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节为始皇墓卷第三章后续内容。)
青石板平铺在路上,苔痕皆绿。两边草长绿茵,空气清新,沁人心脾。
篱笆栅栏挡住草色,却也挂绕青藤,春意盎然。遮挡外界纷扰。推开竹门,每阶青石板除却周遭皆绿,双脚落地之处平滑无尘。
拨开竹帘走入屋中,袅袅青春升起,弥漫飘香,颇有清雅之意。
看着堂前大案上的铺展的卷轴,随手招来竹椅躺在静思,同时等待内室正在抚琴之人。
过了不知几时,孔儒鸿放下手中竹琴来到堂中大案前。挥手从笔筒拿来紫杆毛笔,招来屋外草上露珠放入砚台内。
提起笔杆,刚刚下手沾上墨汁时,却停在半空。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竹椅上的莫守己,不失儒雅的随和笑笑。
“听闻先生早年得一墨宝,为何露珠化墨,岂不是糟蹋着非宝!”
自顾自的说到,同时也将屋外石板青苔苔藓招在手上,放在嘴里含在舌苔上,品尝苦涩之香。
“不知阁下是莫己何人?难道老朽此意不对?露珠化墨,墨宝非宝,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笔上墨汁而已,有何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孔儒鸿放下笔杆,靠在笔架上,微微施礼。
“莫守己,这下你当知晓我有何不满之处?”
当孔儒鸿知晓此懒散之人是莫守己时,双眸从困惑到释然,也知道自己哪方无礼,同时也感叹,自己终于能放下那重尴尬的身份了。
真是想不到,此人竟然会出手!
算了,罢了,莫管他人事,莫结他人因……
孔儒鸿从袖口滑出一方墨锭,挑出露珠,将浓稠的墨汁细细的磨墨,准备将盖章拿出来时,却收了回去。
莫守己不管不问,只不过看向自己的身旁,微微皱眉。
孔儒鸿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道浑身散发臭味的娇小身躯蹲在莫守己的身侧。好像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那重尴尬的身份才是重点。
娇小身躯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却在其抬起头来双眸清明,不掺杂一丝杂质,比他那几个“莫己”更有一种灵性。
或许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
可偏偏此子身躯不全,道法有缺。要不然也不会误入那方绝地,能不死,却也不生。
如若孔儒鸿能看见此人面容,就会惊讶不语。
此邋遢的身躯,浑身混杂着鲜血与泥土,全身上下磕磕碰碰的几十处伤痕,双眸明亮的,双手无处安放,可面容却是那么的“熟悉”。
此子是道家圣子,道衍空!
笔尖沾染墨汁,挥舞间矫若游龙,行笔游走间龙腾而起,卷轴上跃然而出一幅绝美山河画,其中气势庞博宏伟,有一股厚重如山,包容乃大的韵味!
同时案前香炉飘散的云烟化为层层群云,吞云吐雾。笔杆拋上空中,划开一道裂痕。
笔杆打在群云之中,笔锋撕裂一切!
云烟紫光孕育而出,在屋内化作石门出现在眼前,两边各自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上凿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其中散发出道与法,理与然的韵味。
笔尖点在虚空之中,抛掷而出一方青铜镇纸,叩在石门上。虚空传来连连叩首之音,响起道道叩首之言。
沉闷之音响起,阵阵涟漪激荡而出。随后一股清风拂过,一切归于平静。
案上卷轴里的山河平白消散,却也留下淡淡山河之意。
石门终究没有叩开,只不过是截取了天地一方的意和势罢了。
同时一掌落下,硬生生擒拿出一个个的初始文字,然后汇聚成一篇经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金光闪闪的字体,却也有少量的黑灰色的字体。
黑灰色字体散发着死寂,枯朽的气息。
香炉不在燃起云烟,石门也渐渐消失,那篇经文也只不过是化为点点星光消散。毕竟,假的事物,偏偏让他拥有真的韵味。
要不然,也只不过是假的!
孔儒鸿双眸痴迷,为刚刚的清风来带的清爽,也为那一张掌的惊艳,随后清醒过来。
嘴角留下淡淡的痕迹,却也无奈的看着闭眼凝神的莫守己。
刚刚,是他出手了!
“请,为我去除那重“身份”,拜托了!”
莫守己看着孔儒鸿的严肃的话音,随意一抓,在孔儒鸿未察觉之时,抽出了一道和孔儒鸿有七分相似的人。
只不过他身着道卦,木簪束发,袖口沾染一些草藓和墨汁,赤足踏地。
莫守己看着眼前的道人,觉得很有趣,适合当身侧小儿之师!同时也为短暂看到的多重画面看到的那个人而感到意外。
被莫战休困锁的那个人,见识见识。
“小道空如虹,见过莫者!”
耳听这句话,却摆了摆手,站起身后将那邋遢小儿扔到空如虹的怀里。
但在扔的过程中,孔儒鸿原先不起意,却比风撩起发丝露出的面容惊讶,嘴里喃喃自语。
他们这一类人,只要以前见过一面,那就绝无忘记之话,更何况……
孔儒鸿不敢相信,此人自己一直没发现,而且疑惑莫守己如何找到此人的?不过秉承着那就话
莫管他人事,莫结他人因!
只能照样喃喃自语,不掺和进来。
“道衍空,道衍空,道衍空……”
莫守己看着孔儒鸿,却也微微一下,对着空如虹点了点头,随后空如虹就抱着已经睡过去的道衍空踏出屋外,乘云而去。
“你的事情我也解决了,同时我也劝你一句,你可知道……”
“孔鸿儒!”
孔儒鸿,不,现在该是孔鸿儒无奈的说道,语气平静。
“我知道,今后我为孔鸿儒!”
随后莫守己“离开”了这里,孔鸿儒收起案上一切,拉了拉袖口,上面的八卦图案,已经消失了。
至少,明面上消失了,这就足够了!
重新开始淡雅小居,如此无喧闹的寂静,只不过才住了几日,却也闲不下来。
果然,这样的生活,不太适合自己,该回儒家好好的走走了……
就在孔鸿儒离开后不久,莫守己九出现在竹屋当中,默默的叹了口气,但是嘴角挂着的笑容却是喜悦,好像找到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竟然遇见了那个人,真是幸运。”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能再一次的找到你,你等着,你等着,我一定会再次遇见你……”
“你等着!!!”
随后莫守己再一次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