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被白泽臣大喇喇地从校园里带出去,白泽臣楼着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和叶嘉璐可什么都没有,你看新闻了吧,就是个枕头。”
“那段时间,家里几个老头都把我手机监控了,你在B市,盯着你的人太多,我和你在明,他们在暗。我是想你想得要死,可在我没办法确认自己能够保住你的时候,我怎么敢来找你。”
“那次在S市,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你倒好,揍了我一顿就跑,你知道我做这么个局有多不容易……”
“做局?”阿阮停下脚步,“你找人做局调戏我?”
“……”白泽臣干笑两声:“当时我把事情交给黑虎办的,细节上是有点差错……不过结果还可以……”
“够了!”阿阮甩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
“事情过去了,你还揍了我一顿,还不消气?”白泽臣死皮赖脸来拉她的手。
“前段时间叶氏集团的都是你在背后做的吗?”
“我一个人哪里够啊。只能说他叶嘉清自作孽不可活,不知到底做了什么得罪那么多人,金氏集团和鼎源集团联手帮着苏耀杭搞他一个叶氏,我又给他挖了不少坑,他要不倒真是天理不容。”白泽臣带着阿阮走出校门,上了一辆外观朴实的奥迪,“也不用想他啦,他们叶氏已经出局,名声又做臭了,我和叶嘉璐的退婚也是顺理成章,没人会说什么。”
那辆奥迪车外表看着没有特别的地方,却内里乾坤,白泽臣拉着阿阮坐的后座和前面隔得严严密密,司机和白泽臣说话都要靠车载对讲。
“这里隔音特别好,秋秋。”白泽臣抱住阿阮咬她耳朵。
“白泽臣,你流氓!”
“叫吧,秋秋,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的。”白泽臣流氓本质彻底暴露。
“白总。”司机声音突然传来。
没待白泽臣应声,司机的声音又传来:“您那边对讲没关。”
白泽臣恼怒地把座位边的红色按钮拍灭。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停稳,司机咳了两声,通过对讲说道:“白总,我们到了。”
白泽臣没答他。
“白总,您有东西落前面了,我传给您。”
白泽臣开了扇小窗。
司机递了盒计生用品给他。
“妈的!你现在给我这个吹气球吗?”白泽臣隔着小窗骂了他一句,狠狠地把小窗关上。
阿阮满面红潮地坐在餐厅吃东西。
“秋秋,你现在信我这段时间有多守身如玉了吧。”白泽臣托腮看她。
“一边去!”阿阮瞪了他一眼,“我还没原谅你呢。”
“别呀,不是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吗?我们刚才多合拍呀,我以为你早原谅我了呢。”
“我和你是夫妻吗?”阿阮拿着叉子狠狠插在牛排上。
“早晚的事嘛……”白泽臣抓过她紧绷的小手:“如果你这次期末考试考得好嘛,你继续深造我还真拦不了你,不过要是你考不好,还是想想回家相夫教子的事吧。”白泽臣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反正叶嘉璐那边也退了,黑虎说得对,抱个孙子回去,那两个老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阮捂上肚子,她从没和白泽臣轻装上阵过,她也知道,刚才两个人那些肆无忌惮,搞不好真的会怀孕。
“你怎么知道我考不好?”
“这次你要考年级前十才能留下来,秋秋。”白泽臣笑眯眯地看着她,“我的小乖乖,你要能在B大考到年级前十,我在你们学校操场裸奔。”
“你说什么?”
“我说啊,要是你阮看秋能在B大考到年级前十,我在你们学校操场裸奔。”白泽臣一字一顿地说。
“好!”阿阮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已经把录音发到群里了,我相信不过五分钟,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你的这个誓。”阿阮笑着说:“白泽臣,你觉得想考年级前十的人多还是想看你裸奔的人多?”
“那没办法啦!”白泽臣放下手上的刀叉,“看来我只能放大招啦。”
“什么大招?”
“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人,怎么去考试?都不能考试,怎么考年级前十?”白泽臣贼兮兮地说。
“流氓!”阿阮红着脸说。
说归那么说,门禁前白泽臣把阿阮送到宿舍门口。
“明天好好考。”白泽臣吻了她的眉心。
“臣哥?”
“干嘛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还真想下不来床?”白泽臣笑着看她。
“我看不懂你的意思。”
“秋秋,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我是苍鹰,你是鱼,苍鹰不能下水,鱼不能上天,可我也告诉你,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鹏展翅九万里。”
阿阮懂了他的意思。
“你想的也是我想的。”白泽臣把她搂在怀里,“我可都要牺牲色相来帮你了,你要是再考不好,怎么对得起我。”
“讨厌!”阿阮眼角闪泪。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阿阮坐在课题小组教室做课题小组学期总结。
冯念等人推门进来。
“阮看秋,考得怎么样?”冯念抱着书坐到她旁边。
“还不错吧,题目都是我做过的。”
“那就好,你这次考试,那个怪咖比自己考还紧张。”蔡凌会撇嘴说道。
“蔡宇雄?他是怕我没考到80分要请你吃饭吗?”
“才不是嘞。”蔡凌会拿出手机,“因为他在追的那个女生是这个协会的会长。”
“什么协会?”冯念拿过手机,“誓看白泽臣裸奔协会?什么鬼?”
“呵呵,你们别小看这个协会。这次阮看秋搞不好要考年级第一了。”
“不是搞不好,我看一定会是了。”裴识山也在看手机,“我群里的朋友说,这次考试,所有人都漏做两道大题,除了阮看秋,应该没有例外。”
“哎哎哎,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学术还没男色吃香吗?”蔡凌会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作态。
“又不是什么大考试,蔡凌会你太矫情啦!”冯念笑话他说。
对于这件事,系主任在年级大会上跟各班班导无奈地说:“自由我们是提倡的,不过成绩好的学生漏做就漏做了,成绩不好的学生跟什么风……这次期末考试我们系考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校长汇报。”
在座的班导大多也是刚毕业的学生,看系主任抓耳挠腮的样子都憋不住笑。
不管怎么样,阿阮还是收到B大的录取通知书,成绩出来后,学校里的学生零零落落,大多都回家过年。
阿阮也开始收拾行李回S市。
冯念来宿舍找她,说课题小组年前小聚,最后吃顿年夜饭,阿阮就跟着冯念来学校旁边的小餐馆,蔡凌会和裴识山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们。
“开饭之前,我先总结下我们上学期的工作和下学期的计划安排。”裴识山拿根筷子敲敲杯子,“上学期,因为阮看秋的帮助,我们同时解决了实践和赞助两个难题,对此,我们全小组向她表示感谢。”
大家鼓掌。
“同时呢,我们的几项重点研究已经有了阶段性成果,我已经把成果报告发给林老师看,林老师会在年后给我们回复,我们根据林老师的回馈再继续进一步的研究,我和蔡组长都希望下学期我们的课题报告能出炉接受林老师的检验。”
“还有就是我们课题小组和那个新能源项目的接轨的问题。”裴识山咳了一声,“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进展特别良好,我们小组已经获得了明年初春的观摩资格。关于这个,我们还是要感谢下阮看秋。”
阿阮干笑:“这个我真没做什么。”
“阮看秋,难怪当时你一眼就知道哪个是白泽臣的微信号。”冯念挤眼看她,“还有叶嘉清,当时我就该想到,能认识到叶嘉清的怎么会是普通人。”
“阮看秋还认识叶嘉清?”蔡凌会咂嘴。
“她说是她朋友的朋友,不过从语气来看,应该都是认识的啦。”冯念事后诸葛亮,现在把整件事情捋起来如数家珍。
“叶先生在S市工作的时候帮过我,后来大家之间有些不愉快,关系就淡了。”阿阮避重就轻地说了下。
“这挺怪的,叶嘉清是叶嘉璐的哥哥,以你和白泽臣的关系,他帮谁也不会帮你呀。”裴识山倒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好奇。
“嗯,这就是后来不愉快的原因。”
“哦,这样。”三人暂且信了,反正阿阮也一直神神秘秘的,大家知道她背后肯定有很深的故事渊源,只是人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捅破窗户纸。
四人愉快地吃饭,为了尽兴还喝了不少酒,阿阮酒量好,扶着冯念摇摇晃晃回宿舍,两个男生把她们送到宿舍楼下方才告辞。
阿阮是旁听生,和冯念不在一个宿舍楼,她把冯念安顿好后,拿着包回自己的宿舍。
冬夜的B市,道旁还有积雪,阿阮紧紧领口,呵着气往自己宿舍走,却在路过公告栏时在路灯的斜影中看到另一个拉长的身影。
阿阮警觉地回头。
宫迪娜站在路灯下冲她挥手。
“阮小姐,我要出国一段时间,能给我践个行吗?”
宫迪娜一头长卷发被剪短,即便浓妆抹面,仍掩盖不了满脸的憔悴,穿着也与以前火辣的装扮全然不同,穿了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平底靴子让她个头矮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