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轻盈而温暖地铺洒大街小巷,远处天际是一片淡淡的蓝色。街道上迎面而来的男男女女肩搭着肩有说有笑,我形单影只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心中黯然。
我走走停停,真担心一直走下去,会把她走丢了。
“于洋,”声音似远似近,然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着痕迹地飘散开来,化为乌有。
“于洋……于洋……于洋……”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慢慢回头,看见陈欢伫立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她凌乱的长发在微风里轻轻飘拂,圆圆的脸像苹果一样通红,明亮的双眸直勾勾瞪着我:“你走啊,有本事你就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回来!”
我向她走近,她猛然转身向前疾步行走,给我留下一个冷冷的背。
我呆了呆,连忙追上去,欲要牵她的手说些服软的话,没成想她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臂,决然地往前走去。
到家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下里来,看到窗户里昏黄的灯光,猜想他们还在屋里。
我的心又开始拧起来,担心又要面对接下来的四面楚歌。
“你家人,还没走?”
“怎么?你就那么讨厌见我家人吗?不想见,你可以走啊,我不强迫你。”陈欢站在台阶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我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们依然坐在原位,目光由先前的冷冽变得柔和起来。他们也许意识到自己不依不饶的态度,给对方造成压力,所以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要不这样吧,问你也问不出明堂来,那你明天回去把你父母叫过来商量一下。”陈父说。
我绷着的心弦一下子松下了,舒了一口气。
在我父亲的眼里,他固执的认为那点生意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常说,做生意宁愿亏本,也不能两天晒网三天打鱼,错一天工夫浪费一天的时间,长此以往还不如关门大吉。他话里意思就是生意每天都要做,一天也不能停业。而且明天正好礼拜六,许多上班的人放假出来购物,生意要比平常多少好些,自然不会错过双休日的机会。
我不免担忧地说:“明天是双休日,他们要做生意,不知道能不能来。”
“生意上的事,可以先放一放。”陈父听了我的话颇感意外,估计他心想什么事再怎么重要也不可能有关孩子的终身大事重要吧。
“嗯”我略微点头回应。
商讨接近尾声,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凤,走到妹妹面前耳语,估计是说一些怀孕期间有关注意的事情。
姐妹俩说完悄悄话,陈父向陈欢叮嘱:“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少发点脾气,能让就让着点。”
是的。在我和陈欢同居在一起的日子里,没少闹别扭。如果要具体详细地说出发生矛盾的原因,我一时回答不上来。
我们每次发生争执的时候,陈欢总是跑到姐姐陈凤家去,一呆就是一个星期。最后,我不得不觍着脸去哀求她回来。我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死皮赖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才愿意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