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琪姐妹刚出电梯,宫源穿着笔挺的修身西装在大厅等她们,阮梦琪注意到,他的领带就是阿阮裙子的颜色。
“阮小姐,一会酒会上摆的都是些糕点,没什么正经吃食,我先带你们去吃晚饭吧。”
“宫先生,我和妹妹随便吃点就行了,不用麻烦了。”
“阮小姐,刚才迪娜说的话也是我的意思。”宫源认真地看她:“给我个机会,即便勉强不来,就当多个朋友,不好吗?”说着来拉阿阮的手。
阿阮揪着披肩的手指发白,她向后退了一步。
大厅几个服务员纷纷往外跑,电动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色格纹紧身西装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服务员纷纷鞠躬打招呼:“虎哥!”
黑虎走路带风,这次他身边的女人又换了一个,那个女人满脸的紧张和兴奋,紧紧跟在他后面。
黑虎路过阿阮的时候,侧头看了她一眼。
“虎哥。”站一旁的宫源以为黑虎在看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据称黑虎手眼通天,是地下娱乐业的帝王,宫家没必要得罪这样的人。
黑虎听他招呼自己,停下脚步,拐了个弯走到宫源面前,他比宫源高半个头,从上而下睨视他。
“你叫我?”黑虎的声音带着寒霜,他一进来就看见这个男人在和阿阮拉拉扯扯,阿阮可是自己大哥的心头宝,黑虎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欺负她。
宫源正要搭腔,黑虎又说话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到你来叫老子?”
宫源一窒,他握了握拳头,还是轻轻放下:“抱歉,虎哥,我只是想跟您打个招呼。”
“会员卡。”
宫源疑惑地看着他。
“把会员卡给老子,快点。”黑虎挠了挠头。
宫源从口袋里取出会员卡递给黑虎。
黑虎看都没看,直接拗断了:“销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这家会所的会员,麻利点从老子眼前滚出去。”
宫源还没来得及说话,阿阮已经走上前,直接甩了黑虎一个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黑虎的左脸一下就肿了,黑虎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阿阮。
气氛凝固了几秒。
“妈的,你有没有搞错!老子是在帮你出头!”黑虎气得跳脚。
“用得着你吗!”阿阮昂着下巴看他:“你滚!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还打!”一边说着一边又扬起了手。
黑虎的保镖冲上前要抓她,却被黑虎一把拦住:“别动她。”黑虎往后退了两步,“我们走。”
跟着他的小美女关切地问:“虎哥,你还好吧。”
“好个屁!”黑虎龇牙咧嘴,半边脸都被打麻了,一会在酒会还不被笑话死。
这两天真是流年不利,自从上次阿阮砸丽晶之后,丽姐就不理他了,然后新开的饭店地下车库被炸了,接着又有人酒后驾车把店门给撞个稀巴烂,今天更惨,居然当众挨了阿阮一巴掌。黑虎看了眼身边的小美女,心里委屈得厉害,丽姐不在自己身边,感觉全世界都在欺负自己。
阿阮从地上捡起拗断的会员卡,问站在一旁的领班:“这个能补办吗?”
“没问题,交给我吧。”领班从她手里接过了会员卡。
看宫源还在发呆,阿阮歉意地说:“宫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连累到你了。”
“没有的事。”宫源回神,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阿阮和黑虎之间肯定不是恩怨那么简单,他后背发凉,又看了眼阿阮。
如果黑虎是情敌的话……宫源不敢往下想了。
电梯打开,宫迪娜穿着一件火红的紧身短裙出来,看到他们还在大厅,吃惊问道:“哥,你们怎么还在?不是说去吃饭吗?”
“发生了点事,我没什么胃口,宫先生,宫小姐,我先去酒会现场。”阿阮点头告辞,阮梦琪也跟着她走了。
“宫先生,您的卡补办好了。”领班递了张新卡过来。
宫源收了卡,哑声跟妹子说道:“时间也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宫迪娜看哥哥脸色发白,脖领处濡湿了一片,关切地问:“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宫源露了个勉强的笑容。
宫家兄妹走进酒会大厅时,阮梦琪和袁晓晓站在甜品桌前吃东西,阿阮则是晃着杯香槟坐在角落。
桌上已经有七七八八个空杯,就那么一会功夫,阿阮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宫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从她手上拿走酒杯,换了杯葡萄汁:“阮小姐,酒会还没开始,你喝醉了会错过很多精彩的。”
“宫先生,对不起。”阿阮眼神迷离,肩上的披肩滑落大半,白花花的胸脯让宫源眸色更浓。
“没什么可以道歉的,阮小姐,是我们宫家现在太弱,不过我答应你,再给我五年,我不会让他再这样侮辱你我。”宫源俯身去帮阿阮拉掉落在沙发上的披肩。
这个角度,在刚走进来的白泽臣和黑虎看来,却似乎是两个人在吻得难舍难分。
“靠!那个杂种!”黑虎撸着袖子就要上去干架。
“胡闹什么!”白泽臣脸色发白,叫住了弟弟。
“哥,你这样都能忍?”
“她和我分手了,她想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白泽臣转身往暗处走去:“有事情你帮我出面,我身份不方便。”
靠,现在知道不方便了,上周是谁借着金氏会所活动的名义全城发体验券,主要目的就是要让阿阮来金氏会所玩复合啊。黑虎嗤他,白泽臣绕那么大弯子,花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事情,又怕错过阿阮还在会所里整整住了一周,结果倒好,便宜别人了。
麦克带着安德烈在展区看拍品。
“老板,应该就是这幅画。”安德烈指着一副翠绿的山水画说道:“之前我在老总裁卧室里看到,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嗯。”麦克点点头,“我记忆里也是见过的。”
“你买了这幅画给老总裁,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了,安德烈,上次让你调的监控怎么还没调来?”
“老板,你说的是哪个?”安德烈装傻。
“那天有个女的突然闯进我家的事情。”
“哦,哦,老板,我这段时间太忙,给忘记了,回去后我帮你调。”
“不用了。”
“不用了?”安德烈结巴。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麦克冷笑,“安德烈,现在是周末,等周一我们再来讨论工作的事情。”每一个咬字都跟要把安德烈吃了一般,安德烈吓得浑身发抖。
“麦克。”阮梦琪端着蛋糕碟子跑到他身边,“这个人说要找你呢。”
“泰瑞琼斯先生,我先看到阮小姐,想你们一定在一起的。”是PY集团的陈总。
麦克自然地圈上阮梦琪的腰:“没错。她比较贪吃。”
“我哪有!”阮梦琪转头抗议。
她身上飘来一阵奶香味,麦克觉得出奇地好闻。
陈总呵呵笑了:“泰瑞琼斯先生看上什么拍品了吗?”
麦克当然不能让陈总知道他看上了那副山水画,随手往旁边一个高柜指了指,“我觉得那个不错。”
“好眼光。”陈总啧啧说道:“听说那可是标王啊。”
麦克这才看清高柜里面展示着一条钻石项链,他低头看了看阮梦琪光裸的脖子,笑着说道:“给她买这件礼服时候,就想着要配条什么项链,也是碰巧看上了。”
这话声音有点大,围着看钻石项链的贵妇们纷纷转头看他,先是讶异麦克惊为天人的长相,又看到相貌平平的阮梦琪,鄙夷、羡慕、嫉妒的目光同时向阮梦琪射来,阮梦琪却还沉浸在麦克的怀中,一点自觉都没有。
“哈哈,听说这条项链好几个人都看上了,泰瑞琼斯先生,竞争很激烈哦。”
“我们泰瑞琼斯家族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麦克自信地说道。
一语双关,陈总听明白他的意思:“那我预祝你旗开得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鼎力支持。”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陈总揉了揉眼睛:“泰瑞琼斯先生,你刚才看到一阵白光吗?”
“没有,可能是大厅的灯坏了。”麦克看着怀里的阮梦琪,不动声色地说。
袁晓晓站在甜品台前吃马卡龙,是榛子柠檬馅的,她吃得眉开眼笑:“我以前吃的马卡龙都甜得腻死了,这个好好吃。”
在甜品台前摆盘的餐饮部工作人员笑着说:“这是专门请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甜品师做的,怎么会和外面买的一个味道。”
袁晓晓看阮梦琪还在和麦克说话,夹了几个马卡龙放在一边空盘里给她留着。
一道白光闪过,袁晓晓环视大厅,却看到一个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茫然地站在门口。
“秦哥哥,你来了吗?”袁晓晓放下吃了一半的马卡龙,兴冲冲向他跑去。
“你不是说你不想来吗?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呢。”袁晓晓开心地围着他转圈,“你还换发型了?这样打扮成熟多了,也帅多了呢!”
“你是……袁晓晓?”那男人震惊得嘴唇发抖。
今天是他做自己最后一个脱单哥们伴郎的日子,他和一群人簇拥着新郎走进婚礼大厅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他的记忆就断片了。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死了,不然袁晓晓怎么也在这里。
秦岭环视大厅,大厅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心中打起一阵寒栗。
“怎么了?秦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不,不是,只是很久没看到这样的你了。”记忆中的袁晓晓整容入魔,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不一样。
“我?我不是一直这样吗?”袁晓晓看了看自己打扮:“哦,今天我化妆了,秦哥哥,我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秦岭吓得一抖,忙把她搂在怀里:“不,不是,你以前最漂亮,别胡思乱想。”
袁晓晓一僵,乖顺地伏在他怀里。
阮梦琪上卫生间的时候看底裤上沾了点红,知道自己大姨妈来了,偷偷回房间拿姨妈巾。
却在会所门口看到秦岭,他穿着正装,看着会场方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