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能过于滥情,所以会有那样的不被看好。
邹荏不再劝说,若是颜之轻执意,她也不愿加以规劝了。
有些事可能只有自己去做了才可以明白。
颜之轻回屋后,便琢磨着如何再见闻人一面,这成了颜之轻的心愿。
淡黄色的衣料,吸引了颜之轻的目光,她觉着若是穿着这个颜色,必然还是能够吸引闻人的目光。
只是闻人什么夺目的东西没见过,怎会因为一点鲜艳的衣物而有所动容呢。
之轻虽然有些犹疑,却也无别的什么法子。
怎料闻人枳一连几日都不曾留连那座桥。
坊间传闻,闻人枳不光顾红虞坊了。
说是什么家里人都对闻人滥情这件事有意见,要他考取个功名啥的,不要他再这样玩世不恭下去了。
之轻的坚持终究变成了泡影。
泡影却不一定是无望,颜之轻虽有些泄气,却也没有完全放弃。
闻人枳终日沉闷于房中,谁也不知道缘由。
闻人枳贴身侍女紫幽倒是不怎么担心,她算是了解闻人枳,说不得是知己红颜,却也是了然他的喜悲何在。
紫幽,闻人府里的丫头都有个紫字,于是便一直如此了,至于幽字,是闻人自个儿起的,他不想要多能干的丫头伺候,他要的是身处暗处,依然安静之人。
紫幽不喜说话,也不爱争抢,便被闻人枳选中,做了贴身侍女。
“紫幽,帮我把前天的书卷提到东房去,至于其它人等,一概不见。”
紫幽微微点头,“是,公子。”
他二人一直是如此,一人只管吩咐,一人只回“是,公子”三字。
紫幽悠悠的出了门,旁人见了都会碎语两句:“还是这么清高。”
是啊,原本话就少的紫幽,陪侍公子旁,在旁人眼里更显得作势。
可若是闻人公子有什么异于平常的神情,众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紫幽。
唯有紫幽,或能明白公子所想。
“紫幽姑娘,公子近日来神色不知是何等意思,因而想讨教讨教姑娘。”
紫幽微微一愣,甚少有人尊重她唤她姑娘,唯有求自己的时候,可听姑娘二字。
紫幽了然,便答道:“公子近日异常,你问公子啊,问我作甚。”
说完便潇洒离去。
只留下那人一愣一愣的。
“果真是紫幽,死板的很。”
紫幽并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不愿意计较。
若紫幽真的有心报仇,这些人一个也都留不下来。
紫幽也知道近日来公子的异常,她从前也没有瞧见公子如此,所以也是不甚明白。
唯有听了一些邹苒的闲言,大抵猜的公子是为情。
但也都是猜测。
闻人府区别于其它普通的贵族府邸,有着独特的继承体制。
紫幽温了一壶茶,轻轻嗅了一口清香,还算温的可以。
便细手细脚的送入了闻人屋内。
“公子,是前些日子聊于城的扇舞夫人亲自派人送来的洛国茶叶,洛国素以茶叶著称,却因为遭遇大变,茶叶产业都快一蹶不振,于是,扇舞夫人送来此等茶叶,是有心了。”
闻人倒没怎么听紫幽说话,只在意到了扇舞夫人,道:“聊于城虽说每年都会送些珍奇的玩意,今年怎么就只送了茶叶。”
紫幽觉得自己前面说了一大段夸赞茶叶的话,闻人枳就如此视若无睹,心下有些黯然,便不作声了。
闻人早已经习惯了紫幽不喜说话,没人回应,也就自顾自地说:“扇舞夫人是越来越不用心了,不只扇舞夫人,很多从前朝贡的各方官员,似乎也懈怠了很多,也不知道是闻人府不如从前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紫幽自觉没有什么可待的理由,便打算离去。
“紫幽,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紫幽顿住了。
若是旁人,必然会觉得闻人枳风情,喜欢过很多姑娘,刚刚那句话就像一个玩笑。
但是他诉说的人是紫幽。
紫幽比谁都明白闻人内心所想。
“公子也动真心的一天,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
“说不上来,就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样,我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的身上,她在桥上待多久,我便望多久。”
紫幽只觉心口微微疼痛,却还是抿着嘴唇说:“那公子为何还让那位姑娘苦苦等待。”
“她心思不纯,接近我显然是为了别的。”
“那么公子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闻人家族的名望,让她想要攀附。”
“公子让那位姑娘有所图,难道不好吗,若是公子一穷二白,真心喜欢姑娘,姑娘却不搭理,不更可悲。”
“是啊,不过是有些贪图罢了,我也贪图着她呀。”
紫幽眼底似有泪珠打转:“若是贪图,便早早抓住,失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闻人微微点头,他觉得紫幽说的有道理。
紫幽似是不愿意多待,便离去了。
闻人整了一身同往常比素雅了很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