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柏耀骑着单车回到东方家园已经很夜了,不是他不想尽快早点回来,而是他忘了回家的路。荡荡跌跌,左顾右盼沿着曾经驶过记忆行的路面,又一同在欣赏周边景色的天海一色与浑然一体的夜色慢慢地寻回。
邝柏耀所以很晚才回来,他先敲了一下门,里面没人应他,但门还是掩开着。
“难道有人开了门进去过?还是自己出去的时候忘了关上大门?”邝柏耀有点疑虑的推开了门,内面一片漆黑,心想:“今晚的晚餐他们应该吃得很丰富并吃得很饱吧,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呃!不像咱一路啃着面包一路踩着单车回来。”
当邝柏耀打开餐厅那盏大吊灯时,发现他们零零散散的坐在沙发上,有的东倒西歪,有的头上还蒙上一张单被取暖,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但又靠在四周的桌椅上半睡半醒。他们几个也感觉有人进来,可能是肚里饿得饥肠辘辘的反应便迟钝了片刻,就让邝柏耀打开灯提前发现了他们,并觉得他们着实没有吃东西而藉此一直在等自己的出现,等着等着,以为有可能在下一秒会发生奇迹的出现,谁知就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下也能让他们盼望了好几个小时。
“雷涛,我以为走后你们会煮些面条,方便面来充饥,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我买菜回来进厨房煮饭,你们是不会那起筷子瓷碗来吃饭的。”邝柏耀把剩下的面包摆在桌面上,还在荣一连锁店买了一些肉类和水果,又说:“我说,雷涛,我离开时你已经一直坐在这里像块木头,现在我又回来了,你还是像原来的样子呆若木鸡按然不动,你不想想你的样子好让我们感到不安和不悦吗?”
“你现在回来就好,管他是扮鬼扮马的,先快进厨房炒个拿手好菜出来给大伙儿温暖一下肚皮再吹水,我们已经再没有气力再跟你这只生猛的夜游神聊天了。”俏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都那么久了,你去哪儿呀?莫非又去麻雀档碰杀了几个回合才返来?”
“应该不是哇!我看他是游游荡荡的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一时忘了回家的路,”木姑娘爱理不理的说了与俏俏上述同一套的话:“真的耀哥,我们饿得连声音都变哑了,请求你快点帮我们随便弄几味素菜先给我们吃了再说吧!”
当一个人用最高调的语气对某种事件发出最强声音的时候是因为他的肚子足已吃饱,争强好斗导致人的顽强性格完全体无完肤地暴露了出来,而当一个人在饥饿难渴和生理受到某方面抑制的时候,就会乖巧地求饶他人请顿饭吃或者又像忍者龟那样忍受内外的困窘而丝亳不动摇。
“好的,请大家稍后一会,我马上就去,我的厨艺精堪一流,驰名海外的。”邝柏耀自我夸赞,越赞越起劲的说。
“少说屁话,吃了才知道。”雷涛在一旁也插了一句话。
“还是由我来代劳帮你们煮吧!我老乡踩了几个钟的单车,我猜他的手也累了,抓起勺子锅爪可能不妥,怕他又把餐具摔坏了。”阿梅白了邝柏耀一眼说。
“还是老乡最懂人情。”木姑娘谅解他说:“邝柏耀,莫非你不解风情而在外面踩着单车与伊人兜风?阿梅却在吃醋。”
“你说的话都带刺的,不跟你聊了,我先去煮饭炒菜。”阿梅就这样拿着生菜和冰冻的肉类独自走进了厨房。
“现在几点还煮饭吃?我看是吃宵夜的时候也不为过,合起来连晚餐也省略掉了,这餐真划算。”俏俏啃了一个馒头说:“你看,连北方馒头亦有滋味,带馅的面包更香,邝柏耀,精心细算,算你悭吝,吃完面包我看不用吃宵夜了。”
邝柏耀借着柔和的灯光一屁股坐下来就指了指那些馒头与面包说:“你们知道不?那些面包是邓主媚送给你们吃的,就不要怪我多嘴和小气,雷涛,你这副木讷德性,等一下我看你怎么张嘴用舌头嚼烂咽下这道精神食粮。”他只字未提是邓主媚专送给自己作为搭载她回家当作酬谢的回报,却把她的面包当成了送给大家的晚餐。
“有礼物送固然是件好事,我们乐意接受,这表现了邓主媚一心向善,以善为本,关心我们的温饱问题啊!”雷涛默默的又说了一句,嘉赞了一下邓主媚说:“她不会忘了大家的!”
“这些水果也是她买的?”
“我都想呀,但还是要我自己出钱。”
邝柏耀带着大家的雅兴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起来,驱散了心中饥饿感,冲淡了那种昏昏欲睡,死气沉沉的气氛,就是能让大家在沉默的夜晚申得到最好的语言和快乐,强调用词永远是出息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