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认识言伊以来，第一次见言伊哭。
他慌了，他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那节课的。
只知道下课铃声响后，言伊还是保持那个动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余扬不确定言伊是睡着了还是在生气，拿出贺卡，看了眼上面“余扬收”三个字，轻轻的拍了拍言伊的肩膀。
“你找的贺卡…在我这。”
“言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既然贺卡是写给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既然……”
没等到余扬的话说完，言伊起身站在余扬面前，她的眼角还挂着泪。
一把拽过余扬手里的贺卡，当着余扬的面，狠狠的把贺卡撕成两半。
“这下你满意了？”
“我说了不送你就不送你！”
“这辈子送谁贺卡都不会送给你！”
……
这辈子，余扬都会记得那张他还没来得及收藏就被撕毁的贺卡，以及贺卡上面的内容。
“TO：余扬童鞋
真羡慕你有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同桌，所以今天圣诞节，你可爱的同桌祝你圣诞快乐鸭！
但愿花开如常，爱你的人依旧。//圣诞老人
From：YY”
那个时候的言伊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可爱、俏皮。
那个时候的言伊早已经进了余扬的心。
只是那个时候的余扬，误以为是种喜欢恶搞女孩子的乐趣。
误以为只是男女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只是后来，他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刺伤的伤痕累累了……
但愿花开如常，爱你的人依旧……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记得圣诞贺卡上面的内容是因为他想问问她，当年为什么会写这句话。
他想问问她，当时的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他了…
望着眼前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女孩，笑颜如花的样子，好想把她拥进怀里啊…
……
电话响了，助理提醒他还有视频会议开始，余扬礼貌的离席，回到楼上书房开会。
剩下四个人从餐厅转移到客厅，四个人总有调不完的侃，唠不完的嗑。
言伊抬眼望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他开会，都开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结束？
转念想去洗手间，准备上个厕所补个妆。
结果赵阿姨说一楼洗手间的玻璃前两天被踢足球的小男孩给踢碎了还没来得及更换，便让她去二楼。
告诉言伊二楼楼梯右边有洗手间，言伊拎着包噔噔的往楼上跑。
在距离二楼台阶还差一步之遥的时候，言伊没注意到正要下楼的余扬，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男人的腹部。
条件性反射般言伊想要抬头，结果因为惯性，整个人朝楼梯下面倒去。
余扬及时的伸出右手去拦她的腰，左手去拉她的胳膊。
一个转身，言伊落在余扬的怀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因为刚刚的惊吓，言伊气息不匀的细细喘着。
两个人的气息喷洒在两个人之间，余扬盯着言伊的眼睛，手还搂着她的腰。
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
还想吻她……
言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抬眼恰好对上余扬的眼睛。
言伊第一次觉得男人的眼睛居然可以这么好看。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男人的眼睛黑亮而又有神，宛如星辰大海，而且此时的眼里还有她的影子。
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动作好久没有动弹，渐渐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余扬及时的松开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语气却不似刚刚眼里的温柔，“麻烦言小姐下次走路看路！”
言伊也缓过神来，捋了捋发丝，靠着背后的墙支撑着站稳，“谢谢你…刚刚拉住了我。”
“言小姐客气。”说完准备往楼下走，言伊喊住了他。
“余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