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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悬崖奇遇

当赵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面上,看到的是第二天的黎明,四周云雾缭绕,似乎是紧贴悬崖凸出来的一小片狭长的平台。也许赵斯是紧贴悬崖坠落的,所以刚好落在平台上面。站起身,赵斯奇迹般的发现左手狼王造成的伤口居然只剩下几颗疤痕,摸摸右腿,竟然自己接好了。这情况赵斯自己都没料想到,不禁自语道:“唉呀妈呀,这身体也太变态了吧。”

环顾四周,左边和前面就是悬崖,只要再偏一点,他就落不到这平台上。后面是峭壁,所以只剩下右边延续的平台可以走,顺着平台转过一个弯,在悬崖凹进去的峭壁上,一个小型的山洞出现在眼前,刚好能容纳自己的身高走进去,山洞不深,里面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洞顶向下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水,在地面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潭,外面的光亮通过水潭的反射使整个洞内有了一些光线,水潭的中央有一块床一般大的石头,平整干燥,石头上一个长长的石盒,边上有一个布包裹,这就是山洞内的全部。

赵斯踩着水爬上了手头,拿着石盒瞧了瞧,看到石盒侧边的栓扭,随手打开后,只见石盒内有一长一短两把剑,剑柄与剑身的上段如未锻造好的粗铁一般凹凸不平呈棍状,剑身的中段和下段才是一把剑该有的样子,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寒光。短的那把只是长剑缩短了而已,外形材质一模一样。拿起两把剑,下方还有一个皮质腰带,赵斯拿着试了试,腰带的扣洞刚好适合自己的腰围,腰带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圆形挂扣,两把剑一左一右挂着斜在侧后方,一点也不影响活动,赵斯甚是满意,就像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想着这对剑的主人一定也像自己一样身强体健,英姿飒爽。

放下石盒,拿起边上的布包裹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卷羊皮纸,慢慢摊开,是用血写的,虽然字不多,但赵斯被羊皮纸上的内容所吸引。

‘我荆无忧一世苦修,不为功名,只为踏遍山川大河,修无上功法,寻长生之道。终在庆咸四六九年润雨季二十二天在海外寻到长生果,得以苟且,返老还童,但长生果使我功力日益降低,所学功法渐渐无法使用,让我的陨铁流星剑蒙尘。返回内陆后,长生一事被海外之人传进内陆,各国帝王派遣高手密探追击抓捕,痴心妄想食我血肉得长生之躯,我荆无忧岂会束手就擒,最终踏上末路跳下悬崖,纵然粉身碎骨也宁死不屈。

然而天意弄人,我坠落此处,苟且偷生,求死不能,虽功法尽失,蕴养的躯体却无法破坏,即便残肢断臂若有时日亦能完好如初。’

笔迹到此告一段落。赵斯不由想笑,“这个荆无忧是个笑话,得了功法,就没有长生体,得了长生体,功力尽失,随后还被逼得跳崖,跳崖就跳崖吧,还死不掉,只能待在这悬崖的山洞内度日如年,简直就是个悲剧。不过他留下的这对剑听名字好像挺牛X的,然后赵斯继续看下一段,想知道荆无忧后来去了哪里。

‘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我已经分不清外面是否已经改朝换代了,整日浑浑噩噩,早知如此,不如放弃这长生体一了百了。我记不清以前的许多事了,记忆被洞内的每个石面,洞外的常年云雾所占据,这样迟早会变成行尸走肉;我总恍惚听到洞外有人呼唤我,但我知道那都是自己的幻觉,有时候我甚至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洞外的地上。难道我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行走。’字迹到此再无下文。

赵斯手气羊皮纸不禁无语,“一个人待久了都有点神经质了,连睡觉都开始梦游了。这家伙不会梦游的时候掉下悬崖了吧?看样子也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坠过悬崖!”一股同病相怜的淡淡忧伤让同情荆无忧最后的结局,他把羊皮纸摊好,咬破自己手指在最后面写了一行字。“赵斯大爷红月三十六年丰仓季六十八天到此一游。”然后把羊皮纸卷好包起来放回原处。赵斯环顾四周,山洞内再无他物。只好走到洞外,想看看如何回去,他可不想像荆无忧一样最后自己梦游跳下悬崖,而且大家一定在为自己担心。

洞外依然是云雾缭绕,哪怕阳光也无法穿透,他坐下来,想起悬崖顶上的冰原,再看看自己腰间挂着的两把剑,瞬间记起前世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些人在冰面上前进,就是靠破冰锤凿进冰里挂住身体。于是他把头伸到悬崖外,至少十米内,悬崖不是内凹的,只要他贴着悬崖跳下去,在半空中用陨铁流星短剑插在岩壁上,应该能固定住身体。

想到就做,赵斯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便鼓励自己到:“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扒着悬崖边先把脚放了下去,最后两手一松,嗖的掉了下去。

在云雾中下坠了几秒钟,终于穿透了云雾,赵斯拔出腰间的短剑,稳住身体,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往石壁上插去,没料想短剑竟是出奇的锋利,在石壁中如切豆腐一般,只略微有一点点的阻力,照这样下去,不知道到了悬崖底还能不能让下坠的身体停下来,想到此处,他低头往下看,已经略微能看出下面是一片森林。赵斯害怕,万一停不住摔个四分五裂身首异处就要领盒饭去了。

于是他把两只脚贴在石壁上,一点一点的增加摩擦力,最终,赵斯还是如一块石头一般摔在地面上,后背先着地,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腹冲向口中。“噗”的一声,赵斯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但他没有晕倒,短剑和他的脚还是为他减轻了很多重力。他撑着剑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浑身无处不是剧痛不已,快散架了一样。抬头望了望头上的悬崖,再看看四周,竟然有些熟悉,还有不远处如一滩肉泥般死在血泊中的狼王。“哎呦我类个去,我不就是摔到这里来到这个世界的吗?难道我就是荆无忧那个杯具?”他看看腰上的剑,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我活了不知多少年?我长生不死?可是为什么下来之后,从荆无忧就变成了我?”赵斯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实际上,当时的荆无忧因为活了太久,神识已经枯竭,长生是肉体,而不是精神领域,当时正好被穿越的赵斯神识所附身。

赵斯不得不接受自己至少活了上百年的事实,等身体不那么痛之后,走到死去的狼王尸体边,用力拔下狼王另一只獠牙,对着狼王尸体踢了一脚道:“你继续能啊,让你咬我。”然后摸出之前掰下来放进口袋的另一只獠牙说:“正好凑一对,我一个,玲儿一个,辟邪保平安。”

他收好狼王獠牙,往村子方向走去,却远远地看到村子里冒着浓烟。赵斯赶忙跑过去,村外的狼尸已经清理掉了,村门口大开,木质防御工事好些地方正燃烧着。进到村内一看,眼前的景象让赵斯目次欲裂。

只见村内到处躺着村民的尸体,尸体上布满刀伤,深可见骨,血流成河,更有老幼妇孺抱着腹中的刀剑蜷缩着倒在血泊中,整个村内只听见烈火燃烧噼啪的声音。饶是赵斯心性坚定也感觉血腥无比,他连忙跑向村长家,见到村长正扑在房前的地面上,背上两条深深的刀伤,右手牵伸似乎要抓住什么。

赵斯翻过村长的身子,发现胸口起伏,还有一口气连忙呼唤:“村长,尤村长,你醒醒。”

喊了好久,村长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赵斯后,眼睛闪过一丝神采,紧紧抓住赵斯的手,赵斯忙问:“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村长虚弱的说:“昨晚,一群马匪趁黑冲进了村子,烧杀抢掠,把粮食都带走了,还有村里的年轻女子都掳走了,玲儿...玲儿也...”村长说到这已经快抓不住赵斯的手了,声音微弱的说:“我老来生女,妻子生完玲儿就去世了,我要去找她了,唯一放不下我可怜女儿,小赵,你答应我...一定...一定要...找到我女儿...玲儿...就...拜托了。”说完,村长手臂垂落,眼睛里失去光泽。

赵斯哽咽着说:“村长放心,我一定找回玲儿,玲儿以后就是我最亲的人。”说完帮村长闭上了眼睛。

赵斯把村民的尸体集中到一起放在木材上,一把火点燃。这些天微笑着跟他打招呼的,跟他并肩战斗的,一张张熟悉的脸,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

不一会,整个村子烧的干干净净,赵斯寻着地面的马蹄印,一路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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