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总，行政部门口恰好是监控的盲点，可是监控也拍下了当天出入那里的人……”赵金川说。
“有卓文津吗？”狄宗问。
“有，他出现了几秒，之后又匆匆离开了……”赵金川解释说。
“其他人呢？”
赵金川拿出手机，翻找出他拍下的监控画面，“狄总，您看……”
监控画面里，王晓鸥最先出现，她总共在办公室待了十多分钟后离开，那时距离匿名邮件的发送还有半个小时，而邮件发送的时候恰好卓文津出现在办公室的监控画面里。
关掉手机视频，狄总沉思片刻，“其他的监控不能看到他们到底去了办公室的什么地方吗？”
赵金川为难，“狄总，其他的监控没有打开，只开了门口的……”
狄总叹息……
“狄总，不过最近我有听到一些传言，是关于卓文津的……”赵金川试探性地说出，想要知道狄总对流言的态度。
“什么传言？”狄总问。
“传言说匿名邮件是卓文津发的，因为他跟一个叫高亚飞的人在一起过，后来这个高亚飞追求宫雪，卓文津心生嫉妒，所以才写了那封匿名邮件……”
狄总回忆起那天宫雪被人泼醋的事情，开完视频会议后他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等电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卓文津，卓文津走下电梯，一个人扛着一箱采买的办公用品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也就是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卓文津根本不在办公室，邮件里面对事件的描述，如果没有亲眼见过，根本不可能把细节描写得那么清楚……
狄总转动着他那精明的大脑，配合着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狄总对于事件幕后的始作俑者猜出一二。
“狄总，你觉得这次匿名邮件到底是王晓鸥还是卓文津呢？”赵金川问。
狄总笑着回问，“你看到这些内容之后，你觉得会是谁呢？”
“不论是时间还是他跟高亚飞的流言，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嫌疑更大一些……”
狄总起身，“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可能是假的，或者说，有些东西也许只是别人想要让你看到想要让你听到呢……”
“你是说……”赵金川吃惊，却没有把惊讶的事情说出口。
“好了，最近你也辛苦了，忙去吧，等过了这阵子一起喝两杯……”狄总热情地把赵金川送走。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办公区热闹起来，狄总拉开窗帘，只见高亚飞像往常一样高调地出现在办公室。
他身着一件金色花纹的暗色宽松外套，内搭一件简单的黑色毛衫，精致而高贵，他径直走到宫雪办公桌前，温柔地说：“宫主管，我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项目部门口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宫雪站起身来，把高亚飞带到卜玉办公桌前，“这位是我们的企划部卜经理……”
高亚飞脸上堆满笑容，主动伸手与卜玉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FING传媒的高亚飞，贵公司的电子屏业务是由我们公司承办的。”
卜玉笑着说：“早闻高总大名，幸会……”
两人简单的寒暄过后，高亚飞说：“卜经理，今天下午跟宫主管约好要去项目现场安装LED，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都到了……”说完，高亚飞看看卜玉的脸色，又看了眼宫雪，聪明的他似乎嗅出了两人之间的斗争。
“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去项目现场吧……”说着，卜玉拿上手机与高亚飞一同离开。
宫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开始修改卜玉上午说的策划方案，她看着自己精心撰写的策划方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却不知该从哪里改起……
“铃铃铃……”宫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宫雪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卜玉，“经理，你找我？”
“宫雪，你拿着之前定好的位置图过来一下……”卜玉说道。
宫雪在电脑桌旁的文件夹里找到之前打印好的位置图，快步走出办公室，把文件交付到卜玉手上之后，把细节跟卜玉重新说了一遍之后，又被卜玉赶回办公室，从项目部出来，宫雪恰好碰到了从办公楼上下来的狄总，宫雪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便急忙走开……
“小雪？”狄总脱口而出……
宫雪怔了一下，回过身来，“请问狄总有什么事？”
“额……”狄总竟一时语塞，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出去一趟，一会5点的时候到办公室找我一下……”
“好的，狄总。”说完，宫雪转身离开，她依旧礼貌，温和，可是在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到往日的炙热，甚至多了几分冷漠……
回到办公室，宫雪的微信上收到柯凡的留言，“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事情跟你说……”
“有时间……”宫雪快速地在微信上回复柯凡，然后又开始忙着联络开业活动的策划公司。
远处的柯凡收到宫雪的留言，喜上眉梢。
5点一到，宫雪来到狄总的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敲了几下玻璃门框，没人回应，一旁的米娜站起身来，对着宫雪说：“宫主管，狄总刚刚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听到米娜这么说，宫雪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工桌旁。
距离下班时间只剩几分钟的时候，狄总出现在办公区，路过企划部时，狄总招呼宫雪跟他一起去办公室，宫雪起身紧跟在狄总后面，走进狄总的办公室，狄总示意宫雪把门关上，宫雪照办，她站在距离狄总办公桌几米远的地方，礼貌性地问：“狄总，您找我……”
“嗯，最近感觉工作怎么样？”狄总询问，并招手让宫雪坐下。
宫雪弯腰坐下，“最近都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宫雪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却也保持着对狄总的尊重。
狄总见宫雪这样回答，开始试着换一种方式询问，“你父亲的腿好一些了吗？”
狄总陪着自己一起在医院照顾父亲的记忆在宫雪的脑海里又重新清晰起来，她把冷漠稍稍收起，“已经出院了，身体也比从前好了很多，谢谢狄总那段时间的帮助……”
“那就好，等再去德城出差的时候，一定去看看你父亲……”狄总七分真心三分试探地说。
“不用了，我爸已经好多了，这次真的谢谢狄总……”当回忆里的种种袭上心头，宫雪心里的防备也渐渐放下。
“小雪，你对工作的态度是我一直比较欣赏的，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我决定把你从夏总那里要到这边……”狄总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努力坚持下去……”狄总认真地看着宫雪。
“好的，狄总，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宫雪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狄总眼帘下拉，眼眸轻轻晃动，他的目光最后在宫雪的脸上停住，“我要看到你的行动……还有……”狄总顿了顿，“有些事情不要觉得没有希望了就放弃努力，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轻易评判成功与失败……更何况你们认为的成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成功……”
“不是真的成功？”宫雪疑惑。
狄总笑笑，并未深讲，却又隐约透露给宫雪一丝希望。
宫雪仔细琢磨着狄总的话，那言语间像是在给自己传递一种关于“希望”的东西，可是却有些缥缈，狄总的一切让宫雪迷惑，有时他贴心又让人想要依赖，有时他又恢复狡猾凌厉的样子，就像这一刻，宫雪分辨不清狄总所说的这些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利用，她很想跟随感觉去不顾一切地相信他，可是理智的她做不到……
从狄总办公室走出，办公区域的同事已经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宫雪关上电脑，走出办公室……
“宫雪……宫雪……”
宫雪并未注意到马路旁边，黑色越野车里的柯凡，一个人若有所思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铃铃铃……”宫雪接起手机，“柯凡？”
“你回头看……”柯凡看着不远处的宫雪说。
宫雪回头看去，一脸茫然的样子，“柯凡，你不要逗我了好不好，你在哪呢？”
柯凡鸣笛示意，“知道我在哪了吧！”说着，启动车子朝宫雪的方向开去。
“上车！”车子在宫雪跟前缓缓停下，柯凡冲宫雪喊话。
宫雪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驾驶位子上的柯凡，快步走到一侧的副驾驶座位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你要跟我说什么？”宫雪问。
柯凡目视前方，“到了告诉你……”
宫雪用略显疲惫的语气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今天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你现在跟我说吧……”
柯凡侧目看了一眼宫雪，并未说什么，只见柯凡的车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下，柯凡快步走进花店，从花店走出时，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束……
“送给你……”
宫雪吃惊，“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柯凡打开手机日历拿到宫雪面前，“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