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的看着容兮好不容易收回来的神魄,又逐渐回到柳嫣身上,心内怒火骤升,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容痕并不感到意外,更多的是心存不解。
容兮已经顾不得旁人了,看着柳嫣渐渐恢复的容貌,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以往只知道怎么收,却不懂得怎么放,方才一时情急,不知怎的就念出了咒法,就好像烂熟于心一般,她将疑惑存于心底,把更多注意力放到眼前上来。
记得胖子说过柳嫣一出生相貌就异于常人,突然有一天变得倾国倾城,原来是这缘故。
史书所记,旁人口述,大都千篇一律,御鬼册是能召唤不输神魔两族的鬼族的强大至宝,可没听过御鬼册还有帮人改头换面这等功效,当真是奇闻。
柳嫣恢复本来面貌,容兮的阵法也就结束了,容白周身灵力起伏波动大,代表它的心绪亦如此,打从第一次见面它就对收集御鬼册精魄表现出了强大的执念,这第二魄近在眼前,却收不得,如何不让它愤懑难平。
不等容白先发火,容兮率先道:“我知道除了你心中认定的那个人,其余人等皆不入你的眼或者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包括他们的生死。可我不同,虽然我和柳嫣并不相识,但我不会将自己的目标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她因为容貌受到太多人的关注,若因取精魄而致使其回到原本的模样,恰逢三院友谊赛,他人异样的眼光和嘲笑便如潮水般涌来,后果不堪设想,往坏处想,我不愿意就此而背负上一条人命。”
容白冷声道:“那精魄呢?为了维持那虚假的容貌,就不取出来了吗?”
容兮定定看向容白:“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一举两得的办法,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人,麻烦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变美,小白你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可有……”
容兮话还没说完,容白便道:“我没有,如果你指的是梦境里面的美貌,我倒可以帮她实现。”
容白冷嘲的话语下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愤怒。
容兮将视线转向容痕,心存一丝希冀。
容痕的目光略略扫过柳嫣,而后停留在容兮身上道:“办法不是没有。”
容兮面色一喜,容白却不赞同打断道:“你真要如此纵容她?”
容痕没有回它的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天道不可违背,神魔亦要遵循,纵使拥有在强大的力量,也做不到开天辟地,斗转星移,初始便是天意。”
容兮不懂:“什么意思?”
容痕:“成为人,成为神,成为魔,包括鬼族的诞生皆是顺应天道,能否修炼?容貌如何?身体康健否?一切皆是。”
容兮算是理清了容痕话里的意思,她道:“你的意思是她的容貌是天意,不能更改?那碎裂的精魄附着其身,使其容貌发生了变化,这又何解?”
容痕:“一旦精魄收回,她便会恢复原来的模样,本质没有发生改变。”
容兮:“那我先前不是灵修者,后来有了成为灵修者的潜质,这天意又作何解释?”
容痕:“你是天生的灵修者,只不过所处的环境不同,导致灵脉被封闭,通过清灵泉,你的灵脉才得以疏通。”
容兮:“按你的说法,生死人肉白骨不管在现代还是异界都是无稽之谈,遵循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吗?”
容痕:“本质如此,却不是人人都这样循规蹈矩,既违背天道,便要承受同等的后果。”
原以为在玄幻世界里,借尸还魂,起死回生等不可思议的成语在这里都能得到印证,没想到却也是异想天开。
御鬼册精魄是一定要得到手,只不过看似简单的事情却变得如此棘手,容兮是想要一举两得,但却不想因此而承受什么后果,人非圣贤,她自认为还没伟大到去承担本不该她承担的后果。
容兮:“是什么样的后果?”
容痕:“容貌有损,既是命道有缺,改变命道只有一种办法,脱胎换骨,由天道衍生的世间万物,脉脉相通,牵一发而动全身,柳嫣自一出生就已经和与之相关联的事物绑在一起,她的天数既成,无法更改,唯有死后重生,新的天数才会出现。”
容兮大略摸到了重要一点:“你是说死后重生的柳嫣不再是过去的柳嫣,新的天数出现,她的容貌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容痕:“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你不是说……”容兮话未说完,蓦然想起容痕方才的一番话,违背天道便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也就是不是没有,只是违背天道,不被认同。
若要这么按容痕的理论来,那这先天不足,后天弥补,岂不是人人都要背负一身孽债,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跛鳖千里等词汇岂不是有违天理,归结为一句话,老天给了你什么,你就该这么安分守己的过下去。
太他妈扯淡了!
容痕的说法,容兮认为应该是下下策,逆天改命难如登天,一定存在折中的办法。
她内心思忖万千道:“你们对人界了解多少?对这世间万物了解多少?救死扶伤之事可曾真真切切的去了解过?”
容白冷哼一声道:“救死扶伤?人世间的灵丹妙药都抵不过她炼制出来的丹药,驻颜丹、修灵丹及各种提升修为的灵丹。至于你口中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若人人都能死而复生,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驻颜丹,容兮惊喜,美容养颜的丹药都有,怎么会没有修复容貌缺损的丹药,她道:“既然有驻颜丹药,怎么没有修复容貌缺损的丹药,你们跟在她身边多年,她炼药技术一绝,又怎能……”
“不是没有,只是她……”容痕视线转落到柳嫣身上,眉间微蹙,继续道:“只是她不同于常人,她身上有鬼族的气息,命道奇特,成为人,成为鬼族,二者只能独立存在,不可并存,其容貌就是违反天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