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听了之后,十分震惊,但老人家跑来通知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爷爷,真的太感谢你了!”
“别谢别谢,你们赶紧跑才是正事啊!”老人家一脸的痛惜,实在是对自家儿子失望至极。
阿水和阿宝立马就拉着颜稚准备跑,行李也顾不上拿。
特别是阿水,他可是十分清楚那些官兵的黑暗。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迟了。
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得了外头的喧闹声。
“人呢!快将那几个贼人给老子交出来!”
阿水攀上围墙,看到那些矿场的官兵已经将村子给包围了。
他跳下来对众人摇了摇头,“怕是来不及了。”
颜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们才逃出来,再进去的话,她根本不敢想象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更何况现在无极还不在身边,颜稚就更加没有安全感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助。
“哎呀!都是我家那个畜生的错!我就该打断他的腿!”
李爷爷说着,还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颜稚见状强行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温声道:“李爷爷,你千万不要自责。都是我们自己跑到村子里来,不然你们也不会牵扯到这件事中。”
村长在一旁沉默了许久,这会儿突然站出来,脸上是满满的坚定。
“孩子们,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会尽力帮你们逃出去的!”
根本不需要村长亲自调动,李家村上下近百位村民已经自发守在了村口,不让官兵们进来。
官兵们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不断地传来村民们的痛呼。
“快把人给老子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一帮又老又残的家伙,充什么英雄?都给我滚一边去!”
官兵们的粗暴,颜稚他们是见识过的。
颜稚更加不好接受村民们的好意了,她与阿水和阿宝对视了一眼,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随后,她就坚定地对村长说道:“村长,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官兵都是我们引来的,我们应该自己解决。”
“孩子你能怎么解决啊?不要推辞了,我老头子一定会……”
颜稚打断了村长:“他们要的只是我们几个,若是我们逃走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决不能连累你们!”
说完,她就领着阿水和阿宝,大步往外走去,背影充满了决绝。
颜稚三人大步走到村民身前,随后,颜稚不卑不亢地对官兵头子说道:“我们跟你们走,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嘿,真是好大的气量。”他的语气略带嘲讽,随后对手下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啊?人都送上门了,赶紧给老子押喽!”
随后,颜稚三人各自被两个官兵一左一右控制着。
颜稚以为这就算完事儿了,却没想到其他官兵竟然开始往村民们走去。
她顿时就慌了,“你什么意思!”
“绑人啊,这还看不出来吗?”官兵头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不是说我们出来就不为难他们了吗!”
“我可没答应你啊,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在那充英雄。你也不想想,这么多人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还可能留着他们吗?”
颜稚觉得官兵头子那嚣张的模样可恨至极,恨不能冲上去将其揍成猪头。
只是,她身旁的两个壮汉可不是摆设,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被控制起来。
好在颜稚理智尚存,她给一旁的阿宝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知道颜稚是让他想办法留下线索,便用力眨了眨眼做出回应。
这之后,官兵就押着他们上路了。
阿宝悄悄将手伸进腰间的小荷包,抓出一把浅黄色的粉末,趁人不察,撒了一路。
官兵领着他们穿过了好几座山,路过了好几个矿场,最终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到这里,不知道收到了什么命令,官兵头子对颜稚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狗腿,将颜稚一人领到了一座院落内。
颜稚皱紧了眉头,“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官兵头子拒不回答,将她送到了一个书房似的房间就离开了。
颜稚的身上没有任何钳制,她完全可以现在转头就跑,但感受着周围莫名的氛围,她就觉得自己还是老实待着会比较好。
她完全不知道她来这里是要见什么人,但可以猜测到,那人就是这些矿场的主人。
等待的时间显得十分漫长,颜稚百无聊赖地大量起周围的摆设。
案子上摆着摊开的书籍,从颜稚的角度,能够看到下边宣纸上硬朗的书法。
没有太多奢华的装饰,给人的感觉就是沉稳甚至有点过分娴静。
如果不是被矿场的官兵给带过来,颜稚会以为自己是来见什么学识渊博的隐士。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门外才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颜稚转向门口,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张酷似无极的脸。
她当即就愣住了,那张脸如果再倒退二十多年,说是无极的兄弟她也信。
酷似无极的老人家,身着玄色华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老人周身贵气,只是腿有残疾,这也是为什么颜稚觉得刚才的脚步声有些奇怪。
颜稚越看老人,心里就越是觉得他与无极存在血缘关系。
老人见了颜稚,当即就展露了一个十分和蔼的笑容。
那笑容让颜稚有一种被当成后辈关爱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很难生出戒备。
但颜稚也是没有忘记自己目前的处境的,所以有强行让自己从老人制造出来的和谐氛围挣脱出来。
“让你久等了,唉真实太抱歉了,老夫这腿脚真的是太能耽误事儿。”
老人的声音也是十分温和,怎么看都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对方这样客气,颜稚自然也不好无礼。
“没关系,我也刚到没多久。请问您是?”
没想到老人却笑着反问道:“你看着觉得我像是什么人呢?”
颜稚挠了挠头,语气不是很肯定:“说实话,我觉得你长得非常像我身边的一个人,感觉您一定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