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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引 子 九:万 家:对 决

何露曦这些天的心情是已经不能用愉快来形容了,好消息连续不断的传来,坑害自己和丈夫的仇人,在万明义的雷霆手段下一个接一个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说祸首张光壁还未伏诛,可是丈夫讲的原因何露曦十分理解,再说前日张光壁派人过来示弱,至少说明以后张光壁不敢再对自己和万氏动任何邪念了,唯一可惜的就是仇伍的灭门之仇不能报,不过丈夫也说了,不是不报,只是慢慢来,终究是不会放过张光壁的。何露曦算算日子,再有四天儿子就回来了,想到这里,何露曦的心就像要飞起来似的。

济善大师的念珠一到家就被何露曦用水晶盒子放好,端端正正的供奉在正堂供桌上,每日早晚都沐浴敬香叩拜,自从这念珠供奉在万家以后,每天晚上几乎所有万氏家人都会听到万家大院四周隐约传来惨嚎之声,声音凄厉至极,不过二十多天来除了这嚎叫之声外,万家大院什么怪事也没有发生,万明义、何露曦和管家都知道,这是济善大师念珠的佛法神通之力在克制张光壁所施的邪术,所以对这些叫声并不加以理睬。到了第三十天,何露曦实在按捺不住,就派管家上山去看看万鹏举,顺便确定一下回来的时间,管家回来后对何露曦说,小少爷在山上皮实的很,满寺乱跑欢的不行,和寺里的那些老法师们关系好的不要不要的,人人都喜欢小少爷,就是有一点,小少爷实在是太能闹腾了,虽说法师们都喜欢他,可也都被他折腾的够呛,这些法师们都是生性清净之人,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小少爷了,方丈大师说了明天吃完早饭就和几个大师亲自送小少爷回来,顺便到府上来看看。何露曦听完心中无比欢喜,可是眼眶却又不争气的红了,当夜,万明义何露曦夫妻俩几乎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凌晨卯时刚过,天都还没亮,万家的大门却早早打开,先是六匹马向外疾驰,跟着几十个万家佣人鱼贯而出,手里拿着笤帚拖把水盆抹布等物,从巷口到万家大院门口开始仔仔细细的打扫,扫完又开始拖地,拖干净以后又开始净水泼街,一直到把整个一条巷子打扫得是纤尘不染,巷子里本来有些摆摊卖早点的,万家每人贴一块银元,让他们去巷子外面摆摊,这些人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能赚到一块大洋,今日真的是发了横财,当下摊子也不摆了,就在巷子口看热闹,看看万家摆下这么大的阵势到底是要迎接什么样的重要人物。刚刚出去的六匹马,从巷口十里处停下第一匹马,然后往峪方山的方向每十里停一匹马,一个家丁立在路旁牵马等候,万氏管家陈伯更是寅时刚过便带着三辆马车出发,早早的就在寺门前等候了。

等巷子和万家大院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以后,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辰时,天色也已经大亮了,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远方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一个家丁已经骑马到了巷口,却并不进来,而是在巷口向里面大喝了一声“甲字号回”。随着这一声大喊,只见万家大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万明义夫妇走了出来,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万氏族人宗亲近百人缓缓向巷口走去。

众人在巷口静立等候了一会儿,第二匹马疾驰而来,同样并不停留,大喊了一声“乙字号,回”,随着这声大喝,万家大院里面的佣人开始忙碌起来,放供桌、摆香案、洗水果、准备香茗奶酥等等;各种水果点心鲜花香烛流水介般的准备起来,不停的从厨房端了出来,所有的佣人每准备一样东西前都要重新用干净的水洗一遍手,万家一个大掌柜在旁边亲自监督。

一个时辰后终于第六匹马奔到巷口,马上的家丁既并没有像前面五匹马一样大喝一声,而是下马以后一声不吭的向万明义夫妇鞠了一躬,然后就牵马走开了。万明义夫妇束衣正冠,缓缓站到巷口最前排,其他的万氏族人也立刻整理衣服,按照长幼辈分一排一排的站在万氏夫妻后面,不大一会儿,三辆马车缓缓驶来,一个男孩从车上一跃而下大声叫道:“爹,娘”,直扑万明义夫妇怀中,正是那死里逃生的万鹏举,何露曦一把抱住儿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跟着马车上缓缓走下五个和尚,看相貌年纪都不小,为首的正是济善大师,济善大师抬头一看这么多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合十躬身道:“南无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好,老衲济善问讯。”,后面的四个大和尚口宣佛号跟着方丈大师一起行礼。

万明义踏上一步,朗声说道:“万氏族长万明义率我万氏全体族人感谢诸位大师救命之恩,大恩不敢言谢,从今往后,我万氏一族谨供大灵岩寺及诸位大师驱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请诸位大师受我万氏一拜!”说完和何露曦一起,拉上万鹏举跪倒在地,跟着所有的万氏族人一起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对济善他们开始叩拜,济善大步上前要扶起万明义,不让他继续磕头,万明义坚决不从,坚持带领万氏所有人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才肯起身。

万明义起身后,身后的万氏族人往两侧靠拢,他们夫妇带着济善大师等人走进万家大宅,分宾主落座后,各种茶水水果点心毛巾什么的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可是五位大师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出于礼貌,济善大师等所有东西都上齐了,问何露曦道:“夫人,念珠安置厅堂后,家中可有何怪事发生?”何露曦走到济善大师面前,毕恭毕敬的用双手奉上水晶盒,对济善说明这些天的情况,济善大师听完后皱眉道:“大院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哭号之声吗?”何露曦回道:“是,确实是所有人都能听到。”,济善接过水晶盒,取出念珠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脸色更加显得凝重。

这时,一直跟在旁边的万鹏举忽然开口说道:“娘,我头晕,又想睡了。”何露曦大吃一惊,济善大师一伸手把万鹏举拉过去,把念珠套在万鹏举的左手上,万鹏举眩晕感觉马上就消失了,济善大师对何露曦说道:“夫人,贵公子身体已经康复,但是这邪法极为恶毒,当日破法时候稍晚,邪气侵体太久,这孩子日后身子会比常人略为孱弱些,其他一无所碍,这串念珠以后就让这孩子一直带着吧。”何露曦一听,又让万鹏举给济善大师磕头谢恩,可济善大师并不受礼,手一挥便站了起来,起身在万家大院中来回走动,速度很慢,不时地停下来看看,最后走到院子中央的一颗桃树前面站立不动,看了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善哉,善哉,如此冤孽,这张教主当真是不怕因果报应,诶,南无阿弥陀佛!”

这桃树是万家老爷子所种,万明义小时候还被吊在上面狠打过一顿,后来万家扩建,因为这树上产的桃子有大又甜,不舍得砍掉,这么大的树也不能挪动,所以就变成在院子正中央了,此时已经是初冬季节,按理说这桃树的叶子应当基本掉光了,可是这桃树不但没有掉叶子,而且叶子都没有发黄,甚至绿的发黑,十分茂盛,有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长的奇长无比,显得十分突兀,树枝所指的方向,正是万鹏举房间的方向。这段时间万府出了许多大事,谁也没注意到,可是现在济善大师盯着这桃树,人人都觉得这树不太对劲。

济善大师就在这桃树下盘坐下来,四个老僧也走过去,以济善大师为中心,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盘腿坐下,闭目入定,不一会儿,方丈大师和四名老僧一起开口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金刚经》全文诵完,稍作停顿后,济善大师再次和四名老僧一起开口“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祇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将此深心奉尘刹,实则名为报佛恩,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宣说神咒: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拉诃帝,三藐三菩陀写。萨怛他,佛陀俱胝瑟尼钐。南无萨婆,波陀勃地,萨多脾弊,那么萨多喃,三藐三菩陀,俱祗喃......”,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诸僧一直念了七遍楞严神咒才静止下来,在场所有人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保持极度安静,直到诸位高僧睁开双眼。

济善大师开口缓缓对万明义说道:“万施主,烦请安排人将此桃树挖开”此时万家一个负责园丁修剪的佣人站在人群中脸色大变,只是谁都没有注意他,只有在正南方向最靠近的一个老僧有意无意的向他看了几眼。万明义一声令下,立刻上来十多个佣人家丁,大家合力一会儿功夫就砍到了桃树并开始挖土,土深还不到一尺的时候,有个家丁“啊”的叫了一声,所有的人手中的工具都停了下来,原来土中露出了一个木盒的顶部,桃树的许多根须都已经从木盒的缝隙伸了进去,众人不敢再挖,都看向万明义,万明义看向济善,济善大师和四僧脸色都十分沉重,却并无其他动作,万明义一挥手让大家继续挖,于是四个家丁换了小工具开始慢慢清理木盒周围的泥土。

不大一会儿功夫周围的泥土就清理干净了,木盒的整个面目显露出来,高约两尺不到,宽约一尺,直立着埋在土中,其中有一面上面刻有花纹图案,还有个活扣,应该就是盖子,盖子所对的方向也是万鹏举房间的方向。万明义向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这个家丁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盖子打开的瞬间这家丁“啊”的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发抖,旁边围观的万氏族人也全体发出一声低呼,有几个女眷更是吓得掩面奔逃而走。

原来这盒子中赫然站立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男童,全身赤裸,面带微笑,面目栩栩如生,双手被人为的合在胸前作剑指状指向正前方,胸口贴了一张黄符,上面写了万鹏举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男孩本来长得眉清目秀,如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可爱,可是此刻看起来却无比的恐怖妖异,桃树的很多根须都已经从男孩的口鼻耳朵等开窍的部位伸进男童的体内,此时的万家众人已经无一人再敢上前一步了。

济善等五僧一起合十低头,口宣佛号,一名老僧更是泪流满面,这名老僧慢慢走上前去,扯断根须,从土中捧起木盒平放于地,然后将男童的尸身从木盒中抱出来轻轻的放在地上,这尸体从头顶百会穴到脚底涌泉穴分别在眉心、膻中、丹田、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共十个穴位上插了十一根银针,老僧将这些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然后默然不语退到一旁,过了一会儿,这男童的眼角、鼻孔、口腔、肛门、尿道口、四肢、后背都开始慢慢流出水银,随着水银的不断流出,男童的尸体也开始变软萎缩,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开始变灰变黑。

这张光壁实在是灭绝人性,他用的是仙童接引之法,古时候很多修旁门左道的人和一些帝王贵族相信人死后想要升天为仙的话一定要有仙童接引,所以很多王公贵族和邪道妖人都会把三五岁的童男童女从头顶、后背、四肢、脚心同时开洞,从口中和洞口同时快速灌入大量水银,因为水银是剧毒,一旦童子死前水银不能随着血液循环走遍全身,没有走到的地方就会腐烂,就意味这这个仙童白做了,而且灌水银前要让童子服食大量的迷药,因为要让童子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个所谓的接引童子,不能让童子觉得痛苦而心生怨恨,否则就不是仙童而是鬼童了。这个方法因为实在太过残忍,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早在朱棣时期就明令禁止,后世历朝历代无论任何政权都坚决禁止,可暗地里很多的邪魔外道都一直偷偷炼制仙童,其实,这些妖人想通过这种方法接引成仙真的是痴心妄想,这里面有个最基本的道理,且不说佛教道教,古今中外,无论哪种宗教,只要是正教正法,不管修炼形式和方法的区别,但一定是强调因果报应和导人向善的,这仙童接引术如此惨绝人寰,施术者必然要承受因果,偿还孽债,怎么可能还能飞升登仙?!这***和它的前身先天道、白莲教的历任教主多用此法,此法只在历任教主口中秘传,不立文字。可是张光壁此次用这邪术却并不是为了自己死后做准备,而是又弄了个改良版来坑害万家少爷,若非济善大师破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万鹏举就会和这接引童子同气连命,也就是说万鹏举会变成半个接引童子,完全被张光壁控制心神,不死不休。如果万鹏举被控制了,恐怕万氏夫妇也只能任由张光壁宰割了。

万家众人见老僧亲自动手,慢慢的惊惧之心渐消,又开始围拢过来,看到这伤心惨目的场景,人人心中俱生起悲悯同情之心,何露曦和所有的万家女众都忍不住眼泪直落,而所有的男众却都是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心里恨不得马上就去将那张光壁那厮千刀万剐。

这时,济善大师声音低沉的开口对万明义说道:“万施主,还烦请安排人以此树为心,向东南西北四面正向行三十三丈,挖开泥土,将土中之物包好带回这院中,开挖之前还请稍作遮挡,以免惊骇百姓。”这三十三丈的距离已经到了万家大院以外,万明义立刻安排了四组家丁,每组十人,其中四人负责挖土,四人负责拉起布帘遮挡,还有两人负责驱散前来观看的闲人,安排好以后,四组人立刻分头行动,万明义跟着正南方向正对大门的那一组人一起前去,但却不许何露曦和其他族人跟随。

到达指定地点后,四人拉好布帘,另外四人手持工具钻进布帘挖土,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布帘里面传出“啊”一声惨叫,两名家丁冲出布帘扔掉手中工具就开始呕吐,万明义心中一惊,他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按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这样只能说明布帘内比刚刚的童子还要惨烈,万明义都不敢想象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只能硬着头皮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一进来,万明义就看到还有两名家丁瘫坐在地上,工具掉落在旁边,地上同样是个打开的木盒,木盒里面同样是个手指指向前方的童子的尸体,前方正对的就是万家大院,不同的是,这个童子已经有差不多三四岁的年龄,尸体并没有灌注水银,已经开始高度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好多地方已经腐烂见骨,孩童胸口一样贴着写有万鹏举生辰八字的黄符,可是头顶还有一张符箓却是用一根长钉钉进去的,虽说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可是仍然清晰可见双目圆睁,表情狰狞,显然是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万明义在定睛仔细一看,顿时就差点晕过去,原来,这孩童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寸肌肤,没有腐烂的部分都露出暗红色的肌肉,显然是被人先剥皮后再装入木盒中的。

这个阵法叫做八凶绝煞阵,是***中秘传专门灭人绝户的阵法,本来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角上还有四具孩童的尸体,八具尸体应该是四童男、四童女、中间阵眼中也应该埋的是未出生快足月的男童,这男童已经快出生,可是一眼都没有看到这个世界,魂魄又被封在这未出生的躯体里面,阳寿未尽之前不入轮回,受尽痛苦,所以煞气怨气都极重,因为心智未开,所以毫无人性和理智可言,不分任何对象的见人就害。这次张光壁用这秘法本为控制万家而不为杀人,所以八凶改成四凶,将阵眼换成仙童,那仙童死时并无怨恨之心,所以不会害人,只是将四凶的凶煞之气源源不断的引到万鹏举身上,四凶和仙童身上都贴着万明义生辰八字的符箓,所以这改良版的凶阵并不伤害其他人,只针对万鹏举,而且是仙童引路,所以只要张光壁不催动阵法,就不会要了万鹏举的命,可是时间长了以后,万鹏举就会变成和仙童同气连命的傀儡,只受张光壁指挥。也正因如此,只要万鹏举在万府,这阵法就不会伤害万府其他人,后来万鹏举出府,可是何露曦却带回济善大师的法器镇压,这些怨灵虽凶,可是在济善大师这日夜受佛法熏炼的法器压制下,除了夜夜哭号惨叫外丝毫无可奈何,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万府众人平安,要不然就算是凭借这改良版半吊子的八凶阵,一个月时间也足以让万府上下死个干干净净了。

万明义呆了一会儿,让家丁把盖子盖上又把木盒用布包好带回万家大院,不大一会儿四具男童的尸体都聚集在了一起,所有万家族人终其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情形,无不在心中诅咒痛骂那张光壁,想不到这世上居然又如此歹毒心肠之人。济善大师让万明义在院中架起高高的柴火堆,将五名孩童的尸身安置其上,济善大师口念偈语道:“地水火风、四大假合、一副皮囊、何恋之有,速去速去,来世安乐。”说完四名老僧和济善大师一起开口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随即万明义亲手点燃了柴火,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直到五具尸身都烧成了骨灰,说也奇怪,这尸体刚刚开始焚烧的时候恶臭冲天,可是渐渐的就闻不到臭味了,再到后来在场的大部分人居然还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不是花香、不是果香、不是香料的香味、也不是其他任何这世间的香味,但是人闻了以后感觉极度舒适,心中自然就升起平静喜乐之感。

济善大师亲自动手带领四僧将五名孩子的骨灰分别捧进五个新的木盒中,然后用锦缎包好木盒交给万明义,拜托万明义好生安葬,万明义强忍眼泪垂手答应,可是在接过包裹的那一瞬间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万明义这一哭,万家众人都再也克制不住,几乎所有的万氏族人都开始痛哭流涕,男性还好,不发出声音只是默默流泪,可所有的女性都抽噎哽咽,泣不成声,整个万家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见此情景,济善大师和四僧一起合十低头,不断的口宣佛号,其中有一僧修为境界稍弱,心中悲愤难平,双目含泪,满脸通红,踏上一步对济善说:“方丈师叔,佛法慈悲,度化众生,可是如此恶毒之妖人也要慈悲用心吗?我佛如来成道之时不是也曾狮吼伏魔?!”听闻此言,心中悲愤难平的万氏族人顿时一起看着济善大师,济善大师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向那名老僧说道:“善哉,善哉,空明,除魔卫道,并无不可,可是伏魔是伏魔,嗔心是嗔心,你说我佛狮吼伏魔,我来问你,我佛狮吼伏魔,所为者何?本师伏魔之时,心中可有嗔念?你说对妖人无需慈悲心,我再来问你,佛陀以何心对波旬?魔王最终为何人所度?”济善四问,问的老僧哑口无言,满脸惭愧的低头道:“是,方丈,空明知错了。”济善见他如此,叹了口气道:“空明师侄,你十三岁得大因缘故能听闻佛法,信解受持,剃度五十余年来,严守戒律,丝毫无犯,堪称表率,然你前几世本为将帅,杀戮太重,习气难除,一念嗔心不灭,故今日见此惨象,便即刻境界退失,回寺以后,你即闭关三年,好好参悟佛法,以求早日证悟。”那老僧低头合十道:“是,多谢师叔点化,明空回寺后即行闭关,努力精进,参悟佛法。”

济善微微点头,然后转头对何露曦说道:“老衲想去拜访一下那***张教主,还烦请夫人带路。”万氏众人一听人人心中大喜过望,都知道济善方丈如此说定是要去找张光壁,虽说万氏众人实在不明白有嗔心和没有嗔心去除魔卫道的区别,但还是人人欢欣鼓舞,大部分男人都要回房间去拿家伙了,可是济善下一句话却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凉水:“万施主,我与那张教主只是见上一面,人不必太多,以免惊世骇俗,就请贤夫妇相陪引路,其他人就不必去了吧。”万明义本也怕出事,不想去的人太多,如果出事不好收拾,再说,像济善大师和张光壁这种级别的较量,去再多人有个毛用,所以马上下令自己和何露曦陪济善方丈前去,其他人不许跟随。其他万氏家人虽说失望,可是族长济善大师的话却不敢不听,只能作罢。出发前,万明义向人群中的两个不起眼的子侄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均微微颔首,万明义又向管家看了一眼,管家明白他的意思,也轻轻点头,万明义随即和何露曦一起陪着五僧出门而去,万明义一出大门,管家立即安排两件事:一、万明义的四个保镖带上八个习武的家丁,携带枪支等武器,远远跟随,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万明义夫妇和五僧安全,完全不必顾忌死伤多少***教徒;二、所有万家家丁、佣人、包括万氏族人均不得离开万家大院,他要逐一排查有可能将木盒埋入桃树底下的所有嫌疑人选,等万明义夫妇回来亲自调查。

万家大院和***济南总坛相距不远,没多长世间就到了,众人下了马车就看见大门口有两个白衣教众,这两个人看到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有僧有俗,顿觉奇怪,但是何露曦大家都是认识的,两人一看何露曦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这时济善上前对一个人说:“老衲峪方山大灵岩寺济善,前来拜访张教主,烦请施主通传一声。”这济南城人人知道济善大师是大灵岩寺方丈,如今亲自来访,还是和万氏夫妇同来,那名教众一听,马上十分客气的回复道:“方丈大师请稍等,我马上进去禀报教主。”说完便向坛内飞奔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总坛大门大开,一下出来十多名白衣教众,分列台阶两旁,一起躬身向济善行礼,为首的一个教众道:“教主不知方丈大师亲自驾到,未曾远迎,还望大师恕罪,教主已在院中恭候大师及诸位道亲。”,自从半夜遇刺后,张光壁这段时间十分消停,低调了很多,轻易不怎么出门,此时听说济善和万氏夫妇来访,知道躲是没用的,况且也不能在教众面前失了风度,于是派人出门相迎,自己在院中等候。

济善等人一进门,就看见院内屋檐下站着一个青衣道人,正在负手微笑等候,此人面容清瘦,身穿道袍,头梳发髻,左手持一柄拂尘。在场众人除了何露曦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张光壁,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此时,张光壁微笑开口道:“大灵岩寺千年道场,海内四大古刹之首,今日天然何德何能居然能令方丈大师屈驾亲临,天然不胜荣宠,不知大师及诸位道亲所来为何?但有差遣,天然及教内百万教众必赴全力,以供驱策。”说完向济善大师拱手一礼。

济善大师合十回礼道:“张教主客气了,老衲愧不敢当,老衲今日前来,只为向张教主请教几件事情。”

张光壁道:“方丈大师但问无妨,天然知无不言。”

济善道:“万家大院凶阵,可是教主所布?”

张光壁也不隐瞒,说道:“不错,此阵正是天然施法,不知方丈大师有何指教?!”此话一出,场中气愤顿时紧张起来。

济善道:“善哉善哉,指教二字,如何敢当?!老衲想请问教主,布下如此魔阵,所为何因?”

张光壁仰头哈哈一笑道:“万氏主母何露曦,本我教中坛主,却欺师叛教,口出狂言,亵渎神灵,如此悖逆之徒,天然作为一教之主,布阵惩戒,有何不可?!方丈大师虽是一寺之尊,但此事乃是我教内务,不知方丈大师如此发问,意欲何为?!”说完往前踏上一步,万氏夫妇顿觉一股如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济善道:“教主先允万氏主母出教在先,却布凶阵绝杀万氏一族于后,不知内务二字从何谈起?!老衲今日敢问教主,教主也是修行中人,且自称为我教弥勒菩萨转世,老衲今日观之,教主修为之高,老衲生平仅见,但是教主如此修为,怎会不知世上诸事万法,因果报应不虚,行此恶毒之法,业报教主自受?!”济善说完也踏上一步,身后四僧也跟着踏上一步,却分别在万氏夫妇的四个角上站定,万氏夫妇顿觉身上一轻,刚刚扑面而来的压力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光壁抬头仰天大笑道:“得方丈大师一赞,天然荣胜华衮,既然天然自作自受,大师方外之人,不受世间因果,为何横加干预,出手破法,大师如此,不也是沾了世间因果?!”张光壁说完又踏上一步,一身青袍无风自动,场中气息为之一窒,万氏夫妇就算为四僧所护,也立感呼吸不畅。

济善大师声音依然平和,道:“我佛慈悲,割肉饲鹰,舍生喂虎,皆因慈心度化众生,教主所为,阿鼻记名,老衲破法,既为解救万氏劫难,也为稍减教主罪孽。”说完济善大师也再踏上一步,张光壁衣衫顿止,万氏夫妇也立感呼吸顺畅。

张光壁冷冷一笑道:“方丈大师所言,愚弄无知凡夫尚可,此处何必惺惺作态,大师说慈悲不杀,杀生受报,天然敢问大师,虎食羊、蛇吞鼠,可造杀孽?可要受报?若受报,虎蛇不食,岂不饿死?大师可否佛法慈悲,感化猛兽皆持斋食草?!若不受报,虎可食羊,蛇可吞鼠,皆无罪孽,只人杀人便入地狱?!人不杀人,杀生而食,可要受报入狱?!人和鸡鸭牛羊是否众生平等?!且请大师为天然说法解惑。”张光壁说完又向前踏上一大步,刚刚还洒满阳光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昏沉阴暗,仿佛已入初夜,万氏夫妇只觉一阵阵阴风袭来遍体生寒。

济善道:“以教主修为,何必明知故问!三世十方,六道轮回,各有因果,依报而入,六道之中唯人道可修行解脱,其他五道,依报得果,若得感生畜生道,相互侵吞,乃恶业自偿,偿毕入轮,方得人身,教主如何以畜生道之感应来喻人身修行,人道之身,有苦有乐,故生修行解脱永脱苦海之心,又唯人身可向善又可作恶,故生修行之能,若生他道,下三途苦,无修行之能,仙道天道有乐无苦,不生修行之心,五道众生,欲证涅槃,必入人道,各依因果缘法修行证果,三界六道,因果循环,贵教号称五教一体,花开五支,因果之理,释教黄老,均有详述,教主精研五教之理,怎会不知?!教主以人身修行,本是大机缘,却立邪说,行邪法,果报尤重常人,故老衲言教主阿鼻记名,然教主方才言道,人和鸡鸭牛羊皆是众生平等,可见教主慧根道种未失,若教主愿从此苦海回头,虔修正法,老衲不才,愿携教主回寺,同修正法,共度冤亲,我佛慈悲,愿度一切有缘之人,不论善恶,只要教主肯一改前非,忏恶向善,教主之前所做一切,老衲和大灵岩寺愿一力承担。”说完济善大师也踏上一步,此时二人相距已不足三步,顿时光明遍照,阴霾扫空,济善大师实发大慈大悲之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以佛法慈悲来度化这魔头。

张光壁耐着性子听完济善的长篇大论,仰头对天狂笑道:“方丈大师慈悲,愿意救度我这魔头,方丈美意,天然岂敢不从,但是我若随方丈大师出家,我这圣教百万教众何去何从?总不能随天然一起剃度了去这灵岩寺吧?!这样吧,既然方丈大师开口,天然自当听从,方丈大师既然已经破了我叫四灵绝阵,天然还有一阵,请方丈大师赐教,只要大师破阵,天然便解散这圣教百万教众,随大师去灵岩寺剃度出家,但若方丈大师无法破阵,还望大师全寺上下对我圣教从今往后一律回避,大师你看可好?”

济善顿首道:“老衲刚刚说过,教主修为之高,老衲生平仅见,既然教主赐教,老衲勉为其难,还望教主莫要食言。”

张光壁大笑道:“方丈放心,天然再如何不堪也是一教之主,决不食言!”说完,张光壁左手捏剑诀,竖立当胸,右手执拂尘,横置胸口,脚踏禹步,开口念咒:“天游地游,猛烈诸侯,上念北极,下临九洲,身穿金甲,手持神剑,挂于金髻,火眼金睛,逢妖斩妖,逢鬼截头。上帝敕令,不得停留,九天大战玄女,急急如律令”说完手中拂尘向济善一指,大喝一声:“开!”

济善大师和张光壁周围五尺左右的距离开始有九片桃木的长木片开始破土而出,木片的顶端分别雕刻了青龙、凤凰、玄武、朱雀、白虎、麒麟、仙鹤、貔貅、黄鸟等九种神兽,随着张光壁的法咒催动,九种神兽通体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开始从木皮上幻化而出,上下盘绕,姿态各异,围着济善大师或鸣叫、或嘶吼、或张牙舞爪、或怒目而视,如此神异之像,看得万氏夫妇和那几个***白衣教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但是身处阵中的济善大师和万氏夫妇周围的四僧却是双手合十,双目低垂,周身上下一动不动,完全不被这外界的影像所干扰。

跟着济善大师周围二尺左右的地上又出现五个亮点,张光壁咬破中指绕阵疾走,每走到一个亮点前就弹手一挥,便有一滴鲜血滴入亮点,那亮点受到鲜血刺激,越来越亮,红光大盛,十分的耀眼刺目,不一会功夫,五个亮点从土里钻出,分别是山羊角、绵羊角、公牛角、雄鹿角和人的眉心骨,五个亮点之间有暗红的光线交叉形成了五角形,五角星的外围还有红光形成的一个光圈,济善大师正好位于五角星的中心点,张光壁此时站在济善大师对面不再走动,手执拂尘肃然而立。

其实这张光璧此时所布的阵法是由两阵合一而成。外部所布之阵法,乃是道教正宗的九天玄女法阵。这九天玄女法阵是道教古老相传的郑中法阵,相传是当年黄帝攻打蚩尤,由九天玄女所授,阵法可用于行军布阵,亦可用于剿杀,可用于超度和求吉祥,运用效果和目的完全看施法之人的想法和修为。此时张光壁所施的为九天玄女杀阵,欲借助九种神兽的力量剿杀阵中被困之人,而且其法阵处于***本坛道场之内,阵中九神兽均由张光壁多年祭炼,端的是张光壁多年心血的结晶。

九天玄女阵内所部的为五芒星阵。这个五芒星阵,古今中外东西方各种宗教均对其有所记述,亦正亦邪。西方很多宗教认为,五芒星聚集了宇宙里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有很多宗教用五芒星来聚集宇宙力量,以达到提升个人修为境界的目的。但是也有很多邪教将五芒星认为是魔鬼撒旦降临人间的权柄标志,所以用这五芒星阵来引渡恶魔降临人间,获得恶魔的力量。张光壁的***,本就号称天下五教归一,所以对此五芒星阵的运用也深入研究。五芒星阵法运用的正邪之分,完全看施法治之人的正邪以及阵法所用之法器和仪式。张光壁此时露出地面的法器正是西方宗教招引魔鬼撒旦降临人间的法器。

张光壁以道教九天玄女法阵中九神兽之力加上这五芒星阵中的魔鬼撒旦邪恶之力意图将济善大师绝杀在这阵法之中,济善大师意图度化这魔头,在张光壁布阵完成之前一动不动,等着张光壁布阵完成催动阵法。

张光壁见济善大师一动不动等着他布阵完成不作任何准备,心中也不禁深深佩服济善大师的气度,不过他也知道气度是由实力决定的,当下更加不敢任何大意,一但失败按照刚才的约定就要去灵岩寺梯度做和尚去了,而且济善大师恐怕还要变成他的师父师叔或者太师父太师叔之类的,这个玩笑是无论如何都开不起的,他也明白济善大师如此做法,正是要他输的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去灵岩寺做和尚。

张光壁待到五芒星的红光已经大盛到极限,场外之人甚至连济善大师的面目也看不清楚的时候,突然手中拂尘向济善大师一指,口中大喝一声“杀!”,顿时阵内九天玄女阵中的九种灵兽瞬间化作九团黄光,急速向济善大师扑去,而五芒星所散发的红光也沿着五芒星的五根线条,一起向站在五芒星中心点的济善大师脚下扑去。站在阵法中央的济善大师随即全身泛起一阵白光,白光渐渐转炽,颜色也慢慢转变成金色,济善大师全身都在金光的笼罩之中,那神兽幻化之力和撒旦之力就在这金光之外,相持不下。

场外之人此时已经连张光壁和济善大师的身形都看不清楚了,法阵内各种光芒交替闪现,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好有九片木片所形成的九天玄女阵的结界,不然这些可怖的力量不知道要把周围变成什么样子,就算这样,万氏夫妇还有四老僧在周围护持,也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感觉全身上下被重物包裹连手指也抬不起来,四名老僧这时候修为高下立显,两名老僧肃立不动,面不改色依然垂目合十低声诵念经文,还有二人却已经脸色殷红如血,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诵经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的,而那些***的白衣子弟,有三个早就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昏死过去,剩余的一看情形不对,马上越退越远,退到院子外面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柱香,法阵内的情形几乎可以说毫无变化,红黄光芒虽说表面气盛却丝毫奈何不得济善大师的法身金光,高手过招其实本就在瞬息之间便知胜负,张光壁此时见自己耗费无数心血的两个法阵的灵力,不论自己如何催动都近不得济善大师的身,便知自己已经输定了,自己催动法阵的力量总有枯竭之时,可是济善大师的法身金光之体却丝毫岿然不动,根本无穷无尽,张光壁知道一旦自己力竭无法再催动法阵之力,济善大师仅仅只要向前踏上一步便可轻松破阵而出,如果不出奇招,自己这个和尚怕是做定了。

顷刻之间张光壁就已经下定决心,向后大步退了三步,手中法诀变换,口中咒语也变得极为古怪,跟着法阵内的九团黄光都汇聚到济善大师面前合成一片,红光也全部流转到济善大师正面,慢慢的红光和黄光也融合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手印,缓缓向济善大师迎面拍去,此时法阵之外再无一丝力量外泄,四僧和万氏夫妇也感觉不到一点压了,四僧也都住声不再念经,人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法阵之内。

济善大师不禁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想等法阵之力耗竭,自己破阵而出这样就不会伤害张光壁,可是张光壁现在这样便是存了拼命之心,他既是施法之人又身处阵眼当中,如此集中所有法力当面一击,自己若不出手相抗,单凭这法身金光,不要说破阵,多半自己性命堪舆,可是自己若出手,法阵一破,张光壁不但要承受自己的反击之力还要承受这血手印的反噬之力,只怕自己欲全张光壁性命而佛法度化的心思未必就能实现了,可是此时形势已经不容济善大师过多考虑,自己若败,今日绝非自己一人之事。只能心中暗自叫苦,口宣佛号,右手立掌结印树于胸前,左手拇指内扣缓缓向前推出,口中念道:“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吽!”顿时济善大师身前也幻化出一个佛手印,四指的指肚以及掌心均有“卍”字符不停旋转,整个手印几乎为金光集结而成,在空中向那血手印缓缓迎去。

两个手印在空中相遇之后便相互僵持不下,济善大师和张光壁都保持原有的姿势,全力施法催动。济善大师甚至连法身金光都已消失不见,可见也已尽了全力。片刻之后,血手印就向后急速倒退而去。佛手印金光大盛,直向张光壁身前拍去。

济善大师心中大惊,两股力量在空中遭遇之初,济善大师更加认定以张的修为至高,自己不尽全力根本无法取胜。实在没想到自己高估了张光壁,顷刻之间张光壁就已现败象。此时,佛手印之金光几乎已及张光弼面门,自己要想收回法力是万万来不及了。张光壁不但要受自己的手印一击,更加要承受血手印的反噬之力。只怕顷刻间就会吐血而亡命丧当场。济善大师不禁心中深深后悔自己全力施法没留余力,此时就是想救张光壁都无法办到。

但就在此时,张光毕突然从手中抛起一物在空中急速旋转,天龙八部幻化而出,中间的卍字符大放金光。济善大师的佛印之力刹那间救被手串中的卍字符吸收的一干二净。济善大师和身后的四僧同时的呼出声,四僧口中惊呼的是:“八部天龙!”,济善大师口中惊呼的却是“达摩本师!”

张光壁趁五僧心神激荡之时,右手向前一推,顿时血手印红光大盛,直扑济善大师而来,此时,济善大师胸口法身金光早已散去,胸膛硬生生的受了血手印一击。但是济善大师不退反进,左手前伸凌空一抓,那手串倒飞而回,掉落到济善大师手中。同时,张光壁乘济善大师收回手串同时,拂尘一指,又一股黑气直击济善大师胸口,济善大师一言不发,手持念珠大踏步向前走上三步,顿时是九天玄女阵以及五芒星的所有幻像全部消失,九片木片倒地,五个头骨破裂,济善大师破阵而出。

济善大师出阵后一下子坐倒在地,口中连喷几口鲜血,他为了夺回念珠并破阵,在无金光护体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受了张光壁连续两击,实在是内脏受伤极重,济善大师缓缓说道:“张教主机智胆识过人,而且老衲实在未能想到张教主居然持有我达摩师祖洞中闭关九年所持念珠,真乃教主莫大福缘。”说完又吐了两口鲜血,济善向张光壁伸出左手,将念珠递还给张光壁,张光壁没想到济善大师居然会把如此重宝就这样轻易还给他,默然不语的接过念珠。济善大师接着说道:“老衲已经依约破阵,张教主一教至尊,想必不会食言。”

张光壁呆立当场默然不语,他精心研究这串念珠一个多月,已稍窥门径,今日他算定自己如此安排,只要念珠能吸收济善大师的佛力,自己就有把握将那济善击杀在阵法之内,可是未想到这济善大师百年修为实在非同小可,居然毫无防护之下硬受自己全力两击后还能破阵而出,如此一来按照约定他应该是要解散***,随济善大师上山剃度出家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行?!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场众人一个活口也不留了。

张光壁仰天狂笑道:“方丈大师修为,当真神鬼莫测,天然佩服佩服!然天然尘缘未尽,凡心不死,实在不愿脱离这万丈红尘,还望方丈大师体谅!”此时,济善大师手捂胸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后面四僧中刚刚被济善大师训斥的那个白眉老僧突然踏上一步,对着张光壁大喝道:“妖道!我方丈师叔只因慈悲心想度化你这魔头,不愿伤你,才被你有机可乘,你妄为一教至尊,暗箭伤人于先,出尔反尔于后,比之一介凡夫尚且远远不如,你当我佛法只有慈悲闵人之心,没有金刚降魔的手段吗?!”说完又向前连踏三大步,双手结印,便欲出手。

张光壁此时虽用诡计重伤济善大师,但自己本身也已尽全力,元气大伤,他所最得意的两个法阵也都被济善大师所破,短时间内并无再施法可能,那白眉老僧的修为虽说和济善大师相差甚远,但对付此时的张光壁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张光壁却并不惊慌,双手横抱于胸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嘴角微微冷笑,森然向所有人说道:“事已至此,今日各位难道还想活着离开我法坛道场吗?!”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面发黄的皮质小鼓,对着白眉老僧砰的拍了一下,场中四僧和万氏夫妇顿时觉得心脏跟着这鼓声一起剧烈的跳了一下。

六人随着心脏的这一下剧跳,顿觉剧痛钻心,仿佛一根针一下子刺入心脏,全身上下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血管里面爬行撕咬。原来,刚才张光壁祭出念珠,凭空幻化出天龙八部之时,趁四僧心神激荡之时,暗中用脚踩下机关,释放出早就埋在院中的蛊毒,这蛊名为噬魂蛊,蛊虫以人血和脑髓精心培育五年,每天以苗疆巫术祭炼,五年后晒干磨成粉,再以巫蛊秘方配制,施放之时无色无味,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唯一就是会有一股较浓的腥味,这也是因为母虫常年吞食血液脑髓所致,所谓天性不可改变。其实配方中的很多成分都是为了掩盖这种腥味的,因为此蛊虫培育十分不易,不会用来对付一般人,但是真正的修行高手对这种血腥臊臭之气远远比普通人敏感许多倍,一但闻到这种味道会本能的关闭呼吸,所以配方的绝大多数成分都是中和调配来减少这种腥臭味的,不过无论如何中和,始终是有极淡极淡的味道难以掩盖,这就是本质使然,无可奈何。修行法门之中,又以佛法最为抵制血腥之气,本来以四僧的修为,只要闻到一点这血腥味,就算尚未动念,气息也会自然关闭,这蛊毒根本无法进入体内,再者,佛法经文对蛊毒天生就有克制作用,只要四僧诵经之声不停,那蛊毒就算靠近也会立刻化成雨水甘露落地,丝毫不能为害。可是刚刚张光壁看准时机,禅祖重宝初现,幻化护法天龙,四僧心神激荡之下诵经声骤停,全身气机大开,所以毫无察觉的吸入这蛊毒而不自知,反而是济善大师身处法阵之内,丝毫没有被这蛊毒影响。

这蛊毒只要进入人体,便经过肺部进入血液,一但和血液接触,虫卵即刻孵化为成虫,成虫蛰伏不动,一但听到操控者的皮鼓之声,成虫脱伏而出,立刻向中术者的大脑进发,并且在此过程中虫再生卵,卵再化虫,无穷无尽,如果没有施术者所给的解药,不出一两个时辰,不管你修为多高脑髓都要被吞噬一空,更为可怕的是,这被害之人并不死亡,一身修为法力仍在,从此以后半痴半疯,心智全失,完全按照施术者鼓声命令行事,成为张光壁不折不扣的傀儡。

其实,这种蛊毒的施用最困难的就是第一步,要是用在普通人身上,成本太高,可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处处提防,根本无法下手,也只有张光璧这样看准时机才能让四僧在毫不察觉时中术。

张光璧皮鼓一击后便停手,满脸狞笑的对四僧说道:“各位大师,感觉如何?!现在还如何降伏我这魔头?!诸位大师放心,以诸位大师修为,就算变得疯狂痴呆,天然也必然在教中给诸位大师每人一个金刚护法之位,哈哈哈哈,不过方丈大师嘛,修为实在太高,本教主实在是没有把握,只好待会儿送方丈大师往生极乐,去见佛祖了,哈哈哈哈哈哈”。此时,四僧人人均在苦苦以一身修为全力压制蛊毒攻脑,谁也无法开口说话,而万氏夫妇却是简单,早就疼晕过去了,张光璧一边调整气息,一边悠然自得的轻轻敲击皮鼓,咚咚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四僧也渐渐开始全身颤抖,脸色发黑。

济善大师见此情形,知道四僧撑不了多久,自己受伤极重,短期内不可能有所恢复,于是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门口说道:“道友,道友,此时此刻道友还要作壁上观吗?!老衲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恳请道友仗义相救,老衲济善铭感五内!”

此言一出,张光璧和四僧均大吃一惊,张光壁连击鼓都停了下来,四处张望,张光璧吃惊的是济善还伏有帮手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而四僧吃惊的是自己和方丈同出灵岩寺,绝无第六个人同行,何来帮手?!可是济善方丈绝对不会妄语,难道是方丈暗中安排?!不管如何,四僧心中均是大喜,稍一分神,差点被蛊毒攻上,赶紧宁心聚气收摄心神,集中精神压制蛊毒。

原来,济善大师早在刚刚走进大院,斗法破阵之前就已经察觉四周有一股极为强大的能量隐隐波动,这股能量的气息隐藏的极深,以至于四名老僧和张光璧均未发觉,虽说此人用秘法隐气藏息,可济善大师毕竟百年修为,还是隐隐探知他的存在,同时也感知这股能量虽是道家,但却是光明正大,浩然长存,绝无一丝邪魔外道的气息,而且此人能隐藏得让四僧和张光璧的神识都无法探知,可见修为至高绝不在张光璧之下,济善大师虽说无法感知到底是何门何派,也不知如此高手隐气藏息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绝对是道家正宗的气息却是确定无疑的,所以济善大师也才敢安心和张光璧斗法,此时事出紧急,济善大师别无他法,只能开口向此人求救。

正在张光璧愣神之际,从院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世人相传灵岩寺方丈济善大师乃是佛门禅宗修为第一,已达元婴三花之境,我原本有些不信,今日见面,不得不服,贫道在此地探查已有两日夜,以我教秘术匿神藏身,自视已经神入虚空,肉身同于木石,却不想还是被方丈大师探知,实在佩服佩服!”随着话音从门口走进一个中年道人,手执拂尘,身背长剑,却穿的是***白衣教众的衣服,此中年道人走进门后向济善大师叩首行礼道:“晚辈龙虎山紫阳座下大弟子玄清,见过方丈大师。”

济善大师挣扎着起身,向玄清道人还礼道:“我道是哪位道友如此修为,原来是紫阳高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我看道友修为和尊师相差恐怕亦是不远,紫阳道兄有徒如此,老衲也替道兄欣喜,不知尊师近来可好?”济善大师勉强站立说完这几句话已经是摇摇欲坠,有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玄清道人立刻跨上几步,扶住济善大师慢慢坐下,又再次向济善大师叩首道:“有劳方丈大师挂念,师尊一切安好,近年来师尊修为大进,已入太虚化神之境界,早就闭关不问凡间事,红尘凡事均由我等师兄弟代劳。”

济善呵呵笑道:“还是道兄福缘深厚,悟性高绝,道兄此时境界老衲是望尘莫及了,道兄此时已是不问三界凡夫事,心神超出六天外,老衲闻之实在为道兄可喜可贺!”,玄清道人道:“方丈大师实在过谦,师尊闭关前多次对我们师兄弟几个说过,若论天下修真境界,佛门禅宗首推方丈大师,师尊说过大师修为早已证得圣境,留此红尘只为行菩萨道,今日晚辈一见,心中无比拜服!”

济善大师又笑道:“哪里啊,什么修为证圣,老衲实在愧不敢当,你看今日之事,就被老衲弄得一塌糊涂,若非道友在此,今日恐怕我五人都不得善终了。”玄清道:“晚辈已经在此蛰伏两日,今日之事晚辈看的清清楚楚,大师只因慈悲心怀,菩萨万行,意欲度化此魔头才遭此劫难,大师哪里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心肠恶毒,卑鄙狡诈的妖人!”济善大师道:“是老衲糊涂,张教主计谋过人,也不算大错,本来老衲也就是想着化解刀兵而已,若张教主本心不愿剃度,只请赐予解药,也不必勉强与他,道友,你来此处所谓何事?”济善大师不欲再起纠纷,有伤人命,故只想让张光壁交出解药,善了此事。

玄清正色道:“启禀方丈大师,玄清来此只因此妖人和我教有重大瓜葛,晚辈不得已以神识强行入关叩请师尊,得师尊首肯,故玄清在此蛰伏两日,神识四察,对此妖人所作所为已了然于胸,此妖人行事实已入魔,玄清本也就想这两天动手剿灭此妖道,今日却见方丈大师施法,方丈大师万尊之体,在此施法,玄清不敢惊扰,只是大师明鉴,此妖人已为魔心,实不可度,方丈慈悲心待他,反为所害,就算是魔王和佛祖斗法,胜负亦遵约定,此妖道不但行事阴险狠毒,而且毫无信誉可言,实在是魔物也羞与为伍!方丈大师但请宽坐,剩下事情晚辈代为处理,大师安心。”接着又说道:“晚辈师尊早年曾云游南疆,和南疆巫祖论道三日三夜,临别时巫祖赠我师尊灵药数十颗,据说可解天下万蛊之毒,今日晚辈正好携有几颗,晚辈这就请几位大师服下,以解蛊毒。”济善听说张光壁和龙虎山有重大瓜葛,以致玄清不惜打扰师尊闭关请示,可见事情之重大,而且玄清连解蛊毒得灵药都随身携带,可见准备之充分,济善心中本来最为难的就是四僧所中蛊毒,既然蛊毒可解,那么龙虎山和***如此重大恩怨,自己确实不合适干预,于是当下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玄清转身来到四僧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瓷瓶中倒出六颗绿色得药丸,这药丸只有黄豆大小,颜色黝黑,辛辣冲鼻,还带着一点腥味,四僧道谢接过,药丸吞服后不一会儿功夫四僧开始呕吐,人人均吐出一大团黑色粘稠得东西,极为恶心,呕吐物中赫然就有几十条小虫蠕蠕而动,不一会儿就僵直死去,四僧微微调息就知道蛊毒已去,连忙去救助万氏夫妇。

玄清道人和济善大师一问一答,一唱一和说了半天话,又转身为众人解毒,简直将张光壁视若无物,张光壁心中已然狂怒,可是法阵被破,自己又和济善斗法元气大伤,三五个月内都无法复原,确实拿玄清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听刚刚玄清道人话中意思,今日必然不会放过自己,张光壁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和龙虎山结下如此大仇,估计应该是自己教中哪个二百五得罪了龙虎山,不过此刻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如何脱身,这是张光壁此刻考虑的唯一问题。

玄清见四僧蛊毒已解,转身面对张光壁冷冷说道:“妖人,方丈大师慈悲心怀唯恐伤你,反被你奸谋得逞,可大师还是破阵而出,本来你若依约解散邪教,出家剃度,贫道亦无话可说,只能说是天不绝你,可你身为一教之主却出尔反尔,不但不依约而行,还施阴邪蛊毒意欲灭口,如此行径即使天下最卑鄙无耻之人亦为不屑。你如此倒行逆施,实在是自寻死路,方丈大师慈悲不犯杀戒,贫道却可代劳。”说完将拂尘插入腰间,反手从背后拔出长剑,向张光壁一指,说道:“妖人,我此刻杀你,知道你心中必然不服,天下人亦要说我龙虎山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不过你身怀禅祖重宝,玄清今日与你相斗所有法器一概不用,单凭手中这三尺青锋,这样你也不算吃亏,出招吧!”

张光壁沉默半晌忽然仰天长笑,说道:“我张天然若能死在灵岩、龙虎两大派高手联手剿杀之下,夫复何憾?!就是动手之前,天然有一事不明,还望真人指教!我***和龙虎山虽说教义不同,但是素无往来,更加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今日真人以龙虎山之名,处心积虑要杀人灭教,天然实不知所谓者何?!就算要死,真人也要让天然死个明白吧!”

玄清持剑不动,冷笑一声,对张光璧说道:“素无往来?!你张大教主太客气了!我那大徒弟仇伍撞破你邪法害人,偏偏不知死活出手相阻,和你张大教主斗法!”张光璧听到“大徒弟仇伍”几个字脑中轰的一声,所有疑团已然解开。只听玄清接着说道:“仇伍技不如人,为你张大教主所杀,原本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杀人之后却拘魂制魄,让他受那无穷无尽的煎熬,不但如此,还连夜灭他满门,连那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也一个都不放过,张大教主,你身为一教之主,为人之阴险,手段之毒辣,贫道生平仅见,贫道已经禀明师尊,今日就是要取你性命,灭你邪教!!!当日我那徒儿不知天高地厚,修为浅薄却妄用神法禁咒,为张大教主见笑了!今日贫道便再以这九字真言来请张教主赐教!”

玄清说完也不想再和张光璧废话,直接踏上一步,长剑指天,左手屈指,大喝一声:“临!”,院中气流急速涌动,仿佛刮起了飓风,所有气流以玄清道人为中心点形成一个漩涡,连天空也为之色变仿佛阴暗了下来,玄清只一出手,同样的九字真言,只第一个字的气势就和仇伍施展的可以说是云泥之别,而且以剑代指,不再拘泥于手印步伐的局限,这就是境界和修为的差别,这九字真言并非绝对不能用,只是修为不够强行激发全部潜力才会对施术者造成伤害,如果本身境界就已经达到或者超过自身潜力全部激发的境界,换句话说就是随时随地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运用自身任何潜力的境界,那么这九字真言也就是启用全部修为潜力的一把钥匙而已,如果还是不能理解的话,举个例子,双截棍在武术器械中属于难度较大的一种,一个刚刚练武的人拿着双截棍挥舞和别人打架,固然威力也十分巨大,不过在打伤别人的同时非常容易伤到自己,而且一旦伤到自己基本都是骨折或者内脏破裂之类的重伤,可是如果是李连杰来运用双截棍,不但不会伤到自己,而且招式潇洒漂亮,威力和初学者也不可同日而语,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玄清道人修为应当是比张光壁略高,但自己是否能施展这九字真言而不受反噬也是没有把握,故临行前特向紫阳求得师尊亲书本命护身符箓,此时便毫无后顾之忧,全力施展之下就是想一击必杀张光壁而丝毫不留还手余地。

张光壁眼光何等老道,一看气势便知十个仇伍也比不过此时玄清道人所施展的咒术,可是单单一个仇伍施展这九字真言已经把他逼到几乎同归于尽的局面,若非侥幸有这达摩师祖的八部天龙念珠吸收法力,自己此时怕是连尸首都烂的差不多了,此时玄清道人施展的如此威势,如果自己能完全掌握这佛门重宝的威力,也就无所畏惧,可是自己一个多月来最多只能算是稍窥路径,离真正的完全掌握相差十万八千里,发挥的威力可以说是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绝对挡不住玄清道人的九字真言,再说四僧蛊毒已解,自己即使未和济善斗法都不知道能不能胜过其中任何一人,今日之局面自己已经是有败无胜,没有丝毫转机了。

“兵!”随着玄清的第二声大喝,右脚跟上一步和左脚平齐,长剑法决一起指向张光壁,场中气流刹那间停止,形成一股几乎肉眼可以看见的实质,像一条巨龙般的直向张光壁迎面扑来,张光壁这次已经有了经验,他知道这股力量的目的不是攻击,而是要把自己扣在一个特殊的焏场中,自己只要再迟疑片刻,一旦被这力量及身,今天就只有等死了。

张光璧当下不再犹豫,左脚用力向地上一踩,“轰”的一声惊天巨响,院中顿时尘土飞扬,砂石横飞,遮天蔽日。原来这张光璧居然在院中埋了炸药,此时他引发机关,炸药连环爆炸。见此情形,玄清无奈,长剑一挥,巨龙倒飞而归,在众人四周形成一个无形的炁场,仿佛一个透明的巨大气球将济善在内的五僧和万氏夫妇包裹在内,四僧也同时出手,单手结印向外一推,这炁场外层顿时金光闪闪,煞是好看,这炸药虽说威力不小,却半分也波及不到这炁场之内。

良久之后,院中硝烟散尽,一片狼藉,众人定睛一看,满地草木碎石,哪里还有张光璧的影子,地上有个大洞,露出半个地道洞口,想必是从这个洞口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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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凌雨原创小说唐落霜正在睡觉的时间,穿越到了一个由吸收灵气修炼的空架世界,除了各种灵兽会修炼成人形外,还有个别传染上了一种像丧尸病毒一样东西,女主不是为了正义当活菩萨,而是在享受生活外,以做生意买卖的方式赚取利益和信誉。她的最终目标是,在这个未知领域开一家连锁店,顺道还撸了一个失忆男人当“弟弟”,不过也只是想把猪养肥了再杀的意思。= ̄ω ̄=“喂!作者,能不能不要把我写得这么邪恶啊,我本人可是很温柔贤惠的。”>O<“别嚷嚷,好好休息,明天有你忙的。”哼╭(╯^╰)╮。本小说,不算末日小说,千万别被名字古惑了哟。
  • 越尘书

    越尘书

    “枯竹楼者,乱世逆党也,江南北云帮会之下。执旗寇首盖历五代,以薛魁(靖之)尤甚,根距江左,枝蔓祸于天下。时妇人弄儿常曰‘薛五来矣’,泣子噤声不敢复啼。凡十年,朝廷莫能与敌。“——《国谭记略?游侠列传》
  • 原始人在前进

    原始人在前进

    当朱文知道自己穿越到原始社会的时候,其实他是拒绝的。毕竟不能你让我穿越就穿越。但是既然已经穿越了,又不愿意饿死,他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肚子考虑了。前进吧原始人,看看你能在这个崭新的天地里。走多远……
  • 书香流年

    书香流年

    晨霞箫声紫衣飘,竹叶林间无人随。—迟雨茕空山积银不知春,清风落雪水千澈。—齐琛惊鸿轻羽一世间,红尘乱世无少年。—季正安这红尘中啊有两少年一个三岁成孤一个弱冠灭门“齐琛,到底…你终是不信我。”那个眼神,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苦。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她依旧选择了,自焚。“彦希啊,你可曾见过你家离尘君出过丑?”齐彦希温和一笑,“出丑算不上,只是……”他目光一淡倒勾起了迟雨茕的好奇催促着齐彦希让他赶紧说。彦希微微苦笑,“只是,全城灯火通明的那晚,离尘君独自坐在阁楼楼顶,喝了一夜的酒,吹了一夜的埙,埙声凄凉,倒是与那晚夜景格格不入的很,后来才知,那一日,青竹林被烧,王妃消逝的日子……”那次之后,她才明白,她一直都是他用命在护的人……
  • 斗罗之蓝银霸世

    斗罗之蓝银霸世

    阿银怕唐三和自己走后斗罗大陆世界不再出现蓝银皇血脉,于是让唐三用神力和两位蓝银皇的血创造了第一个人工蓝银皇。所以说本书讲的是魂兽化形的故事。本书是剧情向比较慢热,但是剧情逻辑性很强前后都会连贯,除了特定角色,全员智商在线偏阴谋,在学院考核后走单飞路线,在原斗罗二小说中我会加很多设定。觉得不好看可以骂我。
  • 六年情深

    六年情深

    这本书记叙了福州市鼓楼区茶园山中心小学2011级1班的往事。
  • 天空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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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买个冰淇淋竟然都能穿越!你怕是在骗我。马上把我送回去,我要去继承亿万财富.....
  • 冥塍传奇

    冥塍传奇

    不为龙椅座上尊,却做九天闲游臣。愿为天涯羁旅客,一朝展翅出红尘。
  • 玄武天地

    玄武天地

    《天授武行道觉心》吾以道冠武明名,沉气敛意驭中马!足履方寸长河锁,拳拒开阖封门闭。心户分齐八封位,内外兼顾五行气。腾挪有秩攘龙虎,纵跃频度踏云风。刀枪剑戟投技艺,斧钺钩叉擒拿器。觉心无形杀无敌,明名披神望披靡!功夫若谈孰高低,不是身手是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