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大约有上亿年,那时候有很多世界,而这些世界之中,孕育出很多的种族。无数的奇幻传奇林立,而这些种族中,有一个自称天族;他们是数十亿年来唯一最接近神的存在。
神创造了世界;而万族都想成为那最高处的顶点之神。
起初神的秘密无人知晓;直到上古的先贤窥探出一丝奥秘——那是一串代码,一串由字符组成的代码。
谁也不知道这代码能做什么,因为它牢不可破,只是供人观赏。
有一天,那个自称天族的人发起了战争,他们驱赶了守护在代码身边的所有人,他们拿到了那代码。
万族联合起来,准备攻打天族;而天族一面抵挡万族的进攻,一面着手骇人的计划:他们不打算在心甘情愿的解读这段代码,他们打算敲一块下来!他们要用暴力的方式来解读代码!
战争持续了几万年;天族的防线一步一步退缩到只有几公里远;万族无数的战士同天族的星舰、机甲葬身于黄昏的战场中。
终于,万族在领袖的带领下攻入了天族的阵地,他们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天族只剩下最后的几个人,但他们破解了代码!
他们敲下的一段代码化成了一截金锥。
从那天起,时间被改变了。
从那天起,万族被改变了。
从那天起,世界只剩下理。
从那天起,天族立于寰宇之上。
金锥完成了为使命,化为虹光遁入他方。
叶生呆呆的坐在静室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以金锥的视角,观察了这段远古的岁月。到如今,他总算对金锥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这一段被敲下的代码,就这么一小块,竟然能够改变历史,以至于所有世界都被改变。很难想象,如果是完整的代码,那该是多强大的威能——简直如同神一样无所不能!
可是使用金锥也是有代价的——从金锥的视角可以看见,只有在母体代码的旁边,才能发挥这个功能,就像是链接WIFI一样,隔得远了也没了信号。
叶生总算明白最强大的敌人是谁,可这跟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关联;这依旧不是他舅舅要交给他的秘密。
可秘密究竟是什么?
叶生不断的抚摸着金锥,圆锥的形体,古怪的字符和花纹,只留下头上的一截,和尖尖的锥头。
叶生忍不住想试试锥头到底有多尖……
“嘶——!”叶生像被烫伤一样弹开了手,果然很尖,一碰就疼。
那滴血没有滴落,叶生却不知道了,小黑屋里乌漆嘛黑,他也瞧不见,只是更加苦恼的深思舅舅的深意。
黑暗中,那滴血液顺着古怪的纹路和符文一点一点均分蔓延开来,缓缓的将锥头染成了红色。
一阵如有若无的波纹静静的散开去,如同湖面蜻蜓一点所泛起的涟漪,这涟漪慢慢传到很远的地方。
一阵恍惚感传递到叶生的脑门上,就像是车上睡得正香忽然被一个刹车惊醒了一样。
叶生甩了甩头,有些发闷;他起身打开了门,两眼一瞪,立马又关上了门。
“幻觉?”叶生使劲眨眼,不敢相信。
他又打开了门,两只眼睛一突,赶紧关上门,哆的一声,一截长矛刺穿门板,无比精确的停在他咽喉喉结前方。
叶生吞了口唾沫,小心让过这截矛,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从被钉在门上的身体旁边看过去,外面却是乱糟糟一片。
火光漫天,烧杀抢掠,惊叫和哭泣响彻黑夜。
一个接一个身披黑甲的士兵左冲右突,见人就砍;几个骑马的骑士随风掠过,那奔跑的老人和孩子就睁大眼睛倒在了路边,咽喉咕噜噜涌出一滩黑水来。
叶生手颤抖着将们关好,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挪到角落蹲好,耳朵贴在墙上——这果然已经不是隔音墙,外面清晰的风声中,混杂着哭喊叫骂,还有哀嚎怒吼,更多的却是刀剑和马蹄声。
这是一场屠杀!
叶生努力回忆着是否听说过这种时代——可是毫无头绪,这种时代太多太多,况且,也不一定就是地球。
甚至,都不一定是地球所在的世界。
声音一直持续,叶生听得渐渐麻木;脑子里不端闪烁着从门缝里见到的血腥画面。无疑,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
不知过了多久,叶生陡然警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金锥就压在胸口;他赶忙坐起来,拍拍胸脯将金锥揣进怀里。
他又打开门从门缝里瞧去。
外面安静了,只有风吹火的猎猎声。
他把门开得大一点,从门角挤出来,审视着这个世界——这是个小镇子。
死掉的士兵像是西方的骑士,倒在路边的平民穿得很粗糙,像是亚麻布。
叶生不知道是怎么到过来的,只好先想想怎么应对。
他比着个子找死掉的士兵,翻过了两个墙总算找到一个一米七五的,鬼知道这里人怎么都这么高大。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套上了胸甲和臂甲,连带腿甲和筒靴——这重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戴的。
遮掩好白衬衫和休闲裤,又别好长剑——这剑质地不咋样,像是熟铁,又像是生钢。
留在地上的就只剩下一双球鞋——这让叶生有点犯难,遮掩不到位搞不好会遭来杀身之祸;他只得忍痛找了一处大火,将球鞋人类进去。火因为加了新柴烧得更旺,一股刺鼻的臭味升腾起来,叶生捂着鼻子心疼的看着那个勾勾,甩了甩头开始辨别方向。
月明星稀,死尸遍地。
叶生已经忘记了月亮从哪边升起来的,因为这会儿正是月中,他只好跑出镇外找河。
还好古代人是有规律的,镇子口竖着路标,上面符号叶生也看不明白,好在路标左边有条水沟,顺着水沟往前就看到小溪,再顺着小溪走了十分钟,叶生便看到了河,不过他没敢靠近,因为下游那边有火光,不止一处。
叶生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金锥,脑子里又忍不住思索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恰在这时,他有点像尿尿,刚想脱下盔甲却忍住了,因为下游那边有个火光快速朝他奔过来,这吓得他赶紧矮身藏进灌木丛里。
那点火光摇摇曳曳,顺着河流找来。
忽然那火光剧烈的挥舞起来,下一刻,下游河岸陡然升起数十上百的火光,这些火光连成一片快速的向着上游移动过来。
两处火光集结到一块儿,形成了一大片火光组成的海洋。
叶生不敢动作,憋住尿意;因为这片火海正快速的超他这边袭来。
不过十几秒,这片火光就赶到叶生不远的地方,他们停下了,因为那里是岔路,一条从小溪通往叶生来时的镇子,一条顺着大河通向河上游的远方。
火光分成了两股,大的一股继续朝前,小的一股十几个火光全朝着叶生奔来。
“这里有个人!”忽然一声大喝!十几个火光齐刷刷冲锋过来将叶生围住。
叶生听懂了他们的话,那是金锥带他体会远古岁月的时候注入他脑海中的,这时有人与他说话,竟然一下子就听懂了。
“抓起来!”另有一个雄浑的声音吼道。一个迅捷的矮个子立马靠近了叶生。
“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凑近的矮个子忽然回头大吼,“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发生了什么事!”
叶生刚想说话,忽然想起自己不会说这种语言,只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镇子的方向,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是纳特!”矮个子忽然大吼,一把捞起叶生背在背上,“镇子上!镇子上!”
“发信号!”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人!随我来!”
一群人簇拥着那个发声的大汉,那人实在是魁梧,目测得有两米多,举着宝剑领着人就往上冲去。
叶生被矮个子背着,盔甲膈得胸疼;忍不住呻吟出来,这一下没憋住,尿了一小股出来。
那矮个子感觉到湿漉漉的,急忙回头安慰:“你忍住!挺住!我们到镇子上!我帮你止血!”
这矮个子以为叶生是受了伤。叶生也不敢言语,只能尴尬的憋住剩下的——这是他憋得最惨的一回!
要爆炸了!
叶生辛苦的憋着;矮个子呼哧呼哧的背着他跑。
不到五分钟,众人就跑到了镇子口,却没有人进去。
领头的大个子更是摘下头盔跪在地上,一头长发犹如雄狮,但这雄狮却仰天大吼不止。
叶生忽然感觉不到憋了,这气氛感染了他。
十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只是静静的看着燃烧的小镇,没有人流泪,也没有人咒骂,但这片寂静中,叶生却看到了火,不是镇子上的火——那是另一股燃烧的更为猛烈的复仇之火。
那大个子吼得够了,站起来,重新戴上头盔;他健步走到叶生面前,一把推开矮个子,两只大手想两只钳子紧紧夹住叶生的双臂。
黑暗中只有火光摇曳,大个子猛然一个熊抱,拍打着叶生的背:“辛苦了兄弟!我们会报仇的!我们会报着血仇!谁也逃不过!纳特逃不过!希特尔特逃不过!”
说罢他用头轻轻抵住叶生的头,声音低沉带着颤抖:“他们会付出代价!他们要付出代价!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只能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死!死得一个都不剩!”
他轻轻的拍了拍叶生的后颈,示意矮个子扶住叶生,转头环视着十几个士兵,举起手中的宝剑吼道:“我,但丁·勃列维奇!在此宣誓!杀尽纳特!血干为止!”
“杀尽纳特!血干为止!”十几个士兵也举起宝剑大吼。
“杀尽纳特!血干为止!”
“杀尽纳特!血干为止!”
空旷的沃野,燃烧的火镇,蜿蜒的流溪,惨白的独月……叶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没憋住……
矮个子拍了拍他肩膀,恨恨的道:“我们一起报仇!”
叶生泪流满面,惨笑着,两只眼睛盯着矮子……你懂个屁啊!爆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