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这个机会晚辈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给需要的人,她正需要一柄趁手的武器。所以,前辈请帮晚辈铸这最后一柄剑吧。”左栖若没有犹豫。
“行行行,随你吧,不来正好,省得扰我清净。走吧,带你去瞧瞧我苦心铸造了十三年的神兵。咦,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打定了主意,就趁着这个时候来夺我神剑的?”
风灵毓也不管他为何做此决定,拉着他就朝自己的铸剑房走去,一提到他刚刚铸成的那柄剑他就兴奋不已,就跟个得到了神兵利器的人一样。不过,他突然转念一想,这才发现左栖若这是有计谋的来找他啊。
“哎,前辈,话可不能这么说,晚辈就只是碰巧而已,再说了,剑好不好不要紧,关键的是要合适。”左栖若也没有承认,淡淡一笑。
“呵,你可别再唬我了,前两次你来的时候不都这样说的吗,最后还不是把我最满意的挑走了。”
风灵毓压根不吃他这一套,他之前就是太相信他了,结果把自己坑了两次,刚刚到手都还没有捂热的神兵就被他拿走了。
左栖若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一笑,辩解道:“那怎么能怪晚辈,谁让晚辈刚好看中了茧陽,而小弟刚好看中了浮囚呢。”
风灵毓被他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道:“既然是为别人求剑,你怎么不带他来,自己挑要更适合些。”
左栖若眨了一下眼睛,神秘一笑,道:“我更了解她,知道她要什么。”
风灵毓也没有多问,在他们闲聊的这段时间已经他们到了他的铸剑房,还未靠近就迎面传来了炎热的气流。风灵毓按下一旁隐藏的开关,铸剑房自行打开,一阵阵热气扑面而来。
行至铸剑房内部,便更加的炎热,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铸剑用具和材料,还有成品。
没有过多停留,风灵毓直接带着左栖若到了一道石门前,再次按下隐秘的机关石门这才打开。
“你来我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剑也都见过了,所以就直接去看那柄我铸了十三年的剑吧。”风灵毓说道,语气中带着隐藏不住的兴奋。
见风灵毓这般兴奋,左栖若也不由得期待起来,他是知道风灵毓的能力的,在他手中出来的仙剑皆是不凡。而能让他这么兴奋的,恐怕乃世间罕见之利刃啊!
心中充满了无限期待,可是当左栖若真正见到那柄世间“绝无仅有”的利刃时,他突然有些怀疑风灵毓的能力。
“前辈,你忽悠人也不带这么忽悠的吧?”
看着眼前这柄暗淡无光且平淡无奇,还有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柄剑剑身居然有着一道道裂纹,左栖若已是无力吐槽,因为这怎么看都是一柄废剑啊。
仿佛早就料到左栖若会是这副模样,风灵毓笑着解释道:“很惊艳吧,我刚看到是也是你这副模样,若你真的以为它是柄废剑那你就错了。这柄剑出世之时是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当时电闪雷鸣,忽然一道红光闪过,而后以此为中心方圆百里所有恶灵皆魂飞魄散……”
左栖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继续瞎诌下去,终于等他将这柄废剑说得如何如何的天花乱坠之后才道:“前辈,您觉得我会信吗?”
见左栖若丝毫不相信的模样,风灵毓假装咳嗽了一声以此缓解尴尬,道:“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有一点是真的,此剑出世时,这里的冤魂恶灵真的全都消散于天地之间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可是左栖若并没有全部听下去,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伸手在空中拂过,空中便出现这么一行字“出事了,速来”。这是叶黎然的传信,他们之间很少用这个法术,除非有急事。
风灵毓也看到了,见左栖若凝眉,换下嬉笑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左栖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出大事了,看来我不能多待了。这柄剑不错,晚辈就收下了,多谢前辈,晚辈先行告辞了。”
说着目光落在那柄剑身全是裂纹的三尺半长剑上,向风灵毓道了谢,左栖若走过去也没有过多在意,将剑收好,向风灵毓告辞。
“去吧去吧。”风灵毓向他甩了甩手。
左栖若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风灵毓心中总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事情没跟他说,还有一丝不安。等到左栖若身影彻底消失他也没有想起来究竟忘了什么。
若是他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不知该作何想,是否后悔自己所做之事?
左栖若接到叶黎然的消息时以为是左隐诺和叶希珩出事了,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此番是从不惹事的易似杋出事了,出了一个让他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事。
南梓岭的发现非但不能证明易似杋的清白,反而加深了她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而且还多了一个罪名——正道叛徒。
因为有很多证据能证明她修炼鬼道之术,如在埋骨之地有弟子表示自己曾见到易似杋放走害人无数的恶灵,所用之术绝不是仙门正道之人所用法术。
还有,有人举报在歌乐山时亲眼见到易似杋和在埋骨之地出现的鬼修亲密接触,也是她亲手放走那个鬼修的。
而更加重她身上罪名的是普宁镇赵家向仙法协会告她仗着自己是修仙者法力非凡,借着罪名虐待赵家家主赵云亦,将其打成残废,毁其容颜,毁其右眼,其手段之残忍与发生的惨案极其相似。
一夜之间,易似杋便成了一个“大红人”,她曾经做过的所有事人尽皆知,成为民间茶前饭后的谈资。说到苏晋几人死相时不管是说者还是听者,谁人眼中不都是满满的恐惧,同时对做此事之人既恐惧又憎恨。
但恐惧并不打扰他们对其痛骂,也不影响他们开始编造是非来抹黑她。
不过几日,易似杋从一个犯罪嫌疑人逐渐变成了变态杀人狂魔,变成了仙门正道的叛徒,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恶人。
各种通缉令,悬赏令,追杀令贴满了每个地方,五大家族弟子还有各种什么打着为民除害的散修到处追捕易似杋,可是纵然掘地三尺也未曾见到易似杋半分踪迹。
无人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
一个多月一晃而过,关于易似杋的事虽然没有刚开始那般火热,但是其影响还是不小,通缉她的画像到处都是。
虽然发生了这变态杀人事件,但柴桑夏末茶会并未因此而暂停或结束,所有事都照常进行。
左隐诺要去寻找易似杋的请求直接被左栖若拒绝,将他们一行人留在君影桑梓他便回扶风了,也是去找易似杋去了。
在山上被“关”了一个多月左隐诺等人终于等到了下山的机会,但是下山之前他们被叮嘱过不得出柴桑。
现在已是入秋时节,雨水格外的多,再加上柴桑本就是个水乡,整日不是阴雨绵绵就是大雨倾盆。这不,大雨又在“哗哗哗”地下,路上行人要么匆忙的跑回家了,要么就找个躲雨的地方躲了起来,也有不少撑着伞戴着斗笠的行人在雨中走过。
左隐诺一手拿剑一手撑着黄梅伞孤身一人站在码头上,任由被轻风吹起的雨丝落在身上,目光落在远方,是扶风的方向,那个他们一路嬉笑而来的方向。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一起玩闹,可是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消失不见了,还背上了那么多罪名。
左隐诺低声喃道:“易杋,你究竟去哪里了?”
在君影桑梓时他想下山,可是现在下山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她。他现在既想找到她,又害怕找到她。如今谁都相信苏晋几人是她杀的,相信她背叛仙门正道修习鬼道之术,她若是出现他真不知道那时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站到黄昏十分,站到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一大半,站到身体在寒风中变得冰凉,终是让南梓岭看不下去。
撑着伞,南梓岭走到他身旁,道:“出来很久了,我们回去吧,会没事的。”
轻叹了口气,左隐诺转身,淡淡道:“麻烦你一直陪着我了,是该回去了,不然又进不去了。”
以前每次下山她都要他抓紧时间回去,不然他们就进不去了,可每次他都会想各种办法拖延回去的时间,而现在……
两人皆是走向了来时的方向,此时雨越下越大了,路上行人再次奔跑起来,一个个人影从他们身旁走过、跑过。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暗灰色布衣,不知是男是女的路人从左隐诺身旁缓缓走过。
走了几步,左隐诺忽然停下,忙的转过身去看向刚才从他身旁经过的所有人,可是路人匆匆,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见他突然这样,南梓岭不明白的问道:“怎么了?”
没有回答他,左隐诺快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路人,脸上是着急之色,由走改为跑。他又回到了渡口,但那里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南梓岭见他突然如此反常,忙的跟了上去,最终见他又在渡口停下,忙的跑了过去,问道:“你看到他了?”
左隐诺有些失望的回道:“没有,可能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