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村相比沙溪古镇更为偏僻,出入村都要翻山越岭,交通极其不便,可以说是与外界隔绝。
如果说,在收到第一封假晓筱信时,我怀疑有人在监视我,因此才决定带着真晓筱、小夏、彤彤离开北方。
那收到第二封假晓筱信时,我却不加思考就离开了古镇。
很大的原因是我觉得第二封写信的人应该和第一封写信的人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群人。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不敢细想,一封信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心怀叵测的人。
两封信我作过字迹比较,完全不同。
第一封信字体娟秀却与晓筱的笔迹有出入,第二封信字体虽然有些潦草但遒劲有力,然后就是信上内容的不同。
第一封信是在阻止我把那件事说出来,第二封信却是在叫我逃。
没有他在身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单纯的凭着本能去做决定,也许是因为怀孕,身体对危险的感知特别的强烈。
当我看到竹筐中的牛皮纸包时,第一个想法是,我们又被他们找到了。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气愤又惊恐的情绪,大口的喘着气,心中不停的在埋怨他。
“为什么你不回来,为什么要把我留下”。
眼泪奔涌而出,这是我在那件事后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肋。
晓筱、小夏、彤彤见我哭了,嘴巴一扁,也哇哇哭起来。
“这是咋个子了嘛?幺妹,咋个子一家人都的哭哟?”
村长老婆背着牛草老远就听到我们的哭声,忙走过来放下背篓,拿下搭在肩上的毛巾,给哭花脸的晓筱、小夏、彤彤擦脸。
“走,今天去我家,我给你们烙野菜粑粑。”
村长老婆边说边拉我和晓筱、小夏、彤彤。
村长姓刘他的媳妇姓赵,两口子生有一儿一女,再加上村长年老的父母,村长家就有六口人。
现在这时期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村长家本就人多,如果再加上我们,一顿就可能吃掉他们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粮食,我说什么也不能跟她去。
我忙擦着眼泪吸着鼻说:“赵姐,不行,你家也不容易。”
拉扯中我没拿稳竹筐,它掉到了地上,筐里的牛皮纸包也掉了出来。
那牛皮纸包像是只受了惊卷着身体的刺猬,顺着草坡向下滚。
我惊在那瞪大了眼睛看着,脚像注了铅一样不能动。
翻滚的牛皮纸包也许就是只刺猬,如果我敢用手去碰触,它会立马用尖锐的刺来攻击我。
草坡不高,最终滚动地牛皮纸包停了下来,它躺在了装满牛草的背篓旁。
村长老婆见我没去捡,自己下去将它捡了起来,也不好奇是什么,拿着它顺手就给我又放回了竹筐里。
我悬着的心也因它重回竹筐后落了下来,我很怕牛皮纸会破损掉,露出里面的东西。
我不敢去想里面包的是什么。
我看了看晓筱、小夏、彤彤哭后发红的脸,望向村长老婆我声音有些哽咽的说“赵姐,她们今天有些中暑了,下午我就不能来劳作了,工分……”
“没得事,工分给你照算,下午我来帮你把活路干完,你赶快把娃儿些带回去刮个痧,我等会烙好了粑粑,给你送客。”
村长老婆笑着说着,转身下坡背上自己装着牛草的背篓走了。
我看她走远也忙拉着晓筱、小夏、彤彤往家走。
我一路上都不敢回头,到家后转身赶紧把大门关上,领着晓筱、小夏、彤彤进屋,把手里的竹筐放在桌上,没有管筐里的牛皮纸包,拿着早上领到的饭食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