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行界中偏南多一点,名为拐子沟的地方,有一窝偏僻的小山村。
向北,翻越村子后面的出云山脉,就是中土的宁国;向南,淌过村子前面的那条泥宽江,也算进到了南阳的属地。
所以,小山村到底属于中土还是南阳呢?谁也说不准。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静得就像无风的湖面一样,水波不兴。
这儿,是被世人遗忘的地方。
位置偏是偏僻了点,可这村子的名字却不低调,叫“神之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此地的村民,血脉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神族,那祖上也曾风光无限过。
不信?你看看村中的那间祠堂,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神牌,仿佛似在证明什么一样。
如果你要问是哪一神族的血脉,那老人们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有说娲女神族的、也有说是朱雀神族的、甚至还有人认为是阿修罗魔族的,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信儿。
反正时间过去太久,以前似乎都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萧灿,快去喊你妹回来吃饭!”
“知道了,娘。”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应声答道,轻轻地合上自己刚买的书,然后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放进自己的小柜子里。做完这些,才快步走出了房间。
“囡囡,你在哪?快回家吃饭啦!”萧灿边走边喊,遇到过路的村民,也会问一句,“萧伯伯,您有没有看到我妹妹?”
“是灿儿啊?”萧伯伯上了些年纪,耳朵有点背,眼神也不好,“你说什么?囡囡啊?哦!她在村头呢!和一群小娃娃耍一起。”
“谢谢萧伯伯,那晚辈先走了,您多注意一点脚下哈!”萧灿施了施礼,又加快脚步朝村头跑去。
在一棵老槐树底下,七八个五六岁大的小娃娃,正在那儿玩老鹰捉小鸡,旁边还坐着个纳鞋底的老婆婆。
萧灿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那个傻妹妹,一个长得团团滚滚的小姑娘:扎着两只羊角辫,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再加上红彤彤的鼻子下挂着两条鼻涕虫。那股子憨蠢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囡囡站在最末端的“尾巴”上,牵着前面小朋友的衣角,躲在“鸡妈妈”的背后,咯咯地笑个不停,连自己的老哥来了都不知道。
萧灿没有立刻把囡囡捉回家,而是站在槐树旁,向老婆婆施了一礼,“萧婆婆好,吃了午饭吗?”
老婆婆见到身边的小伙子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原来是灿儿啊!快来快来婆婆这儿坐着……”
小鸡最终还是会被老鹰捉住。没一会儿,其他小娃娃们的长辈们也来了,大家领着各自的“小鸡们”回家吃饭。
萧灿蹲在囡囡面前,用手给她把清鼻涕擦干净,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与周围的村民们一一打过招呼,才向着自家的方向行去。
萧灿背着囡囡,这样走得快一些。
“哥,你会不会做风车啊?”囡囡奶声奶气地发问,“哥,你给我做个风车吧!”
“为何?”
“大丫手里就有一个风车,小虫手里也有一个,还有……”囡囡嘟起嘴,掰着胖嘟嘟的小手指头,一根一根数。
“你要是今天中午能吃一碗饭,哥哥就帮你做个小风车,怎么样?”萧灿继续蛊惑道,“不准剩饭哦!”
“嗯嗯,骗人的是小狗!”囡囡开兴地趴在哥哥的后背,蹭得萧灿肩膀上全是鼻涕。
“萧灿!”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宛如黄鹂。一个扎着马尾的碧玉少女,正俏生生地立在兄妹俩的背后,眉目含笑,恰似春风。
“是兰兰姐!”囡囡一只手指向身后的少女,另一只手抓住萧灿的耳朵,对着哥哥喊道。
“是萧……萧兰啊,你有……有什么事儿找我吗?”萧灿有点不知所措,耳根子都被囡囡揪得通红,仿佛火烧一般。
“哼!谁要找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来找囡囡的。”萧兰背着手,蹦蹦跳跳地来到萧灿身边,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囡囡,你猜兰兰姐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啊?猜对了就给你哦。”
“是冰糖葫芦吗?”囡囡嘬着胖嘟嘟的大拇指,眼睛扑闪扑闪。
“答对咯!”萧兰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囡囡,“这是兰兰姐今天去镇子上给你买的哟!”
“谢谢兰兰姐!”
萧灿无奈道:“你不要惯着她,小孩子糖吃多了会坏牙。”
“要你管,哼!”萧兰两手叉腰,噘着小嘴,瞪大双眼,颇有点盛气凌人的意味。
“噗嗤”一声,看着身边的大男孩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萧兰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猪头!”
远处有人过来,萧兰立刻又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这儿。
“兰兰姐再见!”囡囡挥舞着小手。
“囡囡要听哥哥的话哟,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萧兰的背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渐行渐远。
“嘿嘿,阿灿,人都走远了,你还在看个啥?”来人与萧灿年纪相仿,名字叫萧藤,是萧灿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俩个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耍泥巴。
“藤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萧灿连忙换个话题,“你吃午饭没?要不上我家去吃吧。”
“可以啊!”萧藤也不客气,提起手上吊着的两只野山鸡,说道:“反正要给萧大娘送一只,顺便去蹭一顿饭,嘻嘻。”
“囡囡,要不要藤哥哥背呀?”说着还伸手去捏小姑娘的肉脸。
“不要!”囡囡抱着冰糖葫芦,把小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
三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往家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因为答应要给妹妹做小风车,所以萧灿早早吃过午饭,带着柴刀,来到村外山坡上的绿竹林,亲手制作了一个竹风车。
“轰隆隆……”倏然,地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动声,萧灿抬头望远,一时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