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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遨游

加纳利群岛附近,海龟在游弋觅食。群岛周边即将告别冬季,春季的脚步临近了。洋流携带着大量的鱼群蜂涌而至,更多的猎食者也随之而来。

海底高达十几米的海草,随着洋流摇摇摆摆。海水清澈透底,阳光照射下来,高大的海草像是舞蹈着的精灵。水下的岛屿各不相同,即便是相邻的两座岛屿也有着天壤之别。

一缕缕阳光透过清澈的海水,照射在海底。在两座近临的岛屿中间,有一道宽约50米,长500米左右的海沟,深约100米,这是一个独特的空间。温度五摄氏度左右,没有冬夏之分,亘古不变。

祁志明和公主就在海沟底部,看着各种掠食者在疯狂的进餐,真是一场豪宴啊!

“那绿海龟是琪琪,她五十多岁了,不过她还很年轻。她在这里待不久,只是短暂的停留。七八天后就会离开,去下一块海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的。她很可爱!”

“那是伊索拉,她很老了。差不多一百多岁了,快死了!”公主指着几头正在追逐鱼群的鲸鲨道,语气也变得忧伤起来。鲸鲨这种最大的鱼类,虽然存在了几千万年,可寿命却不过一百岁。大王乌贼是他们主要的天敌。

几天的疯狂盛宴结束了,祁志明和公主回到了海面上。饱食之后的鲸鲨慵懒地浮在海面上。不时有几头鲸鲨跃起又重重地落下,溅起巨大的浪花。一会又互相依偎,翻滚。

“它们在干什么?”祁志明一脸迷茫地问道。

突然公主的脸红了,贝齿咬着红唇,半天才低低地说道:“不告诉你!”一会儿又说道:“它们想生个小宝宝!”说着把头扭向一边。

祁志明恍然大悟。夏季鲸鲨会进行交配繁殖,大部分会在八九月后产下小鲸鲨,数量十只左右。分开后雌鲸必须不停地捕食,保证有丰沛的**抚养幼鲸。有时会下潜至一千多米的海中捕食。而从海面下潜,捕食到上浮换气,这一切必须在半小时内完成,要不然也会因为缺氧而憋死。

“伊索拉今年夏天产下了最后一次宝宝,就不能再生小宝宝了。因为她很有经验,没有被赶出种群,她现在照顾很多小宝宝呢!”听公主这么一说,祁志明才明白。

原来这头叫作“伊索拉”的雌鲸,今年夏天就进入了更年期。而不像别的鲸鲨,年老后被赶出鲸群的原因,是因为她出色地经验。像许多母系种群一样,伊索拉带领鲸群经历了很多次危险而又成功脱险,现在老了,退休当了“幼儿园园长”。

族群中的一头雄鲸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东西了,一直守在一头不幸死去的幼鲸身旁,迟迟不肯离去。整个族群陷入了深深地悲痛中。公主眼中含泪,恨恨地瞪了祁志明一眼。那头幼鲸身上有些网绳,是被渔网勒伤而死的!

也许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中定居,会远离危险。也许伊索拉会在几年后永远消失。而她的宝贵经验也将随着她的后代,在这片深海海域延续着别样的深海传奇!

离开这片海域,公主又启程了。祁志明也不问去哪,随便公主的喜好。速度很慢,两人无言,气氛很是沉闷。公主脸上明显写着“我很不高兴”的字样。祁志明只好把猫猫狗狗的笑话拿出来逗她,毕竟是小女孩心性,一声“你讨厌”云开日出,天晴了。

携美同行,自是一大美事。或踏浪如飞,或浅水而栖。祁志明虽不是口才卓佳,但也妙语连珠,引得公主捶打不休。打打闹闹,自是乐在其中。男人英俊潇洒,女孩貌美如花,踏波而立,好一对神仙眷侣!

1960年以前,座头鲸被人类大量捕杀。1970年才被列入保护物种。这种生物总能激发人生的各种想象,可惜也濒危了。

公主带着祁志明离开了温暖的太平洋海域。经毛伊岛,跟随虎鲸群去往阿拉斯加海域。那是一个迷人的地方。辽阔的海面上分布着很多小岛,岛屿高耸陡峭,植被并不是很茂盛,黑色的巨石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上面有各种形状的石刻,或虫鸟鱼,或虎熊豹,勾勾画画有着文字一样的图案。巨石林立,岁月的痕迹却不明显。许多冰川耸立海洋中,座头鲸在冰冷地海水中捕食。

“明哥,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宝藏!”公主调皮地说道。没等祁志明回过神来,又调皮着说:“我不告诉你。”

祁志明无语地看了看调皮的公主,又望着奋力进食的虎鲸群。鲸群东奔西逐,看似杂乱无章,却很有效率,兜兜转转就把鱼群分而食之了。

“明哥,你别生气啊。我以后告诉你还不行吗?”看着公主认真地把小脑袋伸向胸前,祁志明抬起手轻轻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讨厌,弹傻了怎么办?”看着公主娇嗔的小脸。祁志明笑着说道:“我轻轻弹了一下,不痛吧?来,我给你揉揉。”

“啊,不用。”公主说着跑到一边去了。

祁志明对于金钱没有太大地渴求,有的用就行了。貌似现在也不用钱,想用也用不了。对什么宝藏不感兴趣。

“明哥,没生气吧?嘿嘿。”公主嘿嘿地笑着,背着双手摇摇摆摆地晃动着身体,怪模怪样地走到祁志明身前。

“没有,我对金钱不太感兴趣。有了多花,没有少花。”祁志明还没说完话,又奇怪地问道:“你认识钱?你都认识什么钱?”

“你小看人!哼,欧元美元人民币,英镑法郎和马克,只要有海的国家,钱币我都认识!哼,我厉害吧?”

看着皱起小鼻子得意洋洋的公主。祁志明又忍不住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你坏蛋,又弹我!”原来弹脑瓜崩也会上瘾的。“呵呵,习惯了,不弹手就痒痒。呵呵。”祁志明没有笑完,身上象擂鼓一般“嗵······”夹杂着“坏蛋,打死你,打死你。让你弹,打死你”的声音传出来。比按摩舒服多了。爽!想说却不敢说,打人的那位在捧着通红的小拳头,喘粗气呢,估计是手疼了。

停止了打闹,两人又看着虎鲸捕食。鱼儿乱跳,虎鲸跃起落下,浪花飞起七八米高,“啪啪”地巨响不时地响起,景象颇为壮观。

“那是威尔玛,是我的好朋友,她来找我玩了。”公主指着游在前面,正在喷水的虎鲸说道。“她每年都来找我玩。下去喽!”

公主在水中和巨大的虎鲸嬉戏着,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都彼此深知。嬉戏过程中,威尔玛总是时不时的制造出一股喷泉,玩得不亦乐乎!威尔玛玩耍了一会儿,就总是用头拱着公主,低低鸣叫着,像是要告诉公主一些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来,公主上岸,对着依依不舍的威尔玛摆着手。每年夏天,公主都会来陪伴威尔玛,但现在不得不离去,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也或许明年夏天再也不能相见了,威尔玛被杀死的可能性很高,杀戮远多于保护!

“再见了。我的朋友,明年再见!”分别总是难舍难分,对着不停翻腾和鸣叫着的威尔玛,公主的小脸上也是挂满了泪珠,不停地挥手告别。小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再见了我的朋友,明年我再来看你······”,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然转身跑开了。

雪山上,狂风肆虐地吹打着挡住它的任何东西。时速高达100多公里,人站在山上,是很容易被吹下悬崖的。

两人站在一座狭长的小岛上,周围高大的岛屿包围着这个海湾中间的小岛。风小了很多,岛上树林密布,被风吹得唰唰作响。座头鲸硕大的尾部在不停地击打着水面,驱赶着鳞虾。

蓝鲸是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每小时速度二三十公里,张开成90度的大嘴巴在吞食着鳞虾。

随着气候的变化,天气越来越冷,阿拉斯加海域的食物正在减少。它们还会找到另外觅食的海域吗?而现在吃饱了的鲸群在海面上欢腾跳跃,宣泄自己抑制不住地兴奋,溅起高高的浪花。犹不自知下次的食物在哪里,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墨西哥湾的三姐妹泉,是公主最想去的地方了。因为这个时候正是海牛宝宝出生的时期,她急不可待地来到了这里。

这是有三个泉眼组成的硕大温泉,水温15摄氏度到26摄氏度之间,是海底压力过大而形成的。是淡水。这里温暖,海草茂盛,食物丰富,海牛最爱待在这里。喷涌而出的泉水,汇入海水中。吸引了大量的小鱼前来,在清澈的水中追逐着泉水的气泡窜来窜去。

一头雌海牛正拖着鼓鼓地大肚子离开了海牛群。一头体型庞大的雄海牛,向着雌海牛离开的方向“呜呜”地叫了几声,有着担忧和不安,却并没有跟上去。

“那是海牛宝宝的爸爸,穆迪巴伦。那是妈妈芭芭拉。我给海牛宝宝取个名字吧?嗯,就叫凯伦或汉密尔顿!”看着公主眉开眼笑的样子,祁志明也很高兴。毕竟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值得庆祝的。

雌海牛淡出了视线,原来海牛妈妈是不会让别人看到它产仔的过程的。为了避免宝宝受到伤害,它会选择一处隐蔽的地方,对宝宝宠爱有加,俨然如人类母亲!

几只雌雄海牛纠缠在了一起,不停地翻滚着,每每不得法。因为体型庞大笨拙,所以交配时间长达数周,孕期更是长达十几个月。

“还好我体型不太大,也很灵活!”祁志明鬼笑着说道,眼睛却瞄向了公主。公主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取笑呢?猛地一把推开祁志明:“你滚开!”顿时满脸羞红,向前疾奔而去。

海牛妈妈芭芭拉睡着了,小海牛汉密尔顿感到非常无聊。在和树干较量了一番后,又去纠缠母亲。雌海牛的**在前肢附近,和人类母亲非常相似。

现在世界上海牛的数量很少,已经成为濒危物种,动物保护者将这片冒着热气的泉水用栏杆围了起来,避免海牛受到打扰。

但还是有很多游客却不顾劝阻,偷偷下海去抚摸海牛。使得海牛惊恐不已,纷纷逃离了这个庇护所,去往别处,因为低温而死去。

这对母子为了躲开游客的追随,前往了一处危机四伏的水域。小汉密尔顿身上也被船上的螺旋桨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它的母亲芭芭拉却被快艇撞死了。

小汉密尔顿因为失血,饥肠辘辘。颤颤巍巍试着去死去的母亲那里吃奶,可怜他的母亲已经漂浮在海面上死去了,哪里还有**给它吃?尽管它呜呜地叫唤,可怜它的母亲却永远不能回应了!

事情就发生在眼前的刚才,温馨的画面刹时变得血腥无比。“啊!”一声尖叫响过,公主已经失去了踪影。远处十几个骚扰海牛的游客,随着一声声惨叫,伴着血水浮在了海面上。岸上人们的惊叫声似乎也唤起了短尾鳄的食欲。虽然平日很胆小,但也是凶猛地动物,浓烈地血腥味,更使得它们不顾一切地去撕咬,翻滚。

明天的新闻报道会说:“游客下水遭鳄鱼袭击身亡,死亡人数十几人。”

“这都是自诩为文明的人类?这就是人类文明所应该干的事?你都亲眼看到了吧?”公主恨恨地说道。杏眼瞪着祁志明。

这他妈的算怎么一回事啊?社会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总是在做着令人不齿损人利己的事情,甚至损人不利己,且乐此不疲变本加厉。

“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不是吗?总不能因为几个坏人而否定更多的好人吧。好人永远多过坏人,并且会越来越多!你不能在一大堆苹果中吃到一个腐烂的,就说这些苹果都是坏的吧?”祁志明苍白无力地辩解着。

虽然苍白无力地说法,自己也感到恶心,但也不敢在这姑奶奶怒火冲天时大意。不是开玩笑,一翻脸就杀人,十几个啊!眼都不眨一下。虽然知道不会对自己怎样,但保不准会迁怒于别人呢。

好说歹说,笑脸陪了无数,总算让公主的怒火消了下去。两人沉默地走了不久,一些发黄的海草出现在脚下,放眼望去,海草一片枯黄。几个瓶子零散地躺在海床上。十几头海牛尸体出现在海石旁边,任凭洋流带动海草在上面飘来荡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祁志明也怒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公主小脸苍白,眼睛通红。再向前几十米,又有几头海牛尸体出现在眼前,两人都没有说话。

还好公主没有找他的麻烦。但面对这一大片海牛的尸体,真是触目惊心。心中充满了一种厌恶自己的情感,反而没有了愤怒,心中只想呐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真想跳起来大骂。为了短暂的利益放任环境的恶化,全然不顾资源的长期节制开发。

“杀鸡取卵”古人都知道不能为,而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竟然还有这样高度近视的人。此刻真想杀人!

“噜噜呜呜······”公主在看完海牛的大片尸体后,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不停地喊了好久,一只体型庞大的海牛出现在跟前。是小海牛汉密尔顿的爸爸“穆迪巴伦”。海牛划动四肢,低沉地叫着,然后转头看向远处。

“嗖”地一声,公主奔向“穆迪巴伦”转头的方向,身后只留下一串串细小的水泡。等到祁志明赶到时,海床上只看到细碎的肉块和破碎的衣服。不远处是几张海牛皮和血淋淋地无皮海牛尸体。

两人呆呆地站了好久好久,直到海水把海牛身上冲洗得没有了一丝红色,祁志明才抓住公主的胳膊浮向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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