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房中,我缓缓睁开双眼,伸出手臂却摸了空,我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我昨天不是和宋易庭......他人呢?”我惊恐的向四周望去,都不见他的人影。
若不是身体的痛感仍就清晰,我甚至会以为只是一个梦。
脑袋内一阵轰鸣,紧接着是彻底的空白,窗外麻雀的鸣叫,树叶的晃动,风铃的响声,一切的声音都慢慢消失了,只能听见我的脉搏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离开了吗?”我的心脏一阵抽痛。
向七年前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吗......
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我红着眼眶无助的望向四周,咬咬牙,我抱着所有的希望大声喊:
“宋易庭?”我试探的等待,但却久久没有回应。
偌大的房屋并没有传来心之所向的回应,只剩下死灰般的沉寂。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泪水像是断弦的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打在衣服上。
“宋易庭......”
我不要你的春宵一刻,我要的是你永远的爱我。
我知道我很糟糕,我现在的样子可能出乎你的意料,你不能接受是正常的,只是......
只是,为什么这么快。
连敷衍都没有吗,只是直来直去,自说自话。
那一刻的绝望像是被投下枯井的飞鸟,本以为会被水淹死,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到底时却发现井已经枯了,它喜出望外,以为天不亡我,可还没有庆幸到一时,又却发现,哪怕尽全力的扑腾着羽翼,也只会无数次的撞在井壁上,自己无法飞起来了,无数次的尝试过后,筋疲力尽的它用最后一丝力望向井口,天空蔚蓝如初,但它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随手抓起衣服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疼痛令人无法忽视,它似乎在时刻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事实,提醒我那个多年的致命的思念已经离去。我的眼睛已因这几日的持续哭泣而通红刺痛,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掰出三颗,去厨房倒了一杯冷水送服。手剧烈的颤抖着,我拼命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腕,并不起作用,我的手甚至连水杯都捏不稳。
也怪不得他会离开我......
我坐在地上靠着橱柜,眼前就是昨天吃饭时用的茶几,凳子是两个,还没来得及放回。我冷笑一声,死死盯着卧室,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双手自顾自的将药剥出一颗一颗,最后再看了一眼,闭上眼睛,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尽数吞下。
我站起来,缓缓走回卧室,躺在床上深吸几口气,贪恋他留下的气味。
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人渐渐加重力道在掐我的脖子。我紧闭着眼,泪水依旧从眼角滑落。
“我要死了吗?”
我沉默的听着我的心跳声越来越弱,越来越慢。心愿已了却,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他了,还有什么奢望?此刻已是足够幸运了。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远处传来门禁打开的声音。
是阿爸阿妈吗?他们来接我回家了吗?
又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脚步声慢慢向卧室靠近。
“是姆妈来接我了吗?”
窒息感使我的大脑严重缺氧,丧失了最后的行动力,我仿佛再次陷入了梦境。
“霜霜,还没睡醒吗?”传入耳中的是低冽磁性的男声。
是......,我当真已经产生幻觉了吗?
我拼命想睁开眼,却只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霜霜?”他走到床边,想伸手为我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低头却看到地上掉落的两粒白色药片。
“霜霜?怎么把药掉在地上了?”他的声音好温柔,像是六月的清泉。
眼前的人弯腰拾起药片的动作忽然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床头柜:
昨天明明还有一板剩下一半多的。
莫非......
像是想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他的眼神瞬间慌乱。
“霜霜?”他附上我的额头,一愣,抓住我的手,刺骨的冰冷。
“温霜!”
意识彻底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喊。
是谁?
还没来得及得到答案,我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