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绵绵的小雨,松本泉水从橘健三郎的公寓里走了出来,锁好门,拎着书包,打算上学。
原本茶色的头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头靓丽的披肩黑发,本来为了方便行动,松本泉水是打算将头发剪成短发的,只不过……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女生,怎么可能彻底放下自己的美貌。
而且…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期望了吧?
如果头发上沾到血,时间久了虽然会黏在一块,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变黑,原本的茶色头发粘上了大面积的黑色,走在路上会很奇怪。
最终,松本泉水没有加入四道小雪的小组,同样也没有接受其他部门的招揽,若要问原因……
当然是因为憧憬,白天对于大家来说,是平静的日常,而到了晚上,则是无序与混乱的战场——说实话,也没这么严重,然而平民毕竟是大多数。虽然目前尽可能地在扩张灵力使用者的范围,甚至提高福利,但是大部分人是惜命的,进了政府就意味着你该上的时候一定得上,如果不上,就得接受惩罚,而且因为你的胆怯而让队友丧命,是会被处刑的。
这也算是责任与义务共存,而像松本泉水这样的人更多一点,让花费大量精力投身于除魔事业中,特权和财富都是为你服务的人生实际上是非常吃力的,它所带来的压力和责任有些时候是没法想象的。
“如果突然告诉你东京可能瞬间从世界地图上蒸发,时间可能还不到三秒钟,而且没有一点征兆,你会怎么办?”
坐在mini车里的四道小雪拖着下巴,手臂撑在一旁的车窗上问道。
“那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够在多抱你一会儿。”橘健三郎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很好,这问题答案我很满意。”四道小雪哼了哼,“风月寺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
“哟,我还以为你的标准答案是‘带着你一起离开东京,天涯海角,四处流浪’这种呢。”橘健三郎奇怪地说道。
“嗯哼?看样子在你心中我还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女人啊。”四道小雪瞪道,同时伸出手指不停地戳着橘健三郎的公狗腰。
幽灵列车事件结束之后,橘健三郎给自己放了个一个星期的长假,期间所有的工作都由松本泉水代劳,他则是去处理一些经济上的事情。
比如水电煤气啊,店面房租啊,还有事件解决之后,亚历克斯送出的东京中央黄金地段的复式公寓。
这次亚历克斯可谓是大丰收,收获了一条400米长的成年龙骨,将其作为路基,彻底融入自己所缔造的风俗街上。
自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人类的‘扫黄’行动。
“对于人类来说,这可是好事。”橘健三郎笑着说道。
“哦?说来听听。”四道小雪瞥了一眼橘健三郎。
“目前虽然说是魔涨道消,但妖异想要白天出来活动并且还不惊动你们这些人,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亚历克斯创造的街上,亚历克斯是个有原则的家伙,他会约束自己的手下。”
“你不如说是野心不小,想要建立足以和人类分庭抗礼的秩序。”四道小雪冷然道,“你在帮助他,不是吗?”
“我站中间,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橘健三郎摇了摇头,“我相信,如果有机会的话,人类是绝对会把亚历克斯封印并且切片研究,而亚历克斯却不会做这种事情,顶多也就杀几个人立个威,他是共存和平派。”
“师父好,老师好。”
拉开车门,松本泉水简单地坐了下来,整个人起色看上去有些不大好。
“还在做噩梦?”橘健三郎问道。
“不是噩梦,只是有些扰人罢了。”松本泉水心平气和地说道。
松本泉水目前一个人住在这间老旧的公寓里面,因为橘健三郎和四道小雪搬到他们的新公寓去了,而蛋糕店上面的房间已经放不下松本泉水这段时间储藏的物资和材料,就把这间旧公寓从橘健三郎的手中要了过来。
“送完你们,我正好去趟风月寺有些事情要调查调查,身体目前恢复地差不多了。”橘健三郎扬起了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
“真没问题吗?”松本泉水有些担心道,“还有,风月寺在哪?”
“风月寺位于郊外的山中,那里应该设置了结界,非常高明,政府那边还没有搜到吗?”橘健三郎疑惑道。
“别问我,我不负责这一块。”四道小雪摇了摇头,“不过我组里戒色被调走了去调查风月寺,入口好像与佛法有关。”
“戒色是典型的只修体不修法,算了吧,找国际佛教协会来不行吗?”橘健三郎冷笑一声,“估计是想独吞这些人的遗产吧?”
“是啊,仅凭一人就能镇压一条成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幻想生物——政府那群人现在疯了已经。”四道小雪叹息道,“几乎所有修佛修道的都被调过去了,你去那就不怕…”
“受人之托,你知道的,我对死人的请求几乎没法拒绝,而且无相和尚想要传的是佛法,是他的感悟。”橘健三郎想了想说道,“那条水龙应该是作为地脉一样的存在,但是一旦被抽走,这么多年下来的灵气跟着水龙的尸体变成煞气,现在想来那里应该已经是一块凶地了,说不定还孕育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彼岸之物。”
“你好像很高兴?”
“这次救人我可是把我身上所有积攒下来的那些彼岸之物给还回去了好吗?”橘健三郎叹了口气道,“我损失很大。”
Mini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四道小雪推开车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橘健三郎说道:“你有把握吗?”
“进去还是有把握的,我大概明白该怎么进去了,看了你给我的资料。”橘健三郎得意地说道。
“师父,你的手套已经很长时间没摘下来了吧?”松本泉水忽然说道。
“放心,没问题,已经全部复原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橘健三郎并没有把手套给摘下来。
两个女人注视着橘健三郎开车离开,松本泉水注视着四道小雪无名指上的戒指,过了好久说道:“师父他…求婚了。”
“是的,我答应了。”
四道小雪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弹了弹松本泉水的额头:“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