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伯伯,不要啊……”集装箱内传来少女的惨叫声。
集装箱外两人相视一笑。
“老家伙,爽不爽?”
回答他的是男人的粗吼声。
两人各分了根烟,边听边抽。
集装箱内,阿阮生父和方娇看着异象目瞪口呆。
一阵白光闪过,集装箱内不知怎么回事,集了团云,冰冰凉凉的雨丝落在两人身上,浇熄了不少燥热。
神奇的是,这些雨水却没落在集装箱底,当水滴触到两人脚下铁板时,便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阮生父和方娇被这雨水浇淋,找回不少意识,在阿阮生父的引导下,方娇红着脸叫得凄惨。
“丫头,再忍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阿阮生父也听得面红耳赤。
方娇整理好自己衣裙,感激地点头。
集装箱外两人又嘻嘻哈哈说道:“老家伙,看不出你还挺持久啊!什么时候好?让兄弟也进去乐乐?”
集装箱内二人听得变了脸色。
“你们想得美!老子都憋了十年了!”阿阮生父大声说道。
外面又爆出一阵哄笑。
苏耀杭等人坐在车里,依照天网提供的路线越走越不对劲。
“要是绑人,怎么会往热闹的地方去?”金麈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水马龙。
苏耀杭也是焦躁不安,他已经把停留在B市的所有车队都派出去了,正在全城找寻那辆车。
白泽臣看着手机里的路线图,跟司机说:“调头!”
“白,白总,这里是单行道。”
“往港口去。”
“白泽臣,那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金麈看着白泽臣手里的PDA说道。
“苏总,你想想,有谁恨你入骨又能轻易进到我白家宴会场?酒会是五星级安保,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更别提绑个人出去。”
“何家。苏耀杭眼里喷火。
“何家陆运渠道都被你们苏家吃下了,唯有水路还有几条路线,所以,如果真是何家绑的人,能去的恐怕只有港口。这个,”白泽臣晃晃手里的PDA,“只是混淆视听罢了。”
司机已经打了个急转调头,一路逆行往港口而去。
苏耀杭接到电话。
“苏总,手底下几个车队都说看到那辆车了,正在追呢。”
“几个?”苏耀杭愣了下,“都在一条路上。”
“怪就怪在这里,那几个车队相距还挺远的,说是闪了道白光,那辆商务车就从身边开过去了,他们都没细想,紧着追过去的。”
“往哪个方向去了?”
“都说是往港口方向。”
“知道了。”苏耀杭开着免提,车里众人都听到通话内容。
何逸然看着手机里发来的视频,集装箱里面时不时传来少女的惨叫,复仇的快感溢满胸腔,她激动得全身发抖。
“把集装箱打开,拍张里面的照片给我。”她给那边回了条消息。
何逸然瞥了眼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阿阮,向她走去。
“阮小姐,介意和我聊聊吗?”
阿阮心里还惦念着生父,她已经知道何逸然是叶嘉清的夫人,还是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在等电话。”
“我手里有些东西,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何逸然得意洋洋地说。看阿阮还在看她,她继续说道:“跟我来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阿阮站起身,跟着何逸然离开宴会厅。
阿阮生父跟方娇二人还在焦急地等待救援,却听到外面门锁打开的声音。
阿阮生父把方娇护在身后,他轻声说道:“丫头,他们就两个人,一会我来拖住他们,你赶紧往外跑,往人多地方跑。”
“伯伯,那你……”方娇瞪大眼睛。
“我儿女也大了,又坐了十年牢,一辈子就这样,别管我。”阿阮生父眼中阴晴不定,想想还是说道:“我有个女儿,很苦,我看你是个贵人,帮帮她就当还我个人情。”
“好。”方娇呜呜哭了起来。
“小美人,怎么哭了?哥哥们来疼疼你?”集装箱的大铁门被拉开。
门将开未开的时候,连连的刹车急响,几十辆大货车把集装箱团团围住,大灯齐开,把周遭照得如白昼一般。
阿阮生父与方娇都被透过门缝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门口两人还来不及说话,货车司机已经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人人手上拿着扳手撬棍之类的,凶神恶煞往两人冲来。
这些货车司机走南闯北,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大半夜寻方娇寻得嘴角起泡,如今见到这两个看守,哪里还有客气的余地,揪着后脖领踹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
另一些司机拉开集装箱的门,看到里面一男一女两人都湿得跟落汤鸡一样。
不由分说,几个人冲进去就架着阿阮生父出来。
“老不死的,你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真TM不要脸!”阿阮生父被他们推到在地,身上也挨了几棍,疼的哎哟哟地叫。
“别打他!他是好人!”方娇人小声音也弱,都没人听清她说话。
有一个司机过来扶她:“方小姐?你还好吗?”
“快,快让他们别打那个伯伯,那个伯伯是好人。”方娇哭得梨花带雨,抓着那人的胳膊直晃。
那司机点点头,过去拦住围着阿阮生父的几人:“方小姐说不能打。”
那几人收了手,可就那么几下,阿阮生父的老骨头已经跟散了架似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方娇颤颤巍巍跑去扶他:“伯伯,你没事吧,我让他们叫救护车。”
阿阮生父咳了一口血沫,方娇吓得尖叫,忙跟身边司机说道:“你们快找救护车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泽臣的车也到了,苏耀杭看跪在地上呜呜哭的方娇,吓得肝胆俱裂:“娇儿,娇儿,我来了,别怕。”
方娇抬头看半蹲在她身边的苏耀杭,圈手搂住他脖子唤道:“夫君,快救人!呜呜呜……”
何逸然还往深处带阿阮,阿阮却止住脚步说:“叶夫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已经很僻静了。”
何逸然焦急地看着手机,那两个人不知在搞什么,怎么还不把图片发过来。何逸然拨了其中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何逸然对着话筒恼怒地说。
“叶夫人,果然是你。”是苏耀杭的声音,他的音调平静,似捕猎前的兽。
何逸然的手机掉在地上。
阿阮知道情况不对,转身要走。
知道自己行迹败露的何逸然怎么可能放过阿阮,她一把抓住阿阮的头发。
阿阮忍着头上的疼痛一个转身去扭她胳膊。
却不料这时从暗处走出三个黑衣人,两个人扭住阿阮的胳膊,一个人紧紧捂住她的嘴。
何逸然喘着气从地上捡起手机,电话还没挂断。
“苏耀杭,你觉得你赢了是吗?我告诉你,你赢不了我,赢不了我!”
苏耀杭开的是免提,何逸然略带疯狂的话从手机里传出,白泽臣心中蓦地一紧。
“阮看秋……天呐!你们是什么人!”手机里突然传出一个女生的尖叫。
接着讯号就被摁断了。
是冯念,她看阿阮跟着叶夫人离开许久都没回来,想她还没吃饭,就出来找她,却没想到看到叶夫人和三个黑衣人挟持阿阮的一幕,原本捂着阿阮嘴巴的那个黑衣人冲过去,很容易就把冯念给打晕了。
何逸然知道这里是白家的势力范围,让黑衣人带着两个女孩从后门匆匆离开。
“叶夫人,你到底要什么?”在高速飞驰的商务车里,阿阮手脚都被绑住,却还能说话,她看到身边已经晕过去的冯念,仔细思量目前自己的处境。
“PLANA已经失败了,我只能启动PLANB。阮小姐,虽然我巴不得拆你的骨头扒你的皮,不过我还不能动你,我要白泽臣帮我拿回我的东西,然后再慢慢折磨你。”
“你的东西?运安集团?”
“阮小姐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消息还是很灵通嘛。白泽臣告诉你的?”
阿阮摇摇头:“臣哥从不跟我说这些,我同学告诉我的。”
“哈哈,阮小姐,如果你那些好同学要是知道你是在夜总会卖的,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呢?”何逸然嗤笑,“不光卖,还做小三是不是?”
“我没有!”阿阮瞪她。
“没有?那你倒告诉我,如果不是做鸡的,就凭你,怎么能摸上白泽臣的床?还有你跟叶嘉清、宫源那些男人乱七八糟的事,还好意思把自己说得跟圣女似的?”
“当然,这些都还是明里的我知道的,背地里你估计更放荡吧,爸爸连小学生都能搞,女儿还能干净了?”何逸然继续恶毒地说道。
“叶夫人何必那么说我,你自己背地里的事也不用我一桩桩说出来吧。”阿阮其实只知道何逸然曝在网上那些事,可这句话听在何逸然耳朵里却不太对劲。
“你既然也说我和叶先生关系匪浅,那与我关系匪浅的叶先生为了讨好我,当然会一个劲地说夫人的坏话,就算半真半假,也总有一半是真的吧。”阿阮看出何逸然眼中飘过的心虚,变本加厉地说道。
有时候,话不说破,才能给人带来无上的压力,因为每个人心里总有不敢放在阳光下的秘密。
“他,他能知道什么……”何逸然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叶先生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叶夫人,某些方面来说,你还不如我吧。”阿阮进一步刺激她。
何逸然已经开始颤抖,她和叶嘉清感情不好,背地里给他戴过不少绿帽子,她一直怀疑叶嘉清知情,如今从阿阮嘴里说出的话,搞不好叶嘉清真把这些事情跟阿阮说了。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跟你说伤自己体面的话!”何逸然已经忍不住,话里藏不住话。
“体面?叶夫人果然做了伤体面的事啊。”阿阮十几岁进混社会,见惯人间百态,世间冷暖,她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通过与人交流获得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后来帮那些企业做营销,每个月都能拿六位数提成的原因。
营销的最高之处不是你要什么我卖你什么,而是我让你知道你要什么,而我手里正是你所需要的。
“难怪叶夫人那么恨我,难道是我身边的男人对我都是个个真心的原因?”阿阮这句话对何逸然而言无异于暴击。
“把她嘴给我封起来!”何逸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