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总是伴随着燥热与不安,此时此刻,窗外的漂泊大雨也如期而至。
外面的蛙声蝉鸣,而此时此刻的西院却是沉重的沉闷,还参合着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京城宰相府邸陆府!
“许大夫!怎么样?我家少爷没事吧?”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丫鬟担忧地看着正给陆帜诊脉的大夫问道。
屋子里一片安静,久久没有任何声音,最后,只见许大夫摇了摇头,一脸的深思。
“如果熬不过今晚,只怕是挨不过去了……”
“呜呜!呜呜!”
“少爷那么好,怎么可以就这么……这么……”
丫鬟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似乎,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至亲。只见,这时,一位言行举止高贵优雅、有着高官气质的大家风范,即使,现在的她穿着陈旧却丝毫没有被影响,风一吹就能轻易吹倒的妇人正在被一位白发鬓鬓的嬷嬷搀扶着踉跄地走进了屋子。
那个正朝屋子走进来的是躺在病床上陆帜的亲生母亲,也是现在陆府的大夫人,更是曾震惊整个京城的才女、前宰相大人之女——南宫依。
“小姐,您怎么来了?”
正在开口的是刚才那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丫鬟,也是南家陪嫁丫鬟中唯一留存下来,名叫妙儿,从小和陆帜一起长大……
“妙儿,帜儿怎么样?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突然……”陆母战战兢兢地问着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奄奄一息的人在是她的“儿子”。
陆母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刚从普陀寺烧香回来,车马刚到陆府门口,刚要下车时,那曾想,一人还没有落地,就听到了自己儿子命不久矣的噩耗。
“大小姐!少爷……少爷……”
“少爷,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掉下了东院的湖中,被捞出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原本就已经泪流满面的妇人,在听到东院是,整个人的眼睛里已经不再单是悲伤,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恨意。
“许大夫怎么说?”虽然人还是非常担忧,可是,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许大夫说,如果……如果少爷熬不过今晚,怕是要……”
最后几个字,妙儿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不醒过来的下场是什么。
许大夫见人已经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便告辞离开了。
原本就安静的屋子,此时此刻显得更加的死寂了。
……
“嘶!”
这时,躺在床上的人却突然翻了一个身,把还在神游的妙儿弄了回过神来。
“我去!这什么鬼?这么硬的床?……”陆小帜在口中念叨着,也正是她的声音,使丫鬟妙儿回过了神。
“小姐!小姐!”
妙儿摇了摇睡着了的南宫依,完全不敢相信、整个人惊愕地看着正在醒来的陆小帜。
“少爷醒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少爷的命那么强,阎王爷才收不了他。”
陆小帜看着一脸欣喜若狂的人,顿时一阵无语,这是什么表情,还有,她嘴里的少爷是……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这里是哪里?”陆小帜丢出一个问题,可是,没有谁回答她。
随即,她立马扫了扫屋子里的摆设,包括那已经掉漆的红木门,已经摇摇欲坠窗子、以及屋子里其他摆设……
“啊?”丫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看了那么多穿越剧的陆小帜,此时此刻算是知道了,这是什么套路了,自己居然穿越了!!!
“这是何处?”
妇人一脸惊愕地看着他,立马走近他,检查了他耳垂边的痣,才放下心来。
就在陆帜开口的那一瞬间,居然给了她一种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的错觉。
可是,在检查过后,她确定了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妙儿!快去请许大夫。”
“是!是!是!”
一个时辰后……
“小姐!许大夫来了。”
“快!快请他进来。”
经过一刻钟左右的诊断,沉默了许久,再一次替她诊脉,只见许大夫摇了摇头。
因为刚才的经历,所以,屋子的人,除了陆小帜,所有人都担忧地看向他。
“少爷这病,我也不知道为何?就那么不治而愈,实在罕见……”
最后,屋内的所有人在纷纷听到没事后,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
“妙儿,送许大夫出府。”
在妙儿出去后,陆小帜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出奇的酸痛。
在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知道了个大概,那个穿着低调,即使穿着破旧,可是,却也掩盖不住她的丰腴,更不用说她大家闺秀气质。
“怎么?帜儿,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小帜惊愕了好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幸好,这时,丫鬟妙儿走了进来。
“妙儿姐姐!你能将我扶到铜镜旁吗?我想看看自己……”
“帜儿,你还没有完全好,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母亲!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就让我过去看一眼,要不然我会睡不着的。”陆小帜别扭地说着,毕竟,对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张口就来一句“母亲”也怪别扭的。
妇人见自己并不能让她放弃她往铜镜方向走去,便只得同意,毕竟,那铜镜所在的位置离她也不算远。
“妙儿,去吧!”
“是!小姐!”
在铜镜面前看了看,陆小帜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刚才,听她们谈论的“少爷”,她还以为,她是穿越成男人了,但是,幸好,并不是。
因为南宫依身体原因,最后,只留下丫鬟妙儿在一旁伺候,所有人都离开了。
为了尽快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她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妙儿。
“妙儿姐姐!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差点死了呢?……”
妙儿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即使说了,凭她那唯唯诺诺的性子,应该也只是把所有苦痛全往自己肚子里咽下,而不是去报仇。
可是,实在顶不住她那赤裸裸的眼神,闪烁其词,还是决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