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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记耳光

新的一天到来,太阳才露出半脸儿,游小归已经从梦里醒来了。七点半,以前上班的时候,她从来没起这么早过,但是现在失业了,她却精神得睡不着了。

伸手摸起床边的一本杂志,游小归躺在床上看起了起来。

翻开头一页,一号大字在上面写着“女人,找个男人过冬”的标题。

哼。游小归嗤以之鼻。女人,找个工作过冬才实际吧!不过……

“男人……”她挪开眼前的杂志,目光投向窗外。

红晕浸染的天空像魔术师变出来的丝绸,丝绸上粘着的云丝,好似残喘的深秋气息。喧闹之前的C城,很有孤寂的味道。

“女人……”甩手丢掉一本精装言情小说,周抑扬纳闷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喜欢看这么无聊的东西?”

女人……对这个单身两年的男人,确实已经成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动物了。

端着温手的茶杯,周抑扬望着窗外的天空发愣起来。奇怪了今天,突然想到了很久前的一个人。晃晃脑袋,他没继续想下去,这时,沙发上,他的手机大唱起来。是新意老总。

“喂?”

“抑扬啊,我看了你的稿了,结局处理的很好,辛苦了吧。”

“大哥,客气什么?”

“该说的还是要说啊。”新意老总轻笑,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把那个弄错的U盘还回去了吗?那里面可是别人的工作资料。”

对——周抑扬被新意老总一提醒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的U盘在汽车上被拿混了。

“还没呢,我一会儿出去买东西,一块儿还了吧。”

“嗯,别忘了。还有,你的上本完结稿的插图什么时候能送来,本来可是打算九月上市的,现在都十一月了。”

提到那个插图,周抑扬一脸困难相,“我催着呢,那大哥实在磨叽,过两天我再上门去找找。”

“好,尽快吧。”

结束通话,周抑扬从衣柜里面找出换洗衣服,钻进浴室去泡热水澡了。

时针过度到10上,C城的早上第一场喧哗结束,现在这钟头,该上班的已经都坐在格子间了,该上学的也都坐在教室里面了。

终于忍心离开被窝,游小归静悄悄地下楼来,就在屋门口,她见到房东老太太正在晒被子。

“奶奶,我帮你吧。”

“哎,好。”老太太点点头,停下动作,等游小归过来帮忙,“姑娘,今天没去上班啊。”

接过被子,游小归勾起嘴角,笑着点点头。

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心里都暖暖的。

她熟练地将被子搭在晾衣绳上,随手拍打了两下。但是就这简单的动作,却叫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初恋,第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男朋友。大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翘课,跑去实验楼顶楼晒被子,一晒就是一天。

“姑娘,吃饭了吗?”老太太打断了游小归的思绪。

“没呢。”她摇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奶奶,今天该交租了,这是半年的房租,接下来还要继续麻烦您了。”说着,她把她妈汇来的钱塞给了房东。

“好,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进去吃饭吧。”

迟迟的早饭吃完,游小归又一个人来到院子里,整个人在阳光照耀下的被子前停住脚步。此时的脑海里面,出现了某个人熟悉的样子。她不是想念他,她游小归可以发誓,早就不喜欢他了,现在之所以想着他,是因为讨厌他。拜他所赐,她第一次失恋,而且对恋爱产生了恐惧。从分手到现在,两年的时间,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再去认识别的男人。

一阵凉风吹过来,游小归打了个寒战。唉,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找新工作才对。

掏出手机,游小归正要给自己大学时的室友梁晴打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却先一步打来。

游小归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好,是——”那人说话有点儿犹豫,“是编辑龟吗?”

嗯?游小归有些惊讶,电话里面的是谁,怎么知道她的编辑昵称?

“是,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这里有你的U盘,好像是昨天在公车上弄错的吧,我们换过吧。”电话里面的无视她的询问,没礼貌的自顾自讲着,“我的U盘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看你的U盘里面是一些图书资料。”

难怪知道她的编辑昵称,原来看过U盘了。游小归轻叹之后,回答电话里的人说,“资料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我们还是把U盘交换过来吧。”

“好,一小时以后,天桥广场的公车站。”

“可以。”挂下电话,游小归便回屋穿上外套出门了。

天桥广场,C城标志建筑,位于最繁华的地带,在江花相反的方向,所以游小归很少来这里。今天来拿东西,正好可以逛逛,她早就听说这附近有一家知名设计师开得服装店。当然,她进去了只是为了饱眼福。

“呼——”今天阳光充足,但是气温还是很低。车站上,游小归不停往自己手心里里面呵气。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说的一个小时以后见面,这都一个半小时了,他却还没出现。她最讨厌的就是爱迟到的人,终于等得不耐烦了,游小归掏出手机要联系那人,这个时侯,她身后陇上一个阴影。

“是拿U盘的那个编辑吧,我在后面小吃店观察半小时了,你不是等车的,是等人的。”

小吃店,半小时?这人早就来了?游小归的神经紧绷起来,这是她要爆发的征兆。瞬间,她眉毛拧起来,厌恶的表情爬上冻红的脸,还没转身就大声吼道,“你不会给我打电话确认……”

转过身,在看到那人的脸的霎那,游小归愣住了。同样的,周抑扬也愣住了。

***我是记忆的分割线***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晒被子?不会有主妇情结吧。”实验楼的顶楼上,沐浴在阳光中的女孩,眯着眼睛询问身边的男生。

“要有也是主夫!你才是主妇。”

“玩去。”玩笑地推开身边的男生,女孩把自己的手当做大刀,架在男生脖子上,“快说,为什么喜欢晒被子。”

被逼无奈,男生随口讲到,“我比较浪漫呗,晚上晒着月光,闻着阳光味道,这样睡觉很爽。”

“阳光的味道?少骗人了,我怎么闻不到。”女孩跳起来,扑到被子上使劲儿嗅。

受不了女孩的纯真举动,男生懒洋洋地咧开嘴笑着说了实话,“好吧,我说实话,因为宿舍烟味太大,被子被熏臭了,晚上睡不着。”

听到这理由,女孩连蹦三丈高,“靠!我要把我的被子拿开,离你的远点!”

“不要啦,它们可是情侣,你不能棒打鸳鸯——”说着,男生也起身上去阻拦女孩,两个人闹着闹着便拥在了一起。

***我是心伤的分割线***

“为什么跟我分手?因为我烦,还是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心痛的女孩被午后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沉默片刻,男生撂下一句冰凉凉的话,“没有,就是想要分开段时间。”

“没有原因?”

“是,没有原因。”

“你真够自私的。”女孩被惹急了,声音几近怒吼。

“对不起。”

“别,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真的对不起,小归。”男生眉头蹙紧。

“周抑扬,别来这一套,我不要你的道歉!分手是吧,马上!”话罢,女孩气愤着离开,跟男生擦肩的时候,用肩膀使劲儿撞向他。

***我是返回当前的分割前***

“周抑扬!”

“小归……”

啪。游小归好不受控制地甩了面前的周抑扬一个耳光。

这耳光可能是因为他害她挨冻半小时,或者是他害她没了工作,抑或是两年前他伤害了她……

生活是一张岔路很多的地图,往往一不留神选错路,人们就会绕回到以前的某个时间点,遇上以前的某个人。这样的重逢在小说里面被描写的非常美妙,但是她游小归,不稀罕,完完全全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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