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加瑞特走出空间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周围惊恐的眼神。很显然圣者没有考虑到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她只想到肚子饿。
“西维尔的恩赐”
维罗妮卡选择了这里的空间信标。
在安抚了周围的人后,加瑞特坐了下来,与同伴们共同进餐。收获颇丰的他们吃着东西有说有笑。
进餐完毕后,一行人各奔东西。
维罗妮卡将菲利普送回了驻扎地,裂缝奈克利所在的兰德里行省。然后又揪着门罗的耳朵连同安娜一起回到星耀,她要重新在冒险家身上刻印信标与诅咒。
贱龙想在莱德崔克玩几天,加瑞特将她安排到了科洛旅店他所包下的房间中。克里一声不响销声匿迹,市政官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究竟会去哪里。
无非就是去跟梅尔贝鬼混。
送走了好友们,加瑞特来到了码头区。在看到学校建设的进度非常理想后,他露出了笑容。
正安静地欣赏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心中不停盘算着工期提前完成的时间。突然,他看到了克莱尔。
她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与一名石匠交流着。
加瑞特悄悄来到她的身后,趁其不备从后面抱住了她。
遭受突袭的克莱尔猛然转头,想看清袭击者的面容。当发现抱住自己的是加瑞特时,她停止了不停的反抗。
露出喜悦神情的克莱尔轻轻吻了对方的脸颊,然后开口诉说自己的思念。
“你怎么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加瑞特笑了笑。
“一切顺利,获得了很多。”
“对了,这是送给你的。”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克莱尔的手心里。
那是一颗璀璨的钻石,品质和明亮度毫无瑕疵,远远比自己店铺里卖的货色要好上很多。为了给心上人带礼物,加瑞特付出了很大代价。
他答应提供一切住宿与开销,才从贱龙那里拿到了这颗钻石。
原本想要两颗,但贱龙死活不肯答应。
对于安吉拉,加瑞特也做好了准备。他下定决定买下那颗黑珍珠,作为送给郡守的礼物。
看着克莱尔痴迷的样子,他笑了笑,然后将对方的心智拉回了身边。
加瑞特询问起了学校的建设是否有什么困难,资金是否充裕。而心上人给与一切顺利的回答也让他彻底放下了心。
在对方恋恋不舍的神情中,他答应了晚上会回家吃饭,然后离开了码头区。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加瑞特来到了“冒险家法约尔”。看到自己的老板,凯恩斯一改对店员们的态度,换上了笑容。
小老头告诉加瑞特店铺收入情况非常理想,收入源源不断。很显然,这家店铺已经在莱德崔克的上流社会中奠定了地位。
莱德崔克的有钱人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逛这里,然后在侍者的不断怂恿下买下一件又一件昂贵的奢侈品。
这也导致了现在加瑞特的资产暴涨到整整两万五千枚金币。除去给与克莱尔建设学校的费用,还剩下足足两万四千枚。
但在加瑞特惊喜的神情中,凯恩斯也告知了现在西维尔商会面临的困境。
加德商会对于西维尔商会的供货催促越来越急,海鲜在各地形成了非常抢手的局面。但限制于目前的供货能力,包括加德、西维尔、马什三方在内都非常无奈。
说到这里,凯恩斯告知了加瑞特关于新码头建设所有权的拍卖已经一切妥当。连同几件价值非常高的商品在内,都将于明天晚上在码头区的拍卖场馆中迎接它们的新主人。
由于这次的货物中包含着价值连城的几件,凯恩斯不敢大意。他早已开始布置宣传方面的事情,经过刻意的通知,明天会来到莱德崔克的会是整个大陆上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包括王室,包括排名前十的商会,他都已经收到了对于邀请函的回复。所有的回复各不相同,但都有着一个明确的表示。
他们表示明天肯定会到场。
甚至其中还包括凯恩斯的老东家莱克商会。他们会来到这座港口城市,为这个曾经的模范员工捧场。
听完这一切,加瑞特露出了笑容。对于小老头的能力他一直很放心,也相信明天的拍卖一定会取得成功。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加瑞特带着安吉拉和克莱尔来到了码头区的拍卖场。
他们都穿着庄重的礼服,并坐着马车而来。由于这次会有王室成员到来,身为莱德崔克行政人员的三人都刻意注意了自己的仪表。
进入场馆之后,加瑞特立刻被里面的场景吸引住了。这间并不是很大的仓库被改造成了类似歌剧院一样的格局,正前方的舞台被烛火与精美的装饰品映衬得非常高贵,而底下一排排的座椅看上去也花了大价钱。
木制的座椅被调整到了一个非常适宜的角度,让人坐着不会感到僵硬。表面用兽皮包裹,提供了充分的柔软与舒适度。
每个座椅间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这样不会让人感到局促,又给与了每个人充分的隐私。
加瑞特在感叹凯恩斯想法全面细心的同时,也对自己感到惭愧。作为这里的老板,他一次都没来过,尽管拍卖在之前已经举办了好几次。
显然郡守一行人来得不算早,会场内已经坐满了人。
加瑞特仔细打量了周围,发现这里有不少熟人。
梅尔贝今天依旧打扮得美**人,她此刻正与身边的兰迪窃窃私语。很显然,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她没有将自己一贯的风格放在台面上------从她与克里刻意保持着距离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兄弟会的首领坐在离梅尔贝四、五个位置的座椅上,他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周围,身边的艾莫斯正在不停为他介绍着一些东西。
显然与克里刻意保持距离的并不只有梅尔贝一个人。
王室成员已经来到,他们坐在克里的另一边。今天的珊妮美丽动人,身边的安德烈正与旁边的一名女子交流着一些什么。
从他们的表情上,加瑞特就知道说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很正式的内容。事实上,没人会对罗梅娅说正经东西,就算说了她也听不懂。
王室对于这次拍卖的重视让加瑞特大感意外,竟然派出了执政公主与王储这样的组合。看来他们对那颗“怪物”志在必得。
维罗妮卡坐在罗梅娅的身边,她满脸的不耐烦,不停制止着这条贱龙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加瑞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再三考虑下,他还是放弃了上前逮捕这个人的想法。
这是他曾经跟踪了几天,从莱德崔克一直跟到莫伊城的帕莱商会的人。虽然对方曾经犯下走私违禁品这样的大罪,但自己当时的冲动已经将这些东西连同仓库一起炸毁。
没有了证据,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嘴,恐怕定不了对方的罪。
更何况他明显是受到塞莱斯的指令而来。对于这位未来的岳父,加瑞特一直保持着一个矛盾的看法。
对于他曾经所作的违法勾当,市政官非常痛恨,甚至曾经发过誓要将这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拉下马,将其定罪。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与困难。
但在深入了解他,并亲眼见证了莫伊城的一切后,他对塞莱斯非常的崇敬。
尽管他的罪恶无法掩盖,但对于自己的子民和领地,塞莱斯一直非常用心对待。在他的努力下,帕莱塞德已经成为了一个天堂。
毫无疑问,他是一位智者,一位让普通人能够过上更好日子的智者。
但最重要的,他还是克莱尔的父亲。
他看向心上人,发现她们已经坐到了珊妮的身旁,开始与她七嘴八舌,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思量了一番,加瑞特来到了她们边上,并向兰迪和梅尔贝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过来。
带着受宠若惊的神情,他们坐了过来,两个人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与王室距离那么近的一天。在加瑞特的介绍下,珊妮和安德烈看着这两位莱德崔克的巨头,向他们发出了友好的致意。
这让对方更加惶恐。
有人很识相,马上拉着艾莫斯离开了原本的座位坐到了最后边的角落里。他实在不想和珊妮距离太近,这样会让他感到恶心。
尤其是在看到执政公主对两位商人露出的那种虚伪的笑容后。
在所有人入席后,拍卖正式开始。
凯恩斯亲自主持让加瑞特非常放心,他今天穿着一套名贵的礼服。虽然小老头对今天非常重视,但他还是为自己的亲力亲为付出了代价。
舞台上的小展示台是为正常人的身高设计的,平时的主持者拥有比常人更高的体格,在一边的观摩与监督中,小老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今天考虑到王室的出现,小老头决定亲自上场。但很显然,原本看上去有些低的展示台让他的努力显得有些艰难与可笑。
那个展示台都到他的脖子了。
尽管出现了这样的尴尬,小老头还是镇定自若地介绍了今天所有参与拍卖的商品。从奈及利亚最高端的钻石,到缅拉王子的亲笔画作,全都是大有来头的东西。
各种商品种类五花八门,从珠宝到艺术品每一件介绍都引起了台下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在讲完马什家族的黑珍珠后,凯恩斯说出了今天的重头。
“新西维尔码头”的拥有权。
市政厅将出售百分之二十,分成四份,每一份百分之五,而且限定一个人只能持有一份。
这个看上去让人恶心的计划是由安吉拉提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持有太多所有权而导致市政厅在做某些决策时,受到对方的干扰。
百分之二十的持有者提出来的意见,市政厅不得不认真考虑。但百分之五的持有者,安吉拉理都不会理他。
这样“新西维尔码头”的拥有权就被分散成很多份。
王国财政署持有百分之二十,领主塞莱斯持有百分之二十,他们是土地的持有者与管理者,这一点无可厚非。
市政厅原本持有百分之六十,在出售着百分之二十后,依旧剩下了百分之四十,是绝对的决定掌控者。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市政厅会拥有百分之六十的掌控权,毕竟王室正常情况下都会站在安吉拉的身后。
但加瑞特也做好了极端的打算。
如果有人用四个人的名义买下这些所有权,那么他将持有百分之二十。而一旦王国出现资金危机决定出售这些产业,那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很有可能市政厅会失去这个掌控权。
加瑞特怀疑的这个人正是自己未来的岳父之一。虽然他带给民众幸福,但本质上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所以他打定主意,一旦由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参拍,他会马上集合王室与维罗妮卡手里的资金,全力阻止对方。
在凯恩斯介绍的过程中,台下的议论声开始增大,他不得不示意所有人安静。
看来这些所有权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些讨论的声音在小老头介绍起最后一件拍品时嘎然而止。
看着台下有些闪动的目光,加瑞特好奇地悄悄激发了斗气,利用审判者曼诺雷斯的特殊力量来偷窥某些特定目标的心灵。
他先看向了帕莱商会那一位,这是最有可能捣乱的。在这种天赐良机下,相信自己那位作恶多端的岳父很有兴趣给王室增加一些获取目标的难度。
甚至,他有可能给与手下的指令是全力拿下这件东西。这样的话,无疑是狠狠打了王室的脸。
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对方对于这件商品的确受到过亲王的指令。塞莱斯给了他一个价格,如果能在这个范围内拿下的话,就绝对不要心慈手软。
感叹着亲王的恶劣,加瑞特摇了摇头。获取的信息并不完全,他无法知晓对方具体的金额范围。
接下来,他看向了埃里克卡特曼。
老胖子果然对这颗绝世的珍珠也有兴趣,他今天带够了金币。
加瑞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冷笑。
这个老家伙的想法太天真。他恐怕是不知道王室对这件珍宝志在必得,不然就算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王室抬价。
就算他真的敢,那他有足够的财力去跟整个诺曼的拥有者竞赛吗?
的确,他是整个莱德崔克最有钱的人。的确,卡特曼商会是王国排名第四的商会,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要面对的是王室。
安吉拉听到了心上人的冷笑,当转过头看向对方时,她发现加瑞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埃里克卡特曼的方向。
她不由好奇地轻声询问心上人原因。
加瑞特将视线从那只肥猪的身上移回后,他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在犹豫了一番后,他告诉了珊妮真相。
“将会出现两个竞争者,一个预计会在听到你们的出价后退出,另一个的资金情况不明,但对方有着强大的财力背景。”
珊妮轻声笑了笑,回答他自己知道了。
看着执政公主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加瑞特不再说话,静静地欣赏起凯恩斯的口才。
不知不觉中,拍卖会过去了很久。与身边沉沉欲睡的克莱尔不同,加瑞特简直看得胆战心惊。
他在心里直直惊呼,什么样的破东西都有人互相攀比,出高价买。
别的东西也就算了,最让他看不懂的是缅拉王子的画作。
他亲眼看过那副画作。虽然画的还可以,但也仅限于还可以了。比起那些成名的诺曼或是斐达克画家,这位王子的水平简直是业余。
要意境没意境,要灵韵没灵韵。
恐怕那个在一番争抢后,以两百金币拍下它的胖子只是为了画作上的签名------一位外国王室成员亲手画出的油画,挂在自家大厅中应该很有面子。
他甚至认出了那个胖子,那是“冒险家法约尔”开业后的第一位顾客。
他是梅尔贝的旁系亲戚,也是“科洛旅店”的持有者。
当加瑞特还在对这个胖子充满好感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将近尾声。而凯恩斯也开始介绍起了今晚的一些重头戏。
“下一件拍品是马什家族今年出产的第一颗黑珍珠。请各位注意,是黑珍珠,而不是普通的珍珠。”
“相信生活在莱德崔克的各位都知道黑珍珠是多么的宝贵,它每年只出产不到五颗的产量让其成为了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但这还不足以让它获得今晚这么靠后的拍卖顺序,嗨,虽然少,但毕竟每年都在出产,不是吗?”
“不过,让它获得大家瞩目的真正原因是它的个头,众所周知,黑珍珠要比普通珍珠小,而往常最大的也要比它们的近亲小上一圈。”
“但是,它不同。”
“它拥有着不比普通珍珠差的个头,甚至比一般的还要大一些。最关键的是它的成色,那神秘的墨绿色相信大家看过一眼之后就会被深深迷住。”
“而且,它是由我们的市政官先生亲手拨出。这是西维尔女士对市政官先生的善意,也是命运女神对他的偏爱。相信不管谁最终会将这颗珍宝带回家,都会一并带回命运女神的眷顾。”
“下面,让我们欢迎西维尔女士最疼爱的珍宝。”
在凯恩斯的招手示意下,一位身穿礼服,婀娜多姿的女士手捧一个木盒,徐徐走上了展示台。
在她将其放下后,凯恩斯打开了木盒。
里面那颗黑色的珍珠通体浑圆,在舞台通明的烛火照耀下散发出墨绿色的光彩。
台下再次开始了窃窃私语。
看了一眼参与者的反应,凯恩斯心中十分满意。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宣布了这件拍品的价格。
“底价为五百枚金币,十枚一加。”
随着凯恩斯的话音刚落,底下立即有一个声音传来。
“五百一十。”
加瑞特对这颗珍珠志在必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竞争对手,那是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全身的华贵礼服显示了对方的身份------一位贵族。在他的身边,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正满怀期待。
加瑞特不难猜测出小伙子参与这枚珍珠竞拍的目的。
与自己一样,为了爱情。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声音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五百二十。”
“五百三十!”
“...”
“...”
“六百一十。”
听着这些人无聊地十枚一加,加瑞特决定结束部分竞争者的念想。
于是在身边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他开了口。
“一千。”
听到数字一下子跳了那么多,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有人对这颗珍珠坚定的决心。于是不约而同四周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刚才声音的来源。
在很多人都认出这是这颗珍宝的发现者,尊敬的市政官先生后,他们立即打消了继续竞价的念头。
一一向投来致意的目光给与回应,加瑞特发现身边的安吉拉正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迷惑的神情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用不到的奢侈品。
克莱尔则不像郡守,她只是安静地保持着微笑,没有任何反应。
聪明的亲王女儿第一时间就猜到,从探险回来只带回一颗钻石的心上人,瞄上这颗黑珍珠的目的是要送给安吉拉。
兰迪皱了皱眉头。
他轻声告诉加瑞特,如果想要的话自己完全可以与其私下交易,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浪费金币。作为马什家族的族长,他可不会缺这些。
加瑞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竞价还在继续。
显然经过刚才的价格跳跃,所有竞争者都退出了。只剩下一个人,那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贵族小伙子。
“一千零十。”
加瑞特笑了笑,这样的琐碎的加法恐怕会持续到天亮,他决定一击致命,彻底打消小伙子的信心。
“一千五百。”
在喊出这个数字后,加瑞特看到那位小伙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着无奈。随后他咬了咬牙,拼尽自己的全力对凯恩斯喊出了最后一声。
“一千六百!”
加瑞特向对方报以一个歉意的手势,然后喊出了让安吉拉从迷惑转变到愤怒的价格。
“两千。”
竞争者不再作声,他沮丧地低下了头。但一旁的女士仿佛并没有将这次的失败放在心上,她正用温柔的神情安慰着对方,小手不停摩梭着男士的脸庞。
失败者受到的鼓励如此温馨,但胜利者受到的待遇却与他完全相反。
在凯恩斯倒数结束后,立即宣布了竞拍者的身份,并以自己的名誉担保不会发生赖账的事,然后邀请市政官上台领走属于自己的珍宝。
听到凯恩斯的话,安吉拉简直怒火攻心。她不断低声质问加瑞特为什么要花整整两千枚金币来买一件奢侈品。虽然它很漂亮也很高雅,但这不是乱花钱的理由。
她甚至用手不停暗示克莱尔加入到讨伐心上人的队伍中来,但克莱尔的态度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对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加瑞特走上展示台,取走了那个木盒子。
然后在安吉拉全程怒目圆睁的注视下,他走向了这位来自维奥莱特的美丽小姐。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单膝跪地,双眼看着正从愤怒转向迷惑的心上人。
“送给你,安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