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生物,外国海滩上横肆蔓延,人们惶恐无措,但经过蒜香辣椒爆炒收汁儿,享受味蕾带来奇妙乐趣,人称小龙虾。
夜市大排档常客,烧烤一条街吹酒瓶子不眨眼的傅女侠,惨败它手。
身上最直接可观的反应——肚子绞痛菊花爆炸。
小翘臀坐不住,东西扭扭,两眼瞪着前方五菱宏光甩动轻薄不稳的下盘,在街道上飞驶。
昨晚拉了一夜肚子,鲜嫩可爱一枝花傅深深小姐卒。
眼圈青黑,小银牙咬着下嘴唇,难受的快哭了。
正巧前方右拐有一家连锁药店,急需药店关怀的她一脚油门轰隆开路,右拐就是一个漂亮漂移,车轮急速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前后座几人由于惯性前翻后仰,惨叫连连。
“见过市面,稳如泰山”威武身躯一崩,差点顾不上形象尖叫出声,恒通驾校金牌总教练岑鸣,眼前白光一闪,锃亮牛皮鞋搭在副驾驶刹车上。
“卧槽,闹市敢飙车,行啊你!”
“傅深深,看不出啊,原来你心里住了一头野兽,漂移耍帅。”
“奶奶的,一车人性命栓在你裤腰上,您老悠着点。”平日练车,傅深深胆儿小,即使上路,也不出二十五码龟速前进,年久失修的二级公路,坑坑洼洼,路况很不好,遇到对面来往车辆直接靠边停车让对面车辆先过,踩刹车轻轻柔柔的人,突然玩起飙车。
“靠,你以为自己是秋名山车神!”
傅深深憋着嘴,大气不敢出,不仅屁屁疼,脑袋也疼,被教练念念叨叨一路,好不容易挨到练车结束。她还急着去买药呢,下午被教练狂喷,没机会开口下车。
“深深。”一张车上的学院何振中凑过来,“晚上k歌?”
“没兴趣。”
“啧,不是吧,每次你都不去参加集体活动,要不要这么无趣?”何振中老爸开了几家加油站,有点小钱,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他说话没分寸,经常得罪人也察觉不到。伸手拨了拨刘海,自以为是露出一个秒杀无数女孩的笑容,眼睛真诚,冲傅深深眨眨眼,“深深,来吧,今晚不醉不归。”
傅深深:“……”艹你大爷的不醉不归,姐姐蹦迪时你还在抓耳挠腮解数学题呢。
她长着一张白净娃娃脸,杏眼黑眉,小巧鼻子,殷红小嘴,五官出奇漂亮。
“无聊。”傅深深憋出一句,拨开何振中目不斜视往前走。
何振中在身后大喊:“喂!傅深深。”
傅深深脚步加快。
何振中扭头看了一眼,靠在车头戴着墨镜的教练不怀好意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你干嘛。”
手腕猛被被一股气急强大的力量攥住,傅深深差点破口大骂,侧头目光阴冷看着何振中。
何振中心下一惊,力气松了几分,梗着脖子强言叫唤:“不管,今儿你不去也得去。”见傅深深凛冽眼刀一刀刀往他身上割,他心虚地眼神躲避:“教练让你去的。”
傅深深眯着眼往练车场瞧了眼,冷下声:“好。”
何振中松了口气。
小样!姐姐让你们长大狗眼看清楚,惹我傅深深的下场。
小区对面有个很大的湿地公园,是当地政府重金建设的休闲之地,附近学校、超市、医院一应俱全,周围的房价也水涨船高。
景致每天晚饭后都去散步,遥远城市一偶他不是集团继承人,不用时刻担心自身形象影响公司运转,溜达两圈,抬头望去楼上漆黑一片。
“还没回来?”景致皱眉心想。
高定运动服,白到发光的皮肤,堪称完美的颜值,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葱绿树下的男人双手插兜,因他,简单动作也像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人。
三两个女生从他眼前走来走去,企图吸引他注意力,可男人的视线不曾落在她们身上,站在楼下蹙眉抿唇。
初夏的风微凉,周围的高楼纷纷亮起五彩灯光,空气中弥漫一股清新的青草香,是京都没有的宁静祥和。
身后的随行阿姨犹豫一会开口:“先生,天凉,早些回去吧。”
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今日比平常晚了好长时间也没回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景致垂眸,松针细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眸中情绪,“嗯,回吧。”
九点半按时上床入睡,卧室里灯光熄灭,阿姨轻声轻脚关门。助理给她租了另一幢楼的房子,每日七点过来,晚上回去。
房子锁落声后,静悄悄地,床头柜上的加湿器呲呲喷着水汽,景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阿姨担忧眼神下吃了一颗安定的他,丝毫没有困意,心中细细闷闷的烦躁,说不出的担忧。
睡不着,所幸起身去阳台。
点燃一根烟,修长手指闪烁猩红火光,他深深吸了一口,麻痹神经的烟雾被吸进去又吐出来,深夜降温的厉害,随夜风清明神思的他明显感到身体凉的厉害,进屋穿外套。
走廊昏黄的壁灯懒洋洋照耀着,景致怔怔看向门口,他魔怔般拧开门把手,直愣愣站在对面。
抬手想要敲门,扬起的手臂顿住,复又摇头苦笑,转身回去。
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梦游了,三更半夜无声无息地站在别人家门口。
“靠!谁的车?”
本来逼迫自己回房睡觉的景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愤怒的咆哮,下意识脚步加快,双手搭在阳台栏杆往下看。
路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在地上,边骂边哭。
她背着的书包格外显眼,银色的限量版双肩背包。
是她!
傅深深。
景致勾起唇角,转身下楼。
“奶奶的,疼死我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脑袋晕晕的,路灯暗了些,傅深深眼花没看清小区楼下停着一排共享单车,不小心被绊倒,掌心蹭破皮,混杂着沙子的手掌渗出血丝。
呜呜呜,好疼啊。
傅深深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自行车,“连你也欺负我,哼,还敢等我,把脑袋转过去,不然小爷收拾你啊,瞧什么!还看!嘿!”
挥脚就是一jio,傅大小姐:“啊。”
推开防盗门的景致,站在原地踌躇,思考该不该把这个傻子给拖回去。
越想越委屈,傅深深觉得满世界与她为敌,拉紧书包带气冲冲原地转两圈,坐在马路牙子上哭。
她的哭声小小的,声音就像……像小猫儿似的,景致心里闷闷的,不是发病时憋的喘不动气的那种闷,而是情绪上涌,无法解释的闷疼。
男人快步,手掌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蹲在她身边,“你……怎么了。”几日不见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呢,小脸皱巴巴的,鼻尖红红的。
傅深深侧头,双眼迷蒙,不耐烦侧头躲开男人手掌:“你谁呀!
男人眸光一暗,勾起唇角:“你说我是谁?
傅深深不说话,一直盯着他,随即迟疑开口:“喝吗?”
景致:“嗯?”
月色迷人,星光闪烁,树叶微微摇曳,傅深深低垂着眼,“喝就喝吧,你总比那些王八犊子好些,喝完好睡觉。”
酒桌不下上百次的人极其敏锐,今晚必定发生一些事,景致抓住傅深深双肩,凑近把人仔细瞧了一遍,神色是少见的焦急,“没事吧?”
傅深深呆滞看着他傻笑,“老子喝趴他们,想在我酒里下药,呵呵,还嫩点。”
月光清亮,鼻尖萦绕淡淡木檀香,努力张大眼睛,咦,男人微微蹙眉的样子帅呆了,即使被睡,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
完全喝懵的傅深深没有意识到刚才的想法多么危险,红的白的黄的灌进去,能强制清醒打车回家很不容易,指尖颤抖,碰到男人微凉的侧脸,噘着嘴小声嘀咕,“什么嘛,僵着一张脸给谁看。”
景致的脸色的确不太好,面色冷凝,发出一声听不出喜怒的笑,之前一瞬间体内原始暴怒之气差点抑制不住爆发出来,还好没出事。
可字里行间他捕捉到的信息,明明知道有人想灌醉她行不轨之事,她不借口脱身,而是面对虎狼之窝。
“我送你回家。”
“嗯。”傅深深乖乖点头,要多乖有多乖,眼角和双颊绯红。
景致侧开眼,把人捞进怀里,狠狠嗅了嗅女人身上的香气,熟悉的清雅茉莉花香,唇角春花灿烂,好似夙愿以偿地叹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