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程默涵本来就是靠说唱进的公司，肯定可以的！”邱俊杰在旁边大喊。
“我没有……”程默涵的声音很低沉，但从语气和表情看得出来，他很满意这样的分配安排。
“明明你自己说的！”
“我没说。”
……
“好了，接下来想想舞蹈吧，明天老师就会来检查，时间还是很紧张的。”沈瀚洋说。
“没事没事，”说到表演，邱俊杰又认真起来，“给我一个小时，我来看一下，等会儿带大家学。”
“你一个人吗？太辛苦了吧。”沈瀚洋有些担心，倒不是质疑邱俊杰的实力，而是单纯觉得本来他已经拿了个不怎么标准的中心位，现在还要全靠他来扒舞，未免有点不公平。
沈瀚洋看了眼徐一繁，见他在一旁专心地倒腾着自己的鞋，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邱俊杰还没有回答，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故意模仿沈瀚洋发音的声音：“太辛苦小邱了吧！”
沈瀚洋回过头，就看到吴昊组刚刚来到练习室，走在第一个的是顾翔祥。
“好心疼你啊，像我们组就决定今天下午各自学各自的part，晚上就可以直接走队形了。”顾翔祥表面说给邱俊杰听，还抱了抱他，但其实却一下子打击到了其他四个队员，“刚刚我们队长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把整支舞蹈都扒完了，厉害吧哈哈哈……”
“我还没呢，你别瞎说了！”苏少清像来领被班主任扣住的顽劣孩子的父亲，把顾翔祥一把拉走。
本来大家都觉得顾翔祥话多很惹人厌，结果在吴昊组不出几分钟迅速分完part，就直接全员跟着示范视频开跳时，沈瀚洋才意识到，他们的差距竟然真的和顾翔祥说的那么大。
甚至可能更大。
整个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了，”沈瀚洋知道现在这么多摄像机正对着他们两个组，他绝对不能露怯，“我们先给小邱一点时间扒舞，其他人各自背好自己的词。”
可是话虽这么说，看到陈旭他们看向吴昊组的眼神，那的确是每次看好学生考试提前交卷的眼神。
而此时的吴昊组，一片欢声笑语，春风得意，似乎还没上台就已经胜券在握，觉得取胜不过是早晚而已。
这世上有人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也有人出生地就在罗马。
但是，起跑就落在后面的运动员，也一样要拼尽全力去奔跑，甚至还要更努力。
“瀚洋，你出来一下。”
沈瀚洋回过神来，看到罗兰正站在自己身后。
再一看，程默涵和邱俊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都不在了。
“怎么了，罗兰姐？”沈瀚洋被叫到练习室外。
“现在去补一条组完队的单采，”罗兰说着，朝采访间的方向指了指，手上却在忙不迭地回复手机消息，“如果里面有人。就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沈瀚洋到采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前面是嘉辰。
重新分配宿舍后两人也不像之前那样频繁见面，沈瀚洋就想进去和他打个招呼。
嘉辰刚刚在摄像机前坐好，一看到沈瀚洋，立刻开心地朝他挥手，工作人员喊了好几次，他才重新坐正面对镜头。
“你被吴昊选进组是什么感受？”
“就很开心啊！”嘉辰灿烂地笑道，“非常感谢吴昊哥，因为组里有好多厉害的队友啊！有好多东西可以向他们学习的！”
“因为吴昊选的其他队友都是A班的，只有你是B班的，是因为你和吴昊关系特别好吗？”
“还不错吧。”嘉辰回答。
“是比其他练习生关系更好吗，比如比起拿A的同公司的沈瀚洋？”
嘉辰瞥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沈瀚洋，轻声“嗯”了一声。
“那就直接把这句回答完整地说一遍吧，你和吴昊是最好的朋友。”
“姐姐，这样的回答不好吧？我其他兄弟们听到会不开心的……”
“但这句话也没有错啊，你就说一遍就好了。”
沈瀚洋当时也不知道是怕嘉辰尴尬，还是怕自己被尬到，就退出了采访间。
等沈瀚洋录完自己的单人采访，走出采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另一个采访间走出来的程默涵。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练习室走。
“你也来补单采？”
和沈瀚洋越来越熟后，现在程默涵的话也多起来了。
“对啊，就问问我为什么选你们之类的。”沈瀚洋回答，两人已经走回了练习室，看到邱俊杰正站着看舞蹈视频。
程默涵点点头：“那我也差不多。”
“那你是怎么说的？”本来站在一边扒舞的邱俊杰忽然蹲下身子凑过来，问沈瀚洋。
“当然是把你们每个人都夸一遍啊，还能说什么？”沈瀚洋摊手。
“你这样比较好，一碗水端平，省得那些个叫什么粉来着的瞎激动！”陈旭说。
“你在说CP粉么！”邱俊杰忽然大声说。
“你个大男人听到这个那么激动干嘛！”陈旭嫌弃地说。
“我也是追过星的好吧，我当年可是乔妮的铁杆粉丝，手撕多对CP哈哈……”
沈瀚洋还想插嘴提问，一抬头就看到嘉辰正追着吴昊一路嘻嘻哈哈地跑出去，嘉辰一边嘴里大喊着，整个人都快扑到吴昊身上去了。
“看看，这就是CP粉的最爱，我跟你们打赌现在他们俩这么跑出去，外面蹲守的那些妹子可不得激动死！”陈旭一脸嫌弃，撇了撇嘴。
“CP粉是什么？”沈瀚洋终于有机会来寻求科普，问程默涵。
“就是一类粉丝，喜欢看两个练习生互动的那种。”程默涵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
“就像你看电视剧，有没有那种特别喜欢看男女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感觉，”邱俊杰解释说，“CP粉也是那种心态咯！”
见沈瀚洋还是一脸懵，程默涵说：“你这么理解，本来吴昊和嘉辰都只有各自的粉丝给他们投票，如果有了CP粉，他们就会帮这两个人一起投票，是不是比单靠个人粉丝好一点？”
“哦这样，那还挺好的。”沈瀚洋点点头，似懂非懂，拧开了水瓶。
“好什么啊！”邱俊杰忽然嚷嚷，那尖锐的声音让沈瀚洋一口水差点呛到，“CP粉特别可怕，两个人都没什么人气或者都挺有名的也就算了，就怕那种一个明显比另一个人气实力都强很多的，那差一点的那个可以被另外一个的粉丝骂死！说你吸血啦，倒贴啦，不要脸啦总之怎么难听怎么来！”
邱俊杰说完还做了个发抖的动作，连连摇头。
这么一说，沈瀚洋忽然有些担心嘉辰，本来嘉辰就是他们那个小组人气和实力都最弱的一个，要是真的照邱俊杰这么说，那他迟早要被吴昊粉丝围攻。
“那嘉辰他知道么？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避避嫌……”
“别！”程默涵忽然开口，戴着帽子也能想象出他严肃的表情，“CP真能炒起来还能不断吸引越来越多CP粉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但凡一方不同意这事也成不了气候。这种事，你最好不要扯进去！”
“对的对的，”邱俊杰也在旁边连连点头，“他们俩的CP要是起来了，你一旦插一脚，会被骂死的！”
“别一天到晚整这些七七八八有的没的。”陈旭忽然开口，邱俊杰吐了吐舌头，又跑到一边去默默看舞蹈视频。
这时沈瀚洋想到了刚刚嘉辰采访时的那些提问。现在想来，这似乎都是在印证程默涵和邱俊杰的说法。
吃过午饭，邱俊杰和程默涵先去了练习室，沈瀚洋说趁难得今天天气好先逛一圈再回去。
大厂虽然很大，但是真的有的逛的地方并不多，无非还是操场和便利店人满为患。
本来还以为做偶像的都对自己饮食控制很严格，才能一个个都瘦得跟竹竿一样，来这里才发现，很多人买起零食来特别放肆，不过是大部分人都吃不胖而已。
“你们练得怎么样了啊？”沈瀚洋只是从便利店前经过，正巧碰到苏少清，他一个人提着两大袋子吃的，显然是回去买给他那些嗷嗷待哺的队友的。
沈瀚洋摊了摊手：“刚开始练舞，你们进度还挺快。”
等沈瀚洋回到练习室他才知道，不是苏少清他们A组练习进度快，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进度。
明天导师就要来检查，后天晚上彩排，大后天就要公演了。
而他们到现在才刚刚开始练第一段的舞蹈，而且还碰到了很大的麻烦。
“这动作我真不行。”陈旭说道，可能是自己也受不了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把手一甩，蹲下坐在地上。
徐一繁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对邱俊杰说：“要不我们把几个动作改一下吧。”
“这怎么可以？我们这次是小组PK诶，而且他们是A组先上，观众看到我们动作比他们简单，肯定会乱想的啊！”
沈瀚洋知道邱俊杰只是担心公演，但他说话声音又高又尖，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误会作为带大家学舞的人，有些看不起别人。
“怎么了？跳得简单不行么？你以为观众真是来看你跳舞的么？第一次公演的时候节目都没播，谁认识你谁啊，还不都是来看pd和导师的。投票？谁好看投谁呗！”陈旭说完就转过头去不理邱俊杰。
“好了，也别吵了，我也觉得这时间太紧了，而且对方是谁啊，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们？”徐一繁在旁边帮腔。
邱俊杰一听也怒了：“我辛辛苦苦把舞扒出来，现在来教你们跳，你们就这态度么！”程默涵想去拉邱俊杰没拉住，“进这个组也不是我想进的，要我自己选，我才不要和你们这种F班的人一起跳呢！真没用！”
“你说谁没用呢！”
“不要这么说……”程默涵低声说，眼看着陈旭要站起来，忙把邱俊杰往后拉，徐一繁却只是坐在地上，玩弄着刚刚吃完的零食包装纸。
邱俊杰本来就瘦，陈旭却又高又壮，两人体格差得太明显。
“吵个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