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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明显在气势上占了优势,非浅婉转辩白:“无知者还无罪呢,耍少爷性子也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仲微正儿八经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讲道理那是耍性子的基本条件。”说完还舒展了一下眉目,像是在表达“长见识了吧”。

非浅气得吹眉毛:“拽什么啊,搞得自己像太岁。”

他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太岁埃”

她扬扬得意起来:“因为你脸上写着‘本人已入土’埃”

他就那样望着她,觉得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动人,眼神里洋溢着几分英气,下巴尖尖的尤为可爱,扎在心里暖洋洋的一片,含笑说:“早晚被你活活气死,趁早把你卖给黑山。”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吃饺子,非浅却愣了一下,他刚刚的语气仿佛在讲情话,她耳朵一阵灼热。

吃饱了饭,洗好了碗,他踱步到客厅左右环视,她问:“怎么跟领导视察似的。”

仲微表情十分严肃:“你父母没在家吗?”

她一脸嫌弃:“周少爷,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他十拿九稳的语气:“那么说,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

她惊叫:“你要做什么?”

他学她先前的口气:“姜小姐,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非浅又是一愣,他倒是满眼笑意:“瞎想什么呢。”伸了手轻轻敲她说:“等你父母回来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她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仲微面容冷峻,却讲得慢条斯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朋友结婚。”

她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胳膊,声音略显仓促地说:“再坐一会儿吧,他们就快回来了。”

仲微的瞳人忽然间浓重了色彩深不见底,又转瞬明亮如流光。那一刻非浅的心也跟着浓重了色彩,不知道是哪一处柔软了起来,仰着脸轻微地笑着。她的笑在他眼里纯洁而温暖,猛然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却又不舍得用力,不顾一切地低下头去吻她,吻得那样贪婪,那样深情,她的唇那样软,他一寸一寸地轻咬,像是要一寸一寸去点燃。倾尽一颗心与她的唇舌纠缠,只觉无比甜蜜,无比芬芳。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气息,霸道的,温柔的,统统都是他。他吻着她,想要在这个吻里地老天荒。仿佛是过了漫长的时间,直到门锁有了轻微的动静,两个人像是丁香花园里初吻的少年,怕被抓现行似的通红着脸迅速分开装作陌生人。而门那边又诡异地安静了下去,非浅转头看向他,忽然很想笑,天塌了都不屑挑一下眉毛的周仲微竟然会脸红。摇头晃脑地说:“偷踪窃道,饮气吐声。风吹草动,即便藏形。”

他咬着牙低叫:“姜非浅……”

“你欠扁”三个字还绷在喉咙里,门就被打开了,姜爸爸姜妈妈开门看到的是两张睖睁的面孔。仲微先反应了过来,虽然心里竟然别扭得有些忐忑,仍旧是一贯平稳的表现,礼貌地叫了声:“伯父、伯母。”

非浅脸也有些红,无措地赶紧介绍说:“这是周仲微。”又说:“这是我爸我妈。”想了想,觉得自己像在说废话,于是又发了愣。姜妈妈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赶忙让他们都坐下,自己进去沏茶。姜爸爸也是老实人,随便问了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路上车多不多,一路辛苦不辛苦。仲微都照实回答了,爸爸也满意地笑了。非浅觉得他们很像是小兵向首长汇报工作,想想仲微平时呼风唤雨的样子再看看眼前他的中规中矩,不由得想笑。妈妈把茶倒好,也坐了下来,那种二对二的坐阵模式让仲微多少有些紧张。姜妈妈又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路上车多不多,一路辛苦不辛苦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问了一遍。然后就热情地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他又哪里会说“不”字。

爸爸妈妈去下楼买菜了,非浅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才啧啧地说:“你装乖的本领通了天。”

他伸手捏她下巴:“谁说我是装的?”

非浅问:“你明天不是有朋友结婚吗?”

他说:“是埃”

她说:“那吃过饭就很晚了,开夜车很危险的。”

他半点真心都没有,只随口说:“你关心我埃”

非浅抿着嘴偏过头去说:“就当我没说。”

他说:“别啊,你好不容易关心我一次。”

她又继续认真地说:“那你这样急急火火地开回去也挺危险的。”

他这次倒配合:“你说得对。”

她火大:“对什么对,好好的有飞机不坐,开车干什么,你这人就是想什么是什么。”

他说:“你当我是做什么的,还干什么都有组织有预谋地进行埃”

非浅恨得想掐他,生气地坐在床上一挥手,干脆地说:“你走吧。”

他倒好脾气了:“我不能走,我走了谁关心我爱护我埃”

她瞪他:“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

仲微摆了一脸无奈的表情:“再端正就矫枉过正了。”

非浅到底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菜买回来了,爸爸就和仲微下棋,非浅帮妈妈做饭。后来一顿饭也吃得很祥和,爸爸妈妈没有多问什么。仲微的表现很好,他在人前的表现一贯很好,而且是真的不能再好。非浅认识他这么久,很多事情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仲微懂的东西那样多,她之前几乎是不晓得的,只知道他的世面比她大而已,却不知竟是大了那样多。她知道他懂天文,却不知道他通天文。她知道他笔体张扬,却不知道他精书法。她只是爬过黄山,却不知道他登过珠峰。她只是幼年时得过围棋苗苗杯,却不知道他是业余三段。她才知道,他那样的深藏不露,略略对他生出一丝崇拜。后来姜妈妈有句话讲,仲微要是我儿子,我才不舍得让他找女朋友。

饭吃过后,推脱了很久,仲微怕再给姜家父母添麻烦,就告了别。非浅一路送他到楼下,他上了车,她就一直定定地隔了玻璃看着他,仲微放下车窗不怀好意地说:“我发现你有点依依不舍。”

她撇嘴笑:“我是担心你半途折返,这样才放心。”

他也笑,简单地说:“那我走了。”

非浅就冲他挥手,他才把车窗升上,就开了门跳下车,紧紧抱了抱她说:“非浅,我还是有点冷。”她仰头看着他,眸如点漆闪闪涌着不舍,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又低下头在他怀里,也伸了手揽着他的腰,他说:“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车已经上了高速,非浅还不能确信自己竟然跟他私奔了,而心情却那样愉快,愉快得生了轻松。可是哪里能轻松得了,怎么跟妈妈解释呢,所以愁眉不展。她问:“你还记得你妈妈最生气的一次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吗?”

仲微专心开车,一脸的镇定:“就是那次抢银行吧。”

非浅扑哧笑出来,他说:“可是有了笑模样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她紧张地问:“你说我该怎么跟我妈妈解释啊?”

他倒无所谓:“用电话解释埃”

她说:“我手机没带,你的借我。”

仲微腾出手来给她拿手机,稍有愤愤地说:“你那手机本来就是个摆设,有和没有一样。”

非浅接过来,握在手里,低着头想心事。

他问:“怎么不打了?”

非浅平静地说:“仲微,你还记得中午那个时候跟我一起走出小区大门的那个人吧,他是我妈妈的朋友伍阿姨的二儿子,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他比我大六岁。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看见他在墙角蹲着,我就叫他‘二哥’,可是他不理我,我又叫了一声,他还是不理,我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很大声地叫了一声‘杨均哥哥’,接着我就傻了眼,一群大孩子冲到他面前开始打他,对方人太多,他跑不脱,就在我的面前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后来还听说断了肋骨。从那以后很长时间我每晚都做噩梦,不主动叫人,爸爸妈妈都不叫。看过很多的医生,慢慢长大了才好的。可是我一直很后悔当时不懂事,如果我不叫他的话,他也许就躲过去了。初晓说我是钻牛角尖。”

仲微一直静静地听完,才讲:“非浅,你爸妈很担心你,怕你遇到事情还是会钻牛角尖。”

她说:“我知道,你跟我爸下棋的时候他给你讲过一遍吧。”

他点头,伸出手握住她:“非浅,对不起,其实之前听初晓也讲过,那时候我并没有相信。”

非浅拍他:“所以就大老远地跑过来干巴巴地在楼下等啊,就那么想我给你打电话。”

仲微坏坏地笑起来:“谁说我是来等你的,我刚好试车,试车懂吗,自作多情了吧。”

她撇嘴:“试车不是都开得慢慢的需要磨合乱七八糟的零件吗,哪有人是开这么快的,车都被糟蹋了。”正说着,“哎呀”了一声,举起手机轻声叫:“我妈该急疯了。”

仲微说:“你妈才没着急呢,我跟她说要带你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她早同意了。”

非浅吃惊地问:“什么时候?”

他云淡风轻地说:“就是你洗碗的时候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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