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二愣住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元宝为什么要这样,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他,见和元宝说不通,黄老二打算用行动来做,对手下说了两个字:“带走。”扭头就走。
元爸想要上前说些什么,黄老二却不给他机会,快步出门。。
元宝还想反抗,四名管事上前一个简单擒拿术,元宝就被制住。
元宝尝试挣扎几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几名管事皆是修炼多年的武者,才获得力量的元宝,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元宝虽被制服,但一点也不惊慌,甚至还有些窃喜,窃喜自己有了说不的勇气,高兴自己力量并没有比几人差多少。
要知道才过了几天而已,在过几天说不定,它们就不是对手了。
眼见元宝被抓,吓得元妈哭闹起来,这几名管事也是铁了心要给元宝一个教训,一推把元妈推开,不在理会元宝父母,把元宝押出门外。
黄老二本想吓唬一下元宝,趁机给其他谷中子弟一个警告,也不知道元宝那根神经不正常,一路上连句软话都没有,还嚷嚷着要见修士,说自己强征衣物。
黄老二这下动了真怒,元宝找林初四他不怕,林初四和他同为管事,多少会给个解释机会。
影流不一样,影流一心修炼,最烦这些琐事,恐怕不会听他解释,黄老二一咬牙,准备把事情办死,先占住大义在说其他。
一边囚禁林初四,一边上报上级,先哭诉一遍制衣局的难处,又添油加醋的讲了一下元宝之事,最后把元宝定性为带头扰乱修士指示,造成制衣局工作瘫痪。
林初四听了黄老二的上报,随口应付一句:“你看着办,只要不搞出事情就行。”
没有得到林初四明确的支持,黄老二很失望,但事情还要解决。
又找到去府外铲雪的管事,把元宝安排到他那里,这样一来可以震慑制衣局谷中子弟,二来也可以送走元宝这个犟种。
铲雪毕竟会和涅槃种子接触,稍有不慎就会没命,是府中人最不愿意干的工作。
元宝听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没心没肺讥笑黄老二几句。
其实元宝心里已打定主意,等上十天半个月就让黄老二好看,至于铲雪对于元宝来说并不放在心里。
铲雪虽然危险,但死亡的人很少,每人都裹几层衣服,应该没事。
自从获得力量后,元宝胆大许多,并不排斥做危险之事,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历练。
元宝不担心,元爸元妈却很担心,心中吓坏了,生怕黄老二使坏,害死元宝。
他们二人可是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鬼、鬼怪、妖兽这些反而都要靠边站。
两人一合计,决定随了黄老二的意,当晚就把自己被子捐了上去两床,求黄老二把元宝换回制衣局。
黄老二见元爸服软,心里终于痛快了,连连答应并解释道:“元兄莫要误会,我可不是非要你家捐物,只是任务难违。
不仅我们府上有任务,镇中各府都分配了任务,其他府上要么是开垦府地种植粮食,要么是制作防寒器具,为农作物提供生长环境,我们府上制作防寒衣物还是拖了修士之福。
你回去好好劝说一下元宝,莫要误会,不知道为何,元宝一口咬定我们做这些,是为了讨好上级,真是冤枉啊!。”
元爸自是满口答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却暗骂不已,说破天也改变不了强征的事实。
黄老二还算诚信,当晚就把元宝调回来。
元宝不知道这其中的插曲,晚上回来还和父母炫耀:“就知道这群马屁精欺软怕硬,只去半天,就把我调回来了,这群人就是不能惯着。”
元妈想要告诉元宝实情,就被元爸拉住,抢先道:
“做人要低调,莫要强出头,你看别人谁站起来吵闹了,你就安安生生老实呆着。
不要一天到晚说些疯言疯语,做些出格的事,那些事等哪天你成为修士,在做也不迟。”
“爹,你不懂,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啊!要是低头久了,就抬不起头了”
“好,我不懂,那你就不能看在我和你娘的份上低一次头,等你成为修士了,你想上天我都不拦你。”
“爹,都说你不懂了,你以为修士就无敌了,修士上面还有筑基修士,照爹的意思,一辈子都要低头行事。”
“你个兔崽子,气死我了,向强者低头有什么不对?修士还不是低过头,怎么到你就不行了。”元爸气的吹胡子瞪眼
“行啊!怎么不行,但黄老二这种人不行,你说他有什么本事,论学识他连我都不如,论力量,几个他都不是我对手,也就一张嘴会说。”元宝仰着头,不忿道
“你,你,算了,和你也说不通,你要是想让我和你娘多活两天,你就消停消停,过两天踏实日子行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元宝敷衍道
此事若是就此打住也就算了,偏偏天公不作美。
元爸元妈捐了自己的被子,又被元宝浇湿一床,自己家就不太够用,只能少盖一床被子,没想到元妈第二天就发烧了。
一开始一家人也没注意,等第二天元妈还没好,元爸也发烧了,一家人才感觉不对,赶快去看医师,听到只是普通的发烧,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但又有一个问题,大夫店中无药,询问后得知,药材早被镇中修士全买走了。
元宝只好带着父母回去,想要寻求修士帮忙。
再次回钟府时,整个钟府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钟府建筑。
元宝一进钟府范围,就出现头晕、脑涨、恶心等症状,还好元宝身体强壮许多,微微一压就忍住了。
元父元母有病在身,身体虚弱,当场就吐了一地,头一晕栽倒在地,元宝连忙把父母扶到府外。
询问过门房才得知,府中新布置了阵法,需领牌子才能在府中生活。
元宝让门房照看父母,连忙去领木牌,刚好这次分发木牌的人,是钟丽身边的丫鬟红儿。
元宝连忙跑过去,想要求药,还未近身就被红儿身边的护卫挡下,不得已只好跪地喊道:
“小童元宝,恳请姑娘救救我父母,我父母近日偶感风寒,但镇中无药,还请姑娘开恩赐点药材,小童必当为姑娘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红儿拨开身前护卫,看了元宝一眼,见元宝挺有孝心,又长的白白嫩嫩的,心中一软,呵斥的话忍了下来:
“不巧,府中药材全被夫人用了,现府中并无药材,你还是回去吧!”
“姑娘,可否让修士给家父家母瞧瞧。”元宝连忙道
红儿刚刚升起的好感消失大半,冷冷说道:
“修士时间宝贵,岂是想见就见,你先另寻他法,若是实在没办法,我在帮你问问,不过你不要报多大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几口人,是否愿意无条件服从府中的安排?”
元宝心系父母想都没想:“小童叫元宝,家中三口人,我父亲元贞,我母亲花容,愿意无条件服从府中的安排。”
“很好,这三块木牌你且收下,今后可自由出入府内。”
红儿从周身漂浮的木牌取下三块,让人递给元宝。
元宝千恩万谢,还想再祈求几句,红儿摆了摆手,元宝就被人赶了出来。
元宝接过木牌的瞬间,头晕恶心等症状就消失了。
元宝有了木牌,这才接父母回家,回去后,元宝才得知父母得病原因,心中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
但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元宝只好到镇中各大药房碰碰运气,结果无一例外均无药材,元宝只得再次求助红儿。
这时红儿已不在见他,只让人捎了一句话“修士助夫人修炼,今后十天不见任何人。”
雪一直下,府外积雪以至房门之高,天气更是一日冷过一天。
元宝父母无药可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撑七天两人先后病故。
半个月不到,元宝一家五口,去世四口,元宝又悔又恨,特别是父母之死,堵的元宝透不过来气。
父母去世当晚,元宝饮了半壶酒,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揣在怀里,摸进黄老二家中。
一刻钟后,元宝仓惶回到家中,看着半身沾满鲜血的自己,腿不由发软,双手更是抖的没地方放。
找出余下半壶酒,猛灌几口,喝的太猛,哇的又吐了出来。
酒烧在心头,却烧不灭心中恐惧,腿一曲,蹲在父母遗体面前哭起来,边哭边说,一半说给父母听,一半说给自己听。
“爹娘,你们可以安心上路了,黄老二那狗贼已被我杀了。
是儿不懂事,害了你们性命,不过爹娘不要急,儿随后就来......
元宝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最后想要把房子点着,自杀而亡,哪曾想怎么都打不着火。
几次无果后,身前出现一道女影,女子浑身被一道黑气笼罩,看不清面容,发现杨渡在打量她,轻“咦”一声。
乌阳防鬼木牌腾空飞到女子手中,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弄你出来。”
“你是谁?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你算什么东西!”元宝酒劲上来了,指着女子说道。
“要死出去死,莫死在这里,这里归我管。”女子一边说一边摸着木牌。
杨渡顿时感觉一股死亡气息进入木牌,小火粒一接触气体,双方都快速消耗。
杨渡连忙跑出木牌,用鬼语道:“鬼王姐姐,误会,误会。
我是一个好鬼,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害过一人,若有半点假话,不得好死。
姐姐就看在我也是鬼的份上,就放了我吧!”
女子伸手把杨渡抓在手里,黑气裹住火粒,黑气快速溶化,火粒也渐渐的被腐蚀,女子仔细打量一番火粒,轻轻一甩,把杨渡甩到木牌旁边。
杨渡心痛的要死,火粒和黑气接触这一会儿,体型就变小三分之一,这让本来就看不见的火粒更加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杨渡才知道自己不是不死之身,杨渡还觉得小火粒无物不烧呢!很显然并不是。
“我就要死在这,你打死我啊!坏女人,坏修士,钟府没一个好人。”元宝晃悠悠的说道
女子轻轻一挥手,元宝连带杨渡都被甩出府外,元宝父母则化为一缕黑气,消失在世间。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杨渡藏身木牌又回到元宝身上,元宝也被甩到一老头面前。
杨渡这次学乖了,见到老头一瞬间,马上就藏在木牌中,不在打量别人。
“坏女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元宝小脸通红,晃晃悠悠站起来指着空气说道。
老者并不看元宝,目视钟府,一时若有所思。
雪花想要飘到元宝身上,却直接落在地上。
片刻后,老者轻轻一提,一百余斤的元宝就被老者提在手上,扬长而去,而元宝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