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年上校……”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而当男人看到房间里的一幕后,声音弱了下去。
少年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
廖荀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肩章——两条红色细杠,三枚星徽。
看来还是个大人物。
少年回过头,眯眼微笑:“幸识,我叫曰歧年。”看上去很有一种少年出英雄的风华。
“廖荀。”
少年咬咬下嘴唇,猛地戴上军帽转过身去搭上进来的军士的肩膀,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应该没被发现吧……?”曰歧年松了口气。
军士笑了起来:“那女孩没发现,但是您的脸像敌人的血一样红。”
“别您啊您的,怪不舒服的,叫我曰歧年就好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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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荀躺在床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她不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应该在某个飞行物上面,但不确定是不是飞碟。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只有漂浮着的太空垃圾,飞行物就在这些太空垃圾和星球之间穿梭,好像永远都不可能碰到它们。
无聊到想暴毙。
真的好怀念以前在电脑前蓬头垢面改论文的日子,廖荀突然觉得老师骂她的话都变得格外动听。面前的显示屏上演变着地球连续爆炸的画面,然后逐渐暗淡,逐渐变小,最后随着窗外一声巨响——就连廖荀都清楚地听到,窗外传出来的——地球炸成了两半,甚至好几部分……直至化作碎片,分裂成为宇宙中的许多个不知名的新星。
就是可惜没有人会再去给这些星球取名了。
它们好像一个个孤独的根号三。
廖荀只有一个想法,卧槽,真好看。跟放烟花一样。
灭了就灭了,老子竟然还活着!而且,老子竟然是第一个发现天狼星人的幸运儿。
丧什么丧,我特么赚大了好么!廖荀这么想着,钻到被子里笑起来。
虽然地球生物灭绝了……不,至少地球人还没有全灭,廖荀还在。
一息若存,希望不灭。廖荀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不知道路应该怎么走。她喜欢做梦。梦里有比现实好太多的东西,她可以随便占帅哥便宜,可以肆无忌惮地大骂某国总统,甚至享受勇敢赴死的快感。因为在梦里,她就是主角,一切都必须向着她。
但现在,她清楚地知道——
她没有做梦。
她喝了口水,下床决定随便走走。房间里有件很大很大的衬衫,她直接套在身上,勉强可以盖过膝盖。
肌肉组织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所以她走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走廊里有点热,廖荀晕乎乎的,只能背诵圆周率来保持清醒。
才背到不到一百位,她后背已经湿透,紧贴在背部皮肤上,显现出完美的背部线条。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要死要死……”廖荀一边擦着汗,一边扶着墙寻找刚刚待着的房间。
“你是谁?”一道稳重的女声刺进她的耳朵。
来者不善啊……
不知哪来的勇气,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自己,她使尽力气低吼一声:
“别吵……”
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可能生气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女人扬起手掌打了过去。
啪!
廖荀抓着女人的手腕,捏着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姐姐,我好疼……”
“你松开。”女人猛地抽出手掌,拔出别在腰间的枪,抵住廖荀的下巴,威胁道: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
“放下。”
女人回过头,神色大变。
“上校……您怎么……”
曰歧年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她身后,正要询问廖荀的情况,然后突然顿住了,耳朵尖尖瞬间红了。他撇过头疯狂深呼吸。
“您没事吧……?”
“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女人灰溜溜地走了。“……shit。”
廖荀还在旁若无人地解着纽扣,嘴里不满地嘟囔着“草他妈的这什么地方这么热……”
曰歧年的脸已经不受控制地红炸了,下一秒,廖荀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突然向前倒下来!
她直接扑到曰歧年身上。
少年紧张地把手直直地放在两边像个小学生。廖荀像喝醉了一样,脸颊红扑扑的,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曰歧年以为她消停了,想先扶她去房间。
廖荀一下子把少年压倒在地!
曰歧年紧张得说不出话,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动。廖荀可能有点热傻了,挑起少年的下巴。
“嘿嘿嘿小美人儿……”
一旁传来窃笑。走廊路过的几个人都相当识趣地绕开了,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地球女孩调戏天狼星上校?一场好戏不可能NG!!
廖荀突然起身,一把扛起了地上呆若木鸡的曰歧年,把他背了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间。
曰歧年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一堆人盯着他看呢……
没脸见人了……
廖荀直接冲了进去:“凉快!”然后把身上的男孩子放到床上,脱掉鞋子整个人压了上去。
曰歧年有一种抵抗力全无的感觉。女孩子身上什么香味也没有,只有一股汗臭味。但……
“你先……你先起来……会会会感冒……”少年奶声奶气地轻声说。
“嘘……!”廖荀整个手掌按到他嘴上,不让他出声,“别说话,吻我。”
……!!!!
廖荀兽性大发,索性把他按住,逐渐把怼上少年的脸……
“啊呜……”
少年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神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突然,他感觉下嘴唇有些湿润——
廖荀轻轻咬住了他的下嘴唇。
曰歧年一下子清醒了!
等等……为什么自己像一个可怜的莫得抵抗力的弱女子???
明明人家才是攻好么!!简直太没面子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廖荀睡着了。
曰歧年起身,帮她盖好了被子。他看着廖荀的睡颜,又一次脸红得不可救药。
他就搞不懂了,睡相这么乖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