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迪娜往一人领口塞了一把钱,那两人围着她们边弹边唱。
阮梦琪第一次被人围着唱情歌,她满脸通红。
宫迪娜倒是很玩得开,她一边鼓掌一边点头。
一曲唱毕,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那两个人似乎很兴奋,他们唱着唱着就拉着宫迪娜跳了起来,宫迪娜喝了不少,她的两颊泛红,妖娆的长卷发因为舞蹈而凌乱,众人开始就围着她们鼓掌,渐渐被他们的舞蹈带动,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个临时的舞池。
阮梦琪本来坐在吧台看宫迪娜跳舞,却不知什么时候晕乎乎地被人拉进了舞池,她不会跳舞,可是舞池里人太多,她在里面挤来挤去却走不出去,宫迪娜和她近在咫尺,可玩的太疯,阮梦琪叫了她几声都没听到。
舞池里人多空气混浊,阮梦琪的酒劲上来,她捂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你没事吧?”在她身边跳舞的一个人发现她的异常,拉着她的胳膊问。
“我有点想吐……”阮梦琪捂着嘴。
“那我带你出去。”
阮梦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头发微卷的男生,笑容有些羞涩。
那人搂着阮梦琪的腰,帮她从人群里挤了出去,阮梦琪扶着他的胳膊,脚步踉跄。
刚走出舞池,阮梦琪就站不住了,腿一软就摔在地上,那个男生也被她带倒在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那人摇她的肩膀。
“你们在做什么?”
那男生转头,一个亦中亦洋的面孔正皱紧眉头看着他们方向。
“这位小姐好像喝多了。”
“知道了。”麦克俯身把阮梦琪抱了起来。
“你们认识吗?”那个男生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管。”麦克侧了下身体,不让那个男生再碰阮梦琪。
“呕……呕……”阮梦琪扶着垃圾桶一阵猛吐。
“刚看你豪爽的样子还以为你挺能喝的呢。”麦克坐在一旁的亭子里,身上的西装搭在身边的木椅上。
“我没喝醉。”阮梦琪从口袋里拿了包纸巾擦嘴,“我碰到宫小姐了。聊得开心就多喝了两杯。”
“宫?”麦克似乎思索了一会,“哦,她呀……”
“她一直坐在我旁边,你没看见吗?”
麦克一窘:“你当我闲着没事偷偷看你和谁在一起吗?我刚才和人谈事,正好看到你差点被人拐走。”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位先生是好人。”
“被拐的小孩也会说给她糖吃的人贩子是好人。”
“你不是说你让你公司的人来接你吗?”怎么还不走,坐这里和我斗嘴有意思吗?
麦克看了看腕表,估计公司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他看了眼阮梦琪:“你呢?还不走?”
“不知道,一点要离开的感觉都没有。”阮梦琪有些沮丧,“本来想和宫小姐商量借她房间住,可现在我连她人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麦克给安德烈打了个电话。
“老板,找我什么事?”
“问一下宫小姐住在哪个房间。”
“老板……”安德烈结结巴巴地说:“你让我在中国时间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去问一个女孩住哪个房间?”
“有问题吗?”
安德烈挣扎了一下:“五分钟后给您答复。”
阮梦琪站在宫迪娜房间门口,咽了咽口水,看了眼站在过道插兜看她的麦克。
“这么晚了,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你想住在露天?”
阮梦琪觉得很有道理,她硬着头皮敲了宫迪娜的房间门。
开门的是一个腰上围着浴巾的男人,那个男人阮梦琪看着面熟,似乎是刚才围着宫迪娜唱歌的男子。
“找谁?”
“宫,宫小姐在吗?”
宫迪娜已经从那男人身后挤了出来,她穿着浴衣,香肩**:“阮梦琪?果然是你,安德烈先生问我房间号的时候我就猜是你要找我。什么事?”
“我……我……”阮梦琪我了半天,实在开不了借宿的口。
“没事。”麦克冷着脸拉阮梦琪离开,宫迪娜有些莫名,看两人走远,便搂着身后的男人关上了门。
麦克拉着阮梦琪到酒店门口,一辆奔驰车已经等候多时,司机看麦克过来,忙下车迎他。
“用你身份证去订个房间。”麦克跟司机说道。
司机办事利索,很快办好后把房卡递给阮梦琪。
“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了。”麦克低头看她:“不用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阮梦琪把房卡捏在手心。
麦克关上车门的时候,阮梦琪把着车门,犹豫地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问吧。”
“我们这样,是不是算分手了?”麦克阴晴不定的态度实在让阮梦琪无所适从,她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阮小姐。”麦克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如果之前我的言行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毕竟我中文不好,表述并不准确。”
阮梦琪咬唇站在原地。
“如果可以,我要走了,希望阮小姐不要再用那道白光寻我开心,下次我真的会报警的。”当着她的面,麦克狠狠把车门关上了。
“老板,现在太晚了,要不要到机场附近找家酒店住一晚再走?”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
“直接去机场。”麦克心里仿佛失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他不想再在Y市呆着。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西装内袋,心下大惊,刚才明明妥帖放在西装内袋的碎钻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阮梦琪呆站在酒店门口好久,终于接受麦克已经彻底离开的事实,她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大家都没说错,他一开始就是骗她的。也就是她,那么傻乎乎地相信。
连不谈恋爱的外星人都看出来的事情,阮梦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
奔驰车风驰电掣地回来,唰地停在阮梦琪身畔。
阮梦琪满是泪痕地抬头,麦克阴着脸从车里下来。
他能想到碎钻丢失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刚才阮梦琪酒吐的那个亭子,他只有在那里脱了西装。
麦克看了阮梦琪一眼,往酒店里面走。
阮梦琪愣了一下,抑制不住自己,站起来远远跟着他。
那个亭子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也经常有人路过,特别今天举办舞会,沙滩上的人就更多了,麦克巡寻了很久,连个袋子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沮丧地坐在亭子里,仔细思索前后细节。
“找东西吗?要不要去看看监控?”阮梦琪远远站着,“上次我丢东西就忘记查监控,不然东西早就找到了。”
麦克看竖在灯柱上的摄像头,起身往监控室走去,阮梦琪继续跟在他后面他也没拒绝。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麦克正要推门进去。
“小姑娘,我帮你救你的亲人,你手上东西可以给我吗?”监控室里有人在说话,这个声音麦克太熟悉了。
“金麈?他在Y市?”麦克垂下手,贴着门缝听。
阮梦琪好奇,凑了过来,却被麦克揽在怀里:“别动,别出声!”
“好,给你!”一个女孩稚嫩的声音,这个声音麦克也觉得在哪里听过。似乎是刚才他在餐厅撞倒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一组密码。”“这个密码蕴含的意义对我们来说不大,可是对保罗那几个儿子来说肯定不一样。”监控室里还有不少人,可是金麈这两句话对麦克来说已经清清楚楚,他丢失的那包碎钻就在金麈手里。
虽然东西为什么到金麈手里麦克并不清楚,不过整件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去把高师傅和姓樊的给我带来。”金麈又说道。
听到有人出来的声音,麦克赶紧拉着阮梦琪的手离开。
“我们不要看监控了吗?”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谁拿了我的东西。”
“谁?”
麦克看了看阮梦琪,阮梦琪看了看他,两人似乎突然意识到就在不久的刚才,他们才刚“分手”。
阮梦琪把手从麦克手里抽了出来。
“金氏集团的金麈。”麦克略带尴尬地回答她的问题。
“哦,我电视里看过他,据说他特别特别有钱,应该也看不上那碎钻吧。”
“牵扯到泰瑞琼斯家族就不一样了……”有关家族的秘辛,麦克不愿多说。
“既然是你家的东西,那就跟他要回来啊。”
“事情要那么简单就好了。”麦克思索着,其实东西在金麈手里未尝不是件好事,金麈不是家族的人,即便有碎钻也掀不起风浪,总比落在他几个哥哥手里好。而自己只要凭借在中国工作的机会和他进一步搞好关系就行,如果能得到金麈的支持,他的争权之路也会顺畅很多。
怕只怕金麈靠着碎钻掣肘他们兄弟四人,总会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放弃家族利益,最后庞大的泰瑞琼斯家族被一个区区的金氏给侵吞了。金麈绝对有这个野心,从几年前他利用一个地块换了TJ集团不少股份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心思缜密,步步筹谋的人。
“我今天住在这里。”阮梦琪刚用房卡打开房门,麦克长腿一迈,就在沙发上坐下。
“你,你不是要走?”
“东西丢了,我也走不了。”麦克托腮,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