小路便说了回头聊先去忙活了。
场上打球的都是年轻人,两队人马各自穿着队服,看起来像是私底下的比赛。场边还有记分员,不时报着分数。还有几个是啦啦队员兼后勤人员,管着一大罐茶水,有人要喝水时,便拿个碗斟半碗。开场应该没多久,比分才只到10:8。双方都是大小伙子,体力旺盛,拼抢地很激烈,时不时就听有人被撞了胳膊,疼得骂咧两句。而另一方必然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可是说话的腔调分明表示“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于是被撞的也不甘示弱,找准时机也必定还以一手。赵真看双方碰撞地这么激烈,不由讶异地说:“这是打球还是打人啊,太夸张了吧。”赵纯也看得直皱眉,说:“他们是不是有过节啊,哪有这么打球的啊。”
赵真忽然看到陆小路抢球时被人一肘子击在了脸上,不由“啊”地惊呼出声。陆小路被打得脖子一仰,噔噔噔连退了三步。场外的队友大叫“暂停暂停”,裁判也吹了哨子。陆小路的队友一部分拥着他,查看伤势;一部分气不过,大声指责对面肘击的人,要求对方下场。赵真也快步凑过去,想看看伤得怎样。赵纯没去凑热闹,他早就用“显踪术”看了个明白。赵纯想到一个事,这场球赛看样子会打得比较激烈,何不利用这机会试验下石珠的功效。想到这,赵纯心神沟通石珠,让石珠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手中。他跑到姐姐身边,说:“把你手帕借我用下。”这时赵真也看明白陆小路脸上只是青肿,其他并无大碍,便给了赵纯手帕,仍回旁边阴凉处。赵纯用手帕包起石珠,打好结,夹在人缝中递给陆小路。陆小路一看是手帕,以为是给他擦脸的,拿起就要往脸上擦。赵纯急忙道:“别啊,那是我姐的,你放裤兜里就行了。”陆小路惊疑地问:“什么?这是你姐的?”赵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惊喜,点点头说是。陆小路哈哈一笑,连忙把手帕揣进裤兜,说:“哈哈,这班王八蛋,看我怎么发威。”说着又跑去上场了。肘击的那人被红牌罚下场,换了替补上场。这边陆小路得到了罚球机会。比赛继续。
重新上场的众人似乎都克制了些,没再发生明显的肢体对抗。不一会上半场结束,比分为38:39,双方比分死死咬住。休息时间两队都没敢松懈,各聚在一起商量战术。赵真本来还想过去问问情况,不过看他们一群小伙子聚在一起,也就没好意思过去了。
浓烈的竞争气氛下,时间一晃而过。中场休息时间到,双方队员大吼一声登场,似乎在比气势一样。下半场的比赛从一开始就趋于白热化,双方球员同时抱住了篮球,结果互不相让,裁判只好判了争球。战况也胶着,比分在交替上升。打到十五分钟时,比分升至68:66,陆小路方小幅领先。对方叫了暂停,换了一人上场。这人之前一直没上场过,体能充沛,早在下面看得不耐烦了。这时换他上场他很是张狂地做出了摇食指的挑衅姿势,这引得陆小路一方大为愠怒。果然这人一上场就积极拼抢,而他凭借充沛的体能,陆小路一方每每落败。知道他来抢断陆小路的控球时,他大力从后方撞入,妄图将陆小路撞歪后夺球,然而这一撞却未能如他愿,陆小路纹丝不动,继续运球过人,上篮得分。大家都叫一声“漂亮”,陆小路不免得意,冲那人挑挑眉头,用轻蔑回击他先前的挑衅。刚才的冲撞陆小路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大力,他以为对方只是外强中干。
比赛进行到倒数二十秒,比方攀至75:74。对方一分落后,不过他们控球,成败在此一举。场上场下所有人群情激奋,对方控球人员疯狂出击,队友在所不惜地帮他拦截下所有的干扰,抱胳膊、扯衣服的阴招都使上了,这会儿也没人去管了。陆小路在自家篮下防守,瞧见对方起跳便跟着大力飞起,一拳砸在飞来的篮球上。篮球嗖地飞出了场地,飞到了没影。陆小路方“哇”地大喊,旁边的看客也大喊一声“帅”,唯独对方一片“我草”声。那个新上场的小伙突然冲上来撞在了落足不稳的陆小路身上,“嘭”地一声,陆小路被直接撞到了篮球柱上,再次发出“嘭”的一声。大家只愣了一秒,这回陆小路方再也不忍了,大喊声“你们欺人太甚”,几个人操起拳头就把那人揍趴了。这一动手不得了,双方你拉我扯,刚开始还像是拉开他们,转眼就变成直接拳脚相加了。场外的几人除了赵真姐弟也全都飞奔入场,各自帮自己人去了。且说陆小路被撞到篮球柱上,以为自己肯定会好一阵子晕,谁知道除了听声闷儿响,自己毫无疼痛。既然这样,看到自己朋友都打上了,哪有不上之理,立即从外圈打了进去。先前大家都当他肯定要倒地不起的,所以队友发飙,对手也没理他,把他忘在了外圈,没纳入战团。如今他这一切入,一下就阴掉了对方两人。等对方回过头来攻击他时,陆小路一副不怕痛的样子,毫不停歇地和你对打,这谁能受得了。因此发威的陆小路帮队友很快搞定全场,把对方十个人都放趴了,而自己这边只有两个最早在内圈的被打着起不了身。陆小路站在人群中,好一幅睥睨群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