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亦句句讽刺,只是他不知道她早就找到了赵七弦的尸首。不过,他的话还是成功的激怒了她,只见她抓着他的衣领更紧了些。
易似杋勾唇一笑,带血的面容显得那么邪魅,那么恐怖,那么令人恐惧。一道灵光闪过,她手中出现一柄匕首,拿着匕首她看向赵云亦,笑容逝去。
“死?太便宜你了。”
“你要做什么?”看着这个魔鬼手中的匕首赵云亦开始慌了,因为他的那句话,他相信她做得到。
“啊,我的手!!
易似杋的速度极快,只见空中两道白光闪过,赵云亦的手筋就已经被挑断,鲜血流了出来,他痛苦不已,可却只能承受着这些疼痛,因为他动不了也昏迷不了。
虽然手筋已经被挑,但易似杋的动作却还没有停止,拿着锋利的匕首朝着赵云亦那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刻画了起来,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她脸上的血此时和着她的笑显得那么的嗜血,可怕,恐怖。
不知道过了多久,偌大的赵宅中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易似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地上留下了一个脸上刻着“自作孽,不可活”六个大字且满脸血痕的赵云亦,而刻字的匕首也没有带走被插在了他的右眼中。
胸口被踩断了数根骨头,手筋被挑,膝盖被踩得粉碎,面容和右眼被毁,生死不由他决定,这样的赵云亦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当然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半日他的惨状和他所犯下的恶行都被传了出去,普宁镇人纷纷咒骂,恶言不绝于耳。同时在赵家人救治他的时候,仙法协会的人便前来将其带走了,那些人在见到他的模样时也是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实在太吓人,绕是他们也见过不少惨状之人,但却都不如现在眼前这般吓人。
欠下的债终究要还的。
她讨不了!
那她的债,她来讨。
同日易似杋和左隐诺的委托完成,离开了普宁镇,因为赵云亦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近日一直令人心惶惶的鬼宅事件已经被解决。
……
夜静静的,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发出轻微的响声。夏日的月光总是那么明亮,亮得都不用挑灯走夜路。
一棵上了百年的香樟树在月光下却显得有些诡异,浓密的树叶下却没有透过一丝月光,明明无风那月光之下的倒影倒却时不时地在晃动。
从香樟树下而过的凉风也成了阵阵阴风,如冬日的烈风,让人不寒而栗。不仅如此,树下还传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是风吹树叶发出的声响,还是别的?
在香樟树旁有着一处农房,房子主人看起来像是早就安歇了,房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一阵夏夜的轻风吹过,房檐上的纸灯笼被吹的四处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圆月当空,月光更加明亮,而那香樟树下的声音也越发大了,不过一瞬间又没有了,可奇异的是那树下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纤细的手交叠在腹部,迈着莲步走出了香樟树的阴影。在明亮的月光之下露出了她的面容,皮肤白皙嫩滑,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唇红齿白,看着眼前的屋子一笑,露出了迷人的梨涡。
清秀女子双十年华,身着粉里蓝外布衣,可从样貌和行为举止来看女子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
女子含笑在这座房子里绕了几圈,时而驻足眺望时而闭眼冥想,好似在回忆着曾经玩乐的时光,显得有些俏皮可爱。不过,明亮月光下,万物皆有影子,而女子,却没有,此现象便说明她已为灵而非人或妖。
女子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却唯独没有进屋子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在了屋子门前。
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逝去,她看着眼前这道门后熟睡了的那个人,肩上的秀发无风自起在空中飞舞,一双原本水灵灵的眼眸此时变得空洞,眼眶中还流出殷红的血,唇角尽是邪笑,时不时的扭着白皙的脖颈。
“咔嚓”声不断响起,女子的头好似已经扭断,再也提不起来,那乌黑柔亮的青丝无风自起在空中飞舞,她低着的头不知何时流出了殷红的液体。
血流得女子满脸都是,虽然她一直都低着头,杋不用想也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有多么的恐怖。当然改变的还不止这些,她刚才整齐洁净的衣饰此时已成了脏乱破的样子。
垂下来的手无力胜似有力,鲜红色而又长又锋利的指甲轻轻的摩挲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桀桀桀”声响起的同时女子开始朝房屋大门走去,那锋利的爪子划过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那木门上也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嘎吱”一声门被女子推开了,一阵阵阴风灌进房内,吹的房内的房帘四处晃动,女子进入之后直接朝那床上蒙头而睡之人走去。
阴风习习,房内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可床上之人却没有一丝反应,依旧睡得很香,压根不知道自己正处于生死边缘。
看着那个还在熟睡之人,女子也没有犹豫举起手直接朝那人狠狠抓去,看节奏是要置之于死地。
眼看着眼前之人就要葬身于自己手中,可是意外发生了,在她的利爪即将碰到那人时一把利剑挡住了她的利爪,发出“噌”的一声,擦碰出一道明亮的火花。
黑夜之中并看不清出手之人的面容,恐怖女子对突然出现的“挡路人”有些吃惊,转眼,利爪死死的抓住那人手中仙剑以此挟制住他,同时另一只爪子也朝那个人抓去。
那人想拔剑却拔不出来,眼见着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黑夜之中看不清那人此时的表情,但看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握剑的手松开,他脚下一点腾空而起一脚踢在那朝他而来的爪子。
那人所用的力气很大,直接将女子给踢得倒退了好几步,女子抓着仙剑的利爪也松开了,那人也不放过这个机会接住即将落地的剑朝女子便是一斩。
这一斩的威力似乎很厉害,女子逃脱不得便只能硬碰硬将利爪护于自己身前,想要以此挡下那人的这一斩。
不过让女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剑斩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只见那道剑光在靠近她时便分成了十几道符文,然后以她为中心化为阵法将她围住。
“吼吼吼……”
“刺啦刺啦……”
女子中了招被困住开始嘶吼起来,同时也用她的利爪去攻击那些符文,但是不管她怎样去弄那些符文却没有一丝破裂的痕迹。
那人见困住了女子转身看向了那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唇角微微上扬,然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踢了上去,她所用的脚力可是很足的,丝毫不怕将床上之人被踢伤。
“让你装睡,你倒还给我真的睡上啊!”
“啊!”
床上那个熟睡中正在做梦之人被少年那么一踹,梦也不做了,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本想着要臭骂一顿坏他清梦之人的,但是待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容貌他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就通通咽了下去,只留下一脸的尬笑。
“我错了,易杋。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这等了大半夜的都没有休息,这难免不在状态嘛。”左隐诺挠了挠后脑勺满世界给自己找借口。
易似杋看着这般无赖之人,又想再补上一脚,怎么可以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这一脚只是做了做动作并没有真的踢过去。
“你还精神不在状态了,你这大半夜的都是在床上躺着的,这样还没精神,你还想要怎样,要不下次我们俩换换,我让你好好体验一下精神不在状态是怎样的!”
易似杋说着便转身朝被自己困住的女鬼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之人的无赖解释。见易似杋不理他左隐诺也没有继续胡说下去,也来到凶恶女鬼面前。
两人皆是抱着胳膊盯着女鬼一通看,可是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女鬼在阵法中挣扎得越发厉害了,像是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要离开这里。
看着女鬼这番激烈的挣扎两人很有默契的纷纷朝后退了两步,像是生怕阵法被破而反伤到自己。
“易杋,你说她反应怎么这么激烈啊?”左隐诺一边看着女鬼一边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很正常吗,用得着那么在意吗。”易似杋的目光也在女鬼身上,对于左隐诺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以往他们抓到鬼祟时他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是挺正常的,可是咱们是不是忘了香樟树可是辟邪的,什么时候也成了这鬼祟的容身之所了?”左隐诺依旧看着女鬼,再次问道。
“是啊,香樟树什么时候成为鬼祟的容身之所的了?”易似杋也是充满了疑惑,目光从女鬼身上转移到屋子外面的香樟树。
只见香樟树不知何时翠绿的枝叶开始变黄,风轻轻的吹过就落下了好多树叶,地上已经堆满了厚厚一层枯黄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