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琛,你要干什么?现在在学校!”
“裴小姐还知道在学校,带我来这,难道不是在邀请我?”沈时琛开始解手腕上的腕表,袖口,她一一看着他,眼神就像带了一把刀子。
“你就是个混蛋,脑子里只有那些弯弯绕绕,沈时琛,你能不能尊重我,我不是什么物品,更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摆布。”
她含着额头,将话掷在地上,既是说给沈时琛听,又是给自己听。
沈时琛没有管她,而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马尾已经散了,她的长发泻下来,停在身后。
他从头顶顺到发尾,不经意的发声。
“不是我不想尊重,而是裴小姐似乎也不尊重我。”
“以牙还牙,是天性。”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扯着,头被迫仰起来,脸上没有泪水,裴一念不允许自己再哭。
对视着那双眼睛,沈时琛就像是跌到谷底,幽黑的眸子没有一点波动。
“裴小姐心里还恨着我,想要有一天杀了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她被截到心事,眼神暗淡下去,眼神忽而变得有些魅,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沈先生难不成还会认为我会喜欢你?”
女人嘴角噬着一点笑。
“不能?”
他开口,皱了眉头。
“一辈子都不可能,沈时琛,除非你现在让我死,总有一天,你会下地狱的!”
他笑看着她。
“裴小姐真的在给自己走一条死路。”
那好,她已经忘了头皮被人扯着,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可她依然一字一句的。
她说:不如沈先生现在就杀了我,也没必要再担心我做什么,一个女人而已,沈先生怎么会下不了手?
她在激沈时琛,脸上的表情冰冰冷冷的,连笑也不笑了,整个人就那么注视着他。
她甚至开始扑到沈时琛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又抓又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沈时琛的脸已经黑了,酝酿的怒火一点点浮上脸颊,他把扑腾过来的她按在墙上,那只手精准的卡上她的脖子,猛的一收紧,她立马就感觉到呼吸停滞,就在那一刹那,沈时琛矗在她的面前,冷漠的开口。
就那么想死吗?他说。
附而,他没有松手,而是将手劲大了几分,裴一念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向上提,女人不得不扬起下巴,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听见心脏猛烈的收缩声。
眼白几乎快出来,她哽咽着,嗓子就像被捏断了一样,疼的直直望着天花板。
“裴一念,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蚱,要想弄死你轻而易举,可这对我来说太轻松了。”
她听见他在笑,怒气似乎在慢慢消散,那双手捏住她的力道在慢慢消退,下一秒,沈时琛就绞进来,不给她一点呼吸的机会,她甚至来不及喘气,他一点一点的逼近,在她的世界里绕着,唇齿都在打架。
她就那么抖着。
感觉到沈时琛已经进来了,她闭着眼睛,气息早就乱了,她的后背在墙壁上磨蹭,只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她要杀了这个男人,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的后背很痛,沈时琛衣冠楚楚在在她的面前,男人手从背伸出来扯着她的头发,逼她脑袋向下。
“裴小姐,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一点点抗拒得到的,为什么不乖一点?”
她的眼睛闭着,但她能真切的感受着,胃里翻来覆去,下一秒就要吐出来,可沈时琛突然松开她,优雅的结束这一切,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居高临下,像是睥睨天下的帝王那般,在她的耳边挠痒痒。
“对我来说太容易的事情,不屑做,别总想着死,待在我身边,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裴小姐!”
他的语气里尽是嘲讽,从来没有一刻,他瞧得起她,裴一念在角落抖着,面色惨然,脖子上一圈红红的印子,有些地方已经青了,她的嗓子被沈时琛捏到几乎不能说话。
她做了一个口型,披头散发下那张脸苦笑,然后直到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她的眼睛已经不能聚焦,胃里颠来倒去折磨着她,裴一念在地上翻滚,极度晕眩,甚至连呼吸也顺畅不了。
沈时琛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有那么一点怜悯,将西装扔到了她的脸上。
“挡着出去!”
他现在不想看见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他欣赏的品质。
裴一念从地上撑起来,准备出去,她的裙子有些坏了,某处撕裂般的痛,她把沈时琛的西服挡在下面,准备到门口开门,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
“裴老师,讲座已经开始了,您该让沈总过去了?”
学生志愿者在门外叫着,听到没有一点声音,准备去开门,又被助理挡下,无奈只能待在门外。
她出不去,只能转过头看着沈时琛。
他一副不关他任何事情的表情,静静坐在那里,她没办法说话,只能冷冷的靠着身后的墙壁。
女人弱小无辜的样子很是让人生怜,她的脸上潮红一片,嘴唇微张,面色迷蒙,已经不准备在干什么了,似乎已经没了倔的气力。
他的眼神把她勾着。
“怎么不走了?刚刚还不乐意进来,裴小姐难不成还舍不得了。”
他说话的语气与他俊郎的样貌不搭,她没有理睬,眼眉低着,这是她唯一可以干的事情,像一只被逼屈服的猫咪,连爪子也被人拔掉。
那双眼睛就那么转着,清亮的瞳里可以看见泪珠,绕着绕着就是不流出来。
沈时琛走进,脸上没有丝毫残余的笑意。
“裴小姐不是惯会演戏,那就演一个看看,即使恨我也不得不呆在我身边的模样,安分一点,或许这日子能过的好受一点。”
“是不是?”他终于笑了,是那种春风般的笑容,就像在圣诞节你冻得瑟瑟发抖,圣诞老人突然拿着一只火把,还给了全部的零食。
他说,只要安分。
可她哪里不够安分啊,她是一个爱国敬业诚信友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自从遇见沈时琛之后就变了,她说谎话也不会打谱子,别人嚼尽了她的舌根,她甚至学会了怎么勾引人。
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裴一念!
她看着沈时琛的眼睛清明,无声的祈求他,只希望男人现在不要给她难堪,外面都是学院的学生,如果裴一念这样出去,她想不到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裴小姐又想求我?”
他捏着眉骨,姿势格外慵懒。
外面的志愿者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在门口叫着。
“裴老师,您快点,院长那边已经在催了!”
裴一念用已经痛的快说不出话的喉咙出声,她说:“沈时琛……求你别这样……别折磨我!”
女人沙哑的嗓音并不好听,就像皮鞋摩擦在地上“哧拉”的划声。
他的心情似乎因为那句求他好转了不少,走到裴一念面前的时候,还在系领带,那张英俊的脸流转着女人的所有面部挣扎,感受到她此刻似乎被痛折磨着,竟然着迷似的亲了她一口。
在侧颊上。
他盯着她那双因为他的临近而紧闭的眼睛,将袖扣扣好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吩咐道。
“笑一个。”
她的鹿眼星光闪闪,眼角的泪都快下来了,看着沈时琛在她面前的停滞,裴一念没有反抗。
扯出了一个苦笑,笑的她竟然越来越想哭。
“笑的真丑。”沈时琛盯着她看了一眼,揣着手兜出去了,门口的人看见沈总出来很震惊,已经有一大群志愿者在外面。
汪助盯着沈总的脸色。
“你们裴老师晕倒了,休息了一会儿,记得送医院。”
那声送医院是给汪助听的,男人说完就去了会场,没有人知道裴一念是不是真的晕倒了,从沈氏总裁那里说的话,总是那么让人百般相信。
她被汪助扶上车的时候,已经疼的不行,额头上都是虚汗,仿佛身体的器官已经都不属于她。
外面的天在慢慢的变的昏暗,裴一念躺在检查室里,裙子裂开了,医生掀开后皱着眉头问她。
“怎么搞的,爱惜自己一点,别让男人欺负了,那里又发炎,还肿着,暂时不要做事了。”
裴一念盯着窗外,一副没有听进去的表情,医生看了看她,叹气,出去拿了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一天一次,抹半个月,拿去吧!”
裴一念应了一声好。
医生担忧的看着她。
“小姐,你还有胃病知不知道,好好养着,别让你家人担心。”
她出去的时候看见汪助守在门口,冷冷的没有瞧一眼,抬腿就准备出去。
“裴小姐,沈总那边已经结束了,让我送您回去。”
“回哪里?”裴一念径直走向电梯,声音冷冷的向后飘去,没有停下。
“沈总其实就在下面,在等您。”
汪助的你变成了您,裴一念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地位”的变化,听到沈时琛在下面等她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的开始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