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99名练习生分成16组，每两组表演同一首歌曲，将由你们选出两组表演中最认可的练习生。”
“程默涵呢？”邱俊杰四处张望了一圈，问道。
虽然他们组被安排在第12个出场，但是大家此时都齐刷刷坐在准备间，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采访任务。
而且已经表演了四组了，都没见到程默涵回来。
“上个厕所便秘都该回来了吧？”陈旭也觉得不对劲，伸了个懒腰，但制服箍得太紧，愣是没舒展开，“要不要问问选管？”
选管的责任本身就是负责练习生们的日常起居和协调练习表演，但是选管毕竟不是艺人助理，而是节目组的人，沈瀚洋担心万一程默涵真有什么事，选管反而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会害了他，对陈旭摇了摇头：“再看看吧。”
“下面，有请选择了《戈壁的登山者》对决的A组练习生上台。”
只见吴昊、杜少清、许多、嘉辰和顾翔祥走上舞台。虽然五人身形差异不小，但气场却很是强大。
尤其是站在队伍正中间的吴昊，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沈瀚洋他们几人还没上台就已经心神不宁了。
“哇！”
屏幕里是观众的尖叫，屏幕前是练习生们的赞叹。
人缘很好的邱俊杰更是不停地被其他练习生慰问：
“小邱你可要当心了啊！”
“你们这组对决有点刺激哈！”
“他们这个配置无敌了啊！”
……
邱俊杰摆出一个夸张的环臂不服气的动作，“哼”了一声，但是大家心里也清楚对手的来势汹汹。
“《戈壁的攀登者》B组练习生候场准备！”
工作人员冲着沈瀚洋他们招了招手。沈瀚洋皱了皱眉：
程默涵还没有回来。
“你们先去后台，我在门口等程默涵。”沈瀚洋对其他三个队友说，他是队长，队员不见了他当然要第一个负责。
表演全过程中，即使人在门外，沈瀚洋都能听到准备间里大家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可他却只是不停张望着各个方向的来处，根本没心思看吴昊他们的表演。
表演结束，候场练习生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不愧是4A战舰啊！”
“炸了炸了！”
“稳了稳了！”
……
就在这时，沈瀚洋隐隐听到楼梯间两个男生的说话声，和踩着楼梯跑上来的脚步声。
“别气了，出厂了我请你吃饭，两顿！”这声音好像也是一个练习生，沈瀚洋记得在哪里听过，但现在一时想不起来。
“你以后能不能别老干这种事？我不可能每次都来帮你，上次主题曲的时候也是……”
是程默涵的声音！
果然看到程默涵扶着楼梯扶手，两步一台阶地正往上赶，看到沈瀚洋后更是加快了脚步。
“快！”沈瀚洋一把把他拉上来，“下一个就到我们了。”
临走前，他朝程默涵身后看了一眼，后面是一个大高个，化了妆还穿着亮片的表演服，果然是个练习生。
“李嘉凯，你记得我跟你说的。”程默涵最后喊了一句，这才跟着沈瀚洋一路跑向后台。
李嘉凯，这名字沈瀚洋有点印象，好像当初和他初评级都是在D班，和程默涵来自同一个公司，之前也没什么唱跳基础，就是个网红模特。
“快点快点！”邱俊杰一看到沈瀚洋和程默涵激动地大喊道，沈瀚洋都担心被前面舞台上的人听到。
两人站定，发现还好舞台上还在进行最后的计时投票环节。
沈瀚洋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面前屏幕里的吴昊笑得一如既往地自信。
输，上辈子的沈瀚洋早就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即使注定要输，他也要输得漂亮。
更何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时间到！请我们A组练习生先去后台休息。”
徐星繁的主持词，就像倒计时。沈瀚洋做了一个深呼吸。
“接下来，让我们请上B组练习生，欢迎！”
见过上千名的观众庆祝球队夺得杯赛冠军做人浪，听过上万名观众期待他们创造奇迹而摇旗呐喊，自诩见惯大场面的沈瀚洋却在登上舞台的一霎那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头顶上耀眼的灯光打在身上，让他全身发热，一度睁不开眼。
台下的尖叫声虽然远远不如刚刚A组，但还是让沈瀚洋惊讶，不过五百个现场观众，竟然能喊出那么高亢的气势。
“先来给制作人们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徐星繁说着退到一边。
“大家好，我们是《戈壁的攀登者》B组练习生。”五人齐刷刷鞠了一躬，程默涵一个差点没站稳，被沈瀚洋从身后扶住。
“我是陈旭，来自华光传媒。”陈旭一如既往的简练。
“hello大家好，我是小邱邱俊杰，来自青云娱乐！”
台下响起零零散散的几句“小邱”的喊声，邱俊杰都笑着和他们挥手。
“大家好，我是沈瀚洋，来自天盛娱乐。”
还好，自己说话声音没有抖，耳麦声音也正常。
“大家好，我是程默涵，来自宇少时代。”
“大家好，我是徐一繁，来自星娱乐tv。”
等大家都介绍完，沈瀚洋已经渐渐适应了现场气氛，想预先复习一下舞蹈动作，却觉得脑子里只有各种舞蹈画面的闪回，纠缠在一起，还是放弃了。
“期待你们的表演。”
“谢谢pd！”
随着徐星繁的退场，五人迅速散开，排成开场队形。
“程默涵，psipsi，退一点！”邱俊杰小声喊道。
沈瀚洋看了程默涵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和李嘉凯发生了什么，希望他没有被刚刚的事影响状态就好。
熟悉的前奏响起，沈瀚洋已经迅速调整回表演状态，比起初评级时只是机械地做舞蹈动作，此时的他已然开始关注踩点和肢体舞动时的律动感，比起彩排时感觉也更自信了。
一曲演罢，就他体感来看，队友们状态也不错，尤其程默涵的高音一如既往地抓耳。
而且台下观众的欢呼声也早已说明了一切。
沈瀚洋忽然就有了信心。
“好，感谢练习生们的精彩表演，助力时间，现在开始。”
徐星繁话音刚落，沈瀚洋看到大屏幕上打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头像和编号。
然而此时本该使出浑身解数来拉票的他们，除了邱俊杰和徐一繁还会和台下挥挥手打打招呼还偶尔比个心外，剩下的三个人就像三根木头杵在台上。
拉票？沈瀚洋实在是做不到啊！
他只能笔直地站在那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舞台上的灯光那么耀眼，可是纵使只站着五个人，却也不可能全部都被台下的观众看见，更别说获得他们认可让他们给自己投票。
“时间到。”
徐星繁的话，让沈瀚洋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一切尘埃落定，他悄悄吁了口气。
“请到后台等待你们的成绩揭晓。”
“谢谢pd！”五人又是一鞠躬，然后又对着台下观众鞠躬后，准备下台。
沈瀚洋心里还在合计着，五百人的现场投票，他能分到多少。
“沈瀚洋！加油！”
忽然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传来，让沈瀚洋一下子清醒过来，可回过头看向台下，此时已经快走下台的他，只能看到一片白光，无法分辨喊他的人到底是谁。
粉丝？
沈瀚洋的初评级舞台还没播，所以他沈瀚洋竟然凭着刚刚一场表演，现场圈粉了？
想到这里，沈瀚洋有点小得意，看来自己在这个练习生的世界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
沈瀚洋他们被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吴昊组五个练习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面前是一个打着“结果发布”四个大字的大屏幕。
看到他们走进来，两组练习生礼节性地互相握手拥抱。
苏少清却穿过人群，重重地摇晃着沈瀚洋：“你太炸了！超级炸！很棒很棒！”看沈瀚洋的眼光也颇有些老父亲看着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满意。
沈瀚洋很想提醒他，现在他们可是竞争对手。
“来了来了！”邱俊杰忽然尖叫，第一个一屁股在第一排坐下。
面前大屏幕上忽然显示出十个练习生的名字，而且还是以1v1的形式，排成了五行。
沈瀚洋发现排序是按照各自演唱的段落分的，而他的名字旁边，对着的是顾翔祥。
“就这样直接来啊！要不要那么刺激的？”邱俊杰抓狂地捂住脸，只敢从指缝里看屏幕。
还不待其他练习生做出什么反应，屏幕上已经第一个显示出，同样演唱A段的陈旭和嘉辰，54比66，嘉辰胜出。
“还能有五十多票，”陈旭瘫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伸得笔直，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意思，“没想到啊……”
嘉辰虽然赢了，但这个数字却并不好看，他也显然开心不起来。
第二个显示出的，是表演B段的徐一繁和许多，6票对78票，许多完胜。
毕竟是初印象排名高位的练习生，许多能拿到高票也并不奇怪。
沈瀚洋没有去看徐一繁，自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还是不去抢镜头了。
他心里想这票数也太低了，但又觉得，本来这就是观众的自由选择，没有办法讨观众喜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三个，自然是C段的吴昊和程默涵。
程默涵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赢过吴昊的概率太低了。比起关心两人的胜负，大家都在期待吴昊会不会拿到一个惊人的票数。
68对85。
程默涵显然一愣，习惯性地拉了拉衣服袖子，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这时轮到沈瀚洋像老父亲一样拍了拍程默涵的肩，这成绩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吴昊却面无表情，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最高了最高了已经！”邱俊杰似乎是察觉出气氛的微妙，第一个打破尴尬，但同时又和沈瀚洋几乎一起拍了拍程默涵的背，在吴昊后面登场还相当于和吴昊正面PK能拿到这个票数，的确已经很不错了。
“下一个是不是要到我了！天啊！”邱俊杰又捂住了脸，“不敢看啊我的妈！感觉要被我们的苏少清完虐！”
“不会不会！”苏少清连连摆手，“我以前都从来没唱过rap，而且……”
“咦？”
苏少清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练习生异口同声的疑问给打断。
这一次并没有按照演唱部分来公布，屏幕上打出的是邱俊杰对顾翔祥的成绩：82对43。
然后屏幕上忽然高亮了沈瀚洋和苏少清的名字，在上面打上了四个字：组内最高。
沈瀚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还不敢相信。
“哇！大才子你最高啊！”邱俊杰似乎对自己的票数还算满意，更激动地冲着沈瀚洋大喊，差点没把他耳朵给喊聋。
此时屏幕上显示出了两组的当前票数总和：
A组：272票；
B组：200票。
足足落后了72票！
沈瀚洋叹了口气，苏少清已经是A组最高票了，也就是说肯定要比吴昊的85票要高，而他还要比苏少清的票数再高72票。
沈瀚洋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怕不是只有黑进投票系统做票才行了。
“逆袭逆袭！”邱俊杰喊了两句，但看大家都凝神专注看着屏幕，也收了声。
沈瀚洋看向屏幕，难道他真的可以期待一个逆袭奇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