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定定地看着她,所有疯狂痴傻的表情都很快收了回去,明明已步入40,一张仿佛冻龄的脸却让她看起来像个古代的深闺少女。
“看看啊!你跟他也一样啊……”
云月无意识的嘟囔着,非哭似哭。
“跟他一样……无情,冷血,恶魔。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呢,他还要我打掉!他还要我打掉……甚至……连我都不放过,还,还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呢……呵呵呵呵呵……”
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温柔,看着自己下体流淌着的鲜红的血,眼神迷离。
她很安静的勉强将地上尚未凝固的血捧起一小滩,像是极幸福般嗅了嗅,表情享受极了。
“你闻闻,你闻闻,这是我孩子的香气呢!我的孩子,孩子……他真可爱啊……”
安厌依然很冷漠的看着她,她缓缓的拾起被云月扔在地上的小刀。表情近乎漠然的看着她,锋利的小刀,顺利的在她手腕上,流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下手毫不留情。
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每一滴落在地上,仿佛都是一朵盛开的血色梅花。
安厌的脸色愈发苍白,逐渐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病态的苍白。大量的失血使她头晕眼花。但意识却空前的清醒,她很漠然地吐出几个字来,风轻云淡。
“我、不、在、乎。”
秀气的桃花眼勾起一个近乎惑人的幅度,脸色苍白反而让她多了几分病态的美。
“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起身,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但是她的表情却多了几分生气。
“真是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孩子。”
安厌微微垂眸看向云月,表情几乎傲慢,宛如上流社会的贵妇,在看不起儿子带回来的穷儿媳妇。
轻蔑,高贵。
“瞧见没有,你的孩子啊,不过是一摊血水,连意识都没有呢,从生物学上说,不过是个细胞。”
说着,安厌看着自己手臂上往外流淌着的鮮血,眼神冰冷。
“连滩血都不如。”
云月痴痴的看着她,腹中传来的,宛如有小刀在一点一点的刮着的火辣辣的疼刺激着她的感官,使她疼得近乎麻木。但她只是近乎虔诚的看着那表情冰冷的少女。
“为爱痴狂,最是可笑。”
安厌很冷漠地看着云月,对着云月,嘴角弯起了一个近乎温软无辜的笑。
“你输啦!”
随后又跟个孩子似的,咯咯咯地笑起来。
安厌很坏。
坏到骨子里的那种。
在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对错。
她的心里有一个秤,权衡着她的所作所为。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世间本无真正的对错。
比起云月,安厌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真正疯的人,是没有信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