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打的地面泛起阵阵白烟。
山林里除了眼前这座白楼，目力能及的地方没有任何其他建筑。仅有的车道也是土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靠在车库门口吸烟，阿帆表情呆滞的坐在地上，卷毛还在用方言在电话里面絮絮叨叨。陆南的尸体在雨水的作用下，血迹像蜘蛛网一样散发出来，现在也被冲刷的差不多了，周围的雨沫只有淡淡的红色，黑色的弹坑在雨中若隐若现。
我走进暴雨中，近距离观察陆南的尸体。刚刚他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张着嘴瞪着眼，僵僵地躺在这，活像鬼上身一样。脸上有两个黑洞，旁边的肉已经被崩的炸开发黑，尸体旁还有一个子弹壳。
我把子弹壳拿起来，捏在手里。子弹壳后边标注的是7.62mm，这是子弹口径。从子弹壳的形状来看，杀手用的应该是国产64式或者77式的小手枪。
我走回车库，阿帆正好撂下电话，我直接就问他：“船夫怎么说？”
“船夫直接让我们带你去见他。”阿帆说。
“那赵老板的尸体怎么办？”我点了颗烟，指了指陆南的尸体。
“船夫自会找人来收拾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我们该怎么办？又没有车什么的。”我问小贵，刚刚和我对峙的小贵，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理智。这个看起来大一些的卷毛，看起来应该是个主事的。
“前院还有一辆车，我们需要去前院去取钥匙。”小贵说。
“那走吧。”我示意。
我们从车库里面绕进一个小过道，推开了一个连锁都没有的很破的门。我仔细观察这个建筑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我们经过的像是走廊的地方，旁边整齐划着一个个大房间，房间里面也是空荡荡的。里面零零碎碎堆砌着一些废料，类似于印刷厂……又是印刷厂嘛，或者说，教室？给人教室的原因是墙面刷着让人觉得冰冷的淡绿颜色。但是仔细观察墙面，却没有用铅笔或者水笔涂画的痕迹，也没有因为张贴手抄报留下的胶痕。看来这以前不是用来做教室的。
然而当我环顾周围的景象，却又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教室”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们又走过一条走廊，旁边是小一点的屋子，这些小屋子倒像是各科老师的办公室。走到尽头最后一个办公室，门垫子旁边摆放了一盆脏水，有点莫名其妙。我还以为里面养了鱼龟什么的，但是并没有。好在这里的小屋子，没有刚刚大屋子那里的霉菌味道。再往前走就是前门了，门卫室就在门口的一个小角落。
小贵拿起钥匙，打开了屋子并进去取东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不算大的前厅，只有一张木质沙发。我问阿帆你的脖子还疼不疼了，可能我刚刚下手太狠了，他的脖子隆起了一个大肿块。他可能还有些怀恨在心，目光呆滞，问儿不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