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睛查理，终究是个商人，而不是猎人。
心思够狠，可惜技巧不足。
要是高盛要把这样的珠子放进眼眶，往里一拍就行，动作要快，越是犹豫，越是塞不进去。
高盛一刀就把红眼睛查理变成了独眼查理，接着又变成了一只手查理。
“我教你怎么把东西放进眼里。”
高盛从墙上砍下来一块水泥，敲敲打打，变成了球形。一手掐住红眼睛查理的脖子，一手拿着水泥珠，往他眼睛里一拍。
啪！
汤汤水水溅得到处都是。
“不要意思，弄错了，这个眼眶里还有眼珠子。现在能说说关于沈先生的事了么？”
红眼睛查理疼都要疼死了，哪里顾得上高盛的问题。他的整个脑袋都嗡嗡响，根本聚不起来一点念头。
“完了，劲儿大了。这是我第二次拷问犯人，上次那个我直接喂给了树蚯蚓，干净利落。查理的伙伴，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约翰佛兰西斯。”
“约翰，你好，你知道沈先生的事，告诉我吧。”
“不能我不能说，说了一切都完了。”
“能的，沈先生以后或许会杀了你，可是我现在就能折磨你。看看你的朋友吧。”
约翰扭头看了看红眼睛查理。红眼睛查理已经疯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先生是云之塔五味杂陈酒楼的老板，是他的身份之一。他可以是任何人，他可能在任何地方。”
“高盛，听我的，不要与沈先生为敌，跟沈先生做朋友。随便一点小任务，都能让比我们打猎做买卖挣得多。”
“你想错了，亲爱的约翰，我没有与沈先生为敌的想法。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沈先生罢了。还有别的事情没，都跟我说说吧。”
既然已经开口了，约翰索性就讲了个通透，把他知道的一切，以及他的推测全部告诉了高盛。
沈先生在云之塔经营着一家酒楼，但是却从不露面，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沈先生的生意。他靠别人传递消息，给其他人发布任务，传递书信等等。每个人都知道沈先生势力通天，可是没人知道他是谁。
沈先生一帮得力助手，其中最为得宠的是一个叫巫奇的姑娘。因为沈先生从不让巫奇干脏活。
“脏活可不是扫地清理桌子之类，而是杀人。你知道吗？”
说了半天了，约翰口干舌燥，高盛给他准备好了热水。
约翰喝了一口，突然靠近高盛。
“我们得把红眼睛查理处理了。要不然被沈先生知道我跟你讲了这么多，我就麻烦了，你也就麻烦了。沈先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的啊，为了让这位沈先生满意，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呢。最后一个问题，圣羊是什么？”
“呀！唉，算了，我跟你说了吧。那是一个信仰动物权利高于人权的组织。崇拜一只大白羊，他们叫圣羊。所以信这个的人，一般都会用肉欲向圣羊献祭。你可能不知道，麦克马洪也是圣羊的信徒。”
“这不是我的问题。好吧，也算你回答了。既然如此，谢谢你的合作与坦诚，约翰。拜拜了。”
高盛刀一挥，约翰的脖子被划开，往外喷血，很快就死了。
红眼睛查理也被高盛处理了。
把两个人从乌龟壳里拖出来，扔在空地上，架起柴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关键是高盛心里很爽。
只是想到巫奇和这位沈先生的关系，让高盛又有些飘忽不定。
如果巫奇真和沈先生如此亲近，沈先生又利用巫奇来对付他的话，那么巫奇在沈先生心里根本就没有约翰看到的那么重要。
此时此刻，高盛终于确信，沈先生有能力，也愿意伤害巫奇。
但是他也离沈先生更近了一步。
只要找到巫奇，就能找到沈先生。找到沈先生，也就能找到巫奇。
瘦瘦弱弱的巫奇，我一定会找到你。
高盛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镇子上，晚上，就镇上就有红眼睛查理和他的同伴拐卖小孩，之后葬身异兽之口的传言。还有人说是高盛追出去把孩子抢回来，把那两个人干掉了。总之，雾水镇将不会容忍卖孩子的行为。
“老秦，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你买来的？”
“怎么突然想来问这个问题？以前跟你说过啊。你是我捡的，一出门就捡到了你，两年后，一出门就捡到了巫奇。就是这么简单。虽然我看不惯红眼睛查理，但是我拿他也无可奈何。我不是个猎人。”
“我的来历很可疑啊。老秦，为啥这么巧，我是个华夏人，你也是个华夏人。正好你收养了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推动。”
“高盛，我研究了历史，研究了生物演化，想知道我的看法吗？任何阴谋论，背后都有一个简单而机巧的原因，俗称巧合。”
“生物变异呢，异兽横行呢？”
“这个我还不知道。说不定也是巧合，说不定不是。谁知道呢。看看这个网怎么样？三次提纯的红藤纤维，被网住就是被黏住了。”
“老秦，你在打黑蝙蝠的主意。”
老秦摇头，满脸无奈。
“我们唯一幸存的机会就是龟缩不出。可是云之塔显然不这么想。他们有自己的主意。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想什么。”
“红帽子要来了，老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雾水镇的捕猎队，分成四个方向，出去捕猎。
人类要是把力量集合在一起，无比强大。因为人类是智慧生物，能很快就形成有效组织。这是别的生物做不到的。
单个猎人出去的收获，跟捕猎队根本无法比。
每一天，捕猎队都能带回来更多的猎物，每一天，捕猎队的捕猎技巧都在进步。
要是一直这样，雾水镇，就能真正在灾变后时代站稳脚跟了。
可惜，三天后，红帽子就来了。
他们一来，就接手了雾水镇的武装。
每一个进出镇子的人，都要接受他们的检查。
发现了好东西的话，他们直接征调。
红帽子还抽选猎人，参加训练，为将要到来的黑蝙蝠做准备。
捕猎队维持不下去了，最好的猎人，成了红帽子的苦力，其他猎人出去，惊险连连，收获不行，还折损了一个人。
“高盛，你要做点什么，镇子里不对劲儿。大家都开始泄气了。”
阿芙娜气鼓鼓找到了高盛，跟高盛可劲儿抱怨。
“红帽子太过分。对付黑蝙蝠是不错，也要找吃的。”
“阿芙娜，你知道的，我管不了红帽子。”
“所以让你想办法啊。”
“你还不如问问哈缇娜，她是治安副官，她有办法。”
“治安副官？昨天晚上任命的么？我也当治安副官。”
“别闹，哈缇娜不懂事，逗她玩儿呢。”
“真的么？”
哈缇娜站在高盛身后，杀气凝聚，蓝眼睛里有危险的光芒闪烁。
“我去看看红帽子，你们聊，不要乱跑。红帽子都喜欢美女，看见了你们，肯定要把你抓去做小妾。”
阿芙娜拍了高盛一下，哈缇娜则比较直接，一脚正中高盛胸口。他竟然没有躲开。
力道十足，确实是个猎人苗子。
红帽子不屑和普通镇民住在一起，他们有图纸，镇民按照他们的图纸给他们建了营地，就在镇子后面，木堆旁边，靠近悬崖的地方。
营地连起来的话，就是一座六基座的木塔。
红帽子都是神族后裔，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比如喷火，比如喷冰。
他们的营地，高盛也进不去。
高盛来到了哈德逊俱乐部，这里一下子冷清起来了。
因为大部分人都被红帽子征调了，变成了红帽子的苦力。他们连家都不准回，就住在红帽子的木塔外面。
红帽子是雾水镇的话题，大家讨论很多。没有一个人敢开玩笑，说起神族后裔，都带着崇敬。
见不着他们就不说了，见识了他们的神奇能力，就只剩下赞美了。
勒纳德也见过，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他侍奉大地母神多年，从来没见过大地母神的神迹。可是红帽子们施展的手段，就是神迹。勒纳德的信仰受到了考验。
“勒纳德，大地母神带给我们希望，带给我们往生的天国，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神迹？那可是神的力量。”
勒纳德深陷迟疑，高盛安慰不了他。
“你不明白的，高盛，你信神吗？”
“我，信啊，大地母神，白羊，兽神，我都相信，深信不疑。”
“什么都信，就是什么都不信。你一直都是异端。”
“不要胡扯了。要是我死了，我希望大地母神能接受我。我喜欢大地母神的葬礼仪式。”
“你不懂的，没人会懂。”
勒纳德低头喝酒，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是高盛？”
两个红帽子一前一后，出现在高盛面前。
高盛点点头。
“跟我们来吧。”
两个红帽子把高盛夹在中间，从哈德逊俱乐部出来，一直走到了广场上。
“高盛，你说我们红帽子喜欢漂亮女人，见到了就会抢。原话大概不是这样的，但是意思不差吧。”
“兄弟，开玩笑的。”
“神族后裔的荣誉不容亵渎，红帽子的荣誉不容亵渎。”
“什么意思红帽子兄弟？”
“不要叫我们兄弟。你承认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说过，在家说的。你怎么听到的？”
“神族后裔的手段，岂是你能知道的。接受惩罚吧。”
“等等等等，我是雾水镇的治安官，好歹给个面子。在家和家人开的一句玩笑话，没必要兴师动众吧。这样吧，我不追究你们偷听我的隐私谈话，你们也忘了这个玩笑怎么样？说实话，我在云之塔也是有熟人的。”
“呃--”
红帽子的声音低了些，气势也泄了。
“没必要打打杀杀的红帽子，我认识沈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沈先生？”
两个红帽子一起惊叫，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明显忌惮。
高盛又一次更新了对沈先生的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