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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 子 七:万 家:破 法

三日后,何露曦已经退烧,身体也大为好转,从晚饭后就不敢睡觉,一直坐到子时,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何露曦一夜未眠,一直等到天亮,还是没有发生任何事,她心中稍宽,正待上床休息,忽然丫头过来禀报,说小少爷生病了,让她去看看,何露曦心中一惊,立刻跑到万鹏举的房间,只见万鹏举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一件貂皮大衣,还是一个劲的喊冷,一摸额头滚烫,脸蛋已经烧的通红,而且满嘴胡话,什么“躲开点,别来抓我”“娘,救命啊,救命啊,他们怎么没有脸啊!”什么“别剥我的皮啊,好痛啊......”之类的,不绝于耳。

何露曦听着无比心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丫头上来说昨夜睡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夜里也绝对没有受寒,怎么今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何露曦心中有数是怎么回事,但却无法可想,于是抱着一线希望转头吩咐管家丫头去请最好的大夫过来,不到一日功夫,济南城的几乎所有名医都被请了过来,甚至还有西医,各种望闻问切切脉针灸全都试过了,甚至西医的各种检查都做了,可是所有人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各种中西医检查下来都没有任何问题,这下所有人都蒙圈了,只有一个老大夫,看万鹏举哭闹的厉害,可是一不咳嗽,二不睁眼,悄声问管家是不是被人施法害的,管家一听就知道是内行,请他无论如何帮忙,自己不惜重金,这老中医却说自己只是知道,实在不会治疗,只是有两张祖传的符箓,只能试试看,说来也怪,这紫色的符箓贴在万鹏举的床头后,万鹏举立刻就停止了胡言乱语,开始沉沉睡去,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发高烧的症状始终是不见好转,人也是水米不进。

到了第二天,万鹏举依然昏昏沉沉的睡着,可是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日夜水米未尽脸上也已经开始脱相,管家当天又从外面请了好多医生,还有道士、神婆和民间的大师,许下重金只要有人能医好小少爷酬劳金条三根,所有的人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到最后都还是束手无策,有个神婆据说能请神,又唱又跳的半天,闭着眼睛盘坐在桌上,忽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娘嘞,吓死俺了。”从桌上跳下来,飞似的逃了出去。这一通折腾一直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这时有个年纪比较大的道士把管家拉到隔壁房间悄悄说道:“老人家,我看这小少爷既不是生病,也不是冲撞邪祟,而是被人作法用妖术害命!”

老管家激动的一把抓住那道士的手,说道:“道长所言不差,我家少爷确是被妖人所害,恳请道长慈悲救命。”

那道士却摆了摆手说道:“并非老道不愿救人,只是老道已经暗中施法试了几次,毫无效果,老道的法力和那施法之人相差太远,老道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样,老道这里有三张祖传的保命符箓,你待会儿给小少爷挂在脖中,可暂保小少爷平安,但是谨记两点:一,此符在身,绝不可食荤饮酒;二,此符只可暂保平安,决计破不了那邪术,一旦发现符箓全部变黑,便立刻换上第二张,一共三张,每张能用多久,老道也不知,但愿吉人天相,在第三张变黑前,能找到高人破法,否则,诶.......”

那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以后,里面有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锦缎,打开锦缎里面却还有一个黄色的锦囊,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三个黄色的符箓来,每个都是三角形,道士看了一眼,又万般不舍的叹了口气,把锦囊交给管家,管家看他包装的如此慎重,知道在这道士心中必然十分珍贵,赶紧接了过来,然后吩咐外面的佣人去取了两封银元过来塞在道士的包裹里面,道士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蠕动了半天嘴唇却还是没说出来,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弟子不孝啊,最后压箱底的了,诶......”然后背起包裹,步伐沉重的走了。

道士走后,管家赶紧到万鹏举的房间把符箓用红绳穿好,小心的挂在万鹏举脖子上,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万鹏举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光清澈明亮,一点都没有生病的迹象了,他看到管家坐在旁边,大声说道:“好饿啊,陈伯,我好饿啊,好陈伯,快拿东西给我吃,我要吃鸡腿。”,老管家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让人去通知何露曦,自己则屁颠屁颠跑去厨房亲自准备食物。

何露曦看着这一帮人折腾了一整天,一点效果也没有,心中早就绝望,加上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到了晚上喝了碗粥就被管家劝回房间休息了,刚刚躺下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丫鬟来报说少爷好了,顿时惊喜万分,起身就急忙往万鹏举的房间跑去,刚一进门,就看见万鹏举正嘟着嘴叫着要吃鸡腿,一副委屈的样子,老管家正在旁边耐心的劝着,顿时,何露曦手扶门框,一阵眩晕,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娘,我肚子饿,想吃鸡腿,陈伯不给我吃,只让我吃稀饭馒头,娘,我要吃鸡腿。”万鹏举一看靠山到了,马上指着桌上的稀饭馒头开始撒娇告状。

“乖儿,你生病刚刚好,不能吃鸡腿,只能吃稀饭,等过两天完全好了,身子结实了,娘亲自下厨房给你做,听话啊,乖儿”何露曦知道管家不让他吃鸡腿一定有原因,暂时也不方便当着儿子的面去问,再说,此时的何露曦心中已经欢喜的要炸开来,至于吃不吃鸡腿,实在是没往心里去。万鹏举听娘亲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郁闷的大口大口吃了起立,两日没吃,也是饿狠了,一会儿功夫就把稀饭馒头吃的干干净净,这何露曦就这样坐在儿子旁边,托着头看着儿子吃,一会儿功夫,眼泪又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等万鹏举吃完,管家把桌子收拾干净,对何露曦说:“夫人,少爷身体刚好,让少爷早点休息吧。”然后对何露曦使了个眼色,何露曦把万鹏举细心的哄上床,然后跟管家出来到隔壁房间,听管家说完,何露曦心中又变的沉重起来,不过比白天好多了,毕竟万鹏举活奔乱跳的,不再像前面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心中还是升起一丝希望。

第二天,何露曦昨天夜里是几天来唯一能睡着的一天,精神好了狠多,一大早就起来到万鹏举的房间,过了会儿万鹏举也起床,洗漱吃饭,除了要吃鸡腿外其他一如往常无异,何露曦看了心中更加宽慰,甚至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到了下午,万鹏举正在看书,何露曦陪在旁边,万鹏举忽然说道:“娘,我冷,又困,要睡了。”说完便一下子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何露曦大惊,赶紧从他衣襟里面拿出符箓,一看,整个符箓已经完全黑透了,何露曦手忙脚乱的给万鹏举换了一张,说也神奇,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万鹏举又清醒过来,神清气爽,好像从没有生病一样。

何露曦找了个理由走出房间,立刻去请管家过来商量,管家

听说一张符箓已经失效也是大吃一惊,他和何露曦的想法差不多,原来想这三张符箓即使不能破法,至少可以坚持个十天半月,万明义来电说这两天就回来,可以等万明义回来一起想办法。哪知道照这样看,这三张符箓三天都撑不住,何露曦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这时管家说道:“夫人,你看要不要去玄龙观看看?”

何露曦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对对,我太糊涂了,怎么把清风道长给忘了?我们这就去。”其实,何露曦这几天心力交瘁,心乱如麻,确实是忘了,可是管家早就想到了,可是他知道这清风道人常年云游在外,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昨天他就派人去问过了,果然不在,去哪里也没人知道,今天看主母这样,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提议去碰碰运气,万一天可怜见,不绝万家后裔,今天正好回来呢?!

二人带上金条银元立刻出发,到了玄龙观天也黑透了,管家向道童说明来意,道童张口据说道:“师祖爷爷出去云游了,师父也跟着去了,去了两个多月,老陈爷爷你要和师祖爷爷喝茶怕是还要等等。”说完抿嘴而笑。

何露曦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虽说老管家路上已经和她说了情况,可是总是抱有一线希望的,没想到清风道长连徒弟也带走了,何露曦感觉一颗心慢慢向深渊沉下去,可是道童突然对何露曦说道:“您是何夫人吗?”,何露曦连忙说道“是,是,我是何露曦。”道童说道:“师祖爷爷走的时候关照如果何夫人再来观中,必有大难,有封信交给她,是你吗?”何露曦一把抓住道童的袖子,连忙说:“是我,是我,信在哪里?”道童笑着说道:“夫人放开我,我去拿。”何露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放开道童,道童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把一张折好的信笺交给何露曦,何露曦打开一看,信笺上写着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灵岩寺济善”

何露曦知道这是清风道人让自己去大灵岩寺找济善方丈大师,这大灵岩寺是济南乃至山东极出名的佛门禅宗道场,济善是主持方丈,这个何露曦是知道的,可是素无交集,不过事已至此,何露曦只有横下一条心直接去寺里求见了,当下不再犹豫,死活留下一封银元后立即回家,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山去。

刚刚回到家中,却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和万家酒楼的二掌柜已经在客厅等候,何露曦见这二人神情,已经知道不好,先问丫鬟什么情况,丫鬟说了两件事,一、陈秀兰又来了,已经在厢房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二、半个时辰前,小少爷又晕过去了。何露曦二话不说立即跑去万鹏举房间,扯开衣服一看,果然符箓又变黑了,急忙给他换上第三个,可是,这个换上去,等了半天也不见清醒,倒是一股黑气立刻倾吞了半个符箓,那符箓也自己生出一股金光,和那股黑气上上下下的争夺不休,何露曦见此情形,知道这符箓也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带万鹏举上灵岩寺,这时管家却在旁边说道:“夫人,二掌柜的有要事禀报,先听他说完了再去吧。”何露曦扭头一看老管家的脸色,她素来知道老管家为人,此时说这个话必定是又出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何露曦来到客厅,直接了当问出了什么事,二掌柜的说道:“夫人,下午济南警察局一下子抓走了我们万家济南城内八个大掌柜,都是万家族中的掌柜。”,何露曦问道:“什么理由?”二掌柜说道:“说是通共,提供物资给共匪。”何露曦知道是陈秀兰捣鬼,可是此时已是万分紧急,万鹏举一刻也拖不得了,只得说:“知道了,老爷明天就回来了,我们会想办法,你先去吧。”可是这二掌柜并不走,接着说道:“老爷已经回来了。”何露曦大惊,问道:“在哪?”二掌柜诺诺半天说道:“傍晚老爷刚进城门,也被抓了。”何露曦大喝道:“你胡说,济南警察局如何敢抓老爷?!”二掌柜十多年间从未见过夫人如此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吓了一大跳,隔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夫人,听说抓人的虽是警察局,可是逮捕令却全都是省政府直接签发的。”

何露曦听到这里,眼前一黑,咕咚一声直挺挺的到了下去,这几日的伤心,绝望、愤恨、惊惧轮番打击之下,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的,旁边的丫鬟连忙一把扶住何露曦,揉胸口,掐人中,半天何露曦才慢慢醒过来,管家知道这时候是生死关头,如果何露曦倒下,真的是万事皆休了,于是走上一步,轻声对何露曦说道:“夫人,小少爷怕是拖不起了,救命要紧啊!”

何露曦看了看管家,隔了一会儿,说道:“去把陈秀兰叫来”,管家无奈,只能去隔壁厢房把陈秀兰叫来,陈秀兰一进门看见几个人在扶着何露曦,大声嚷嚷道:“诶呀,好妹妹,你这时怎么了呀?”,何露曦并不答话,双目赤红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都是你干的?”

陈秀兰见何露曦如此,也冷笑一声道:“万夫人,抬举了,我可没这能耐,张教主让我来转告你几句话,一、三日时限已到,夫人在这三天内不但辜负教主美意,而且请了一些江湖上的假道士来行邪法,冲撞了我教圣灵,现在圣灵已被激怒,就算是教主亲自出手救人,以后也会有病根,恐怕要教主长期为小少爷施法了;二、万老爷和万家其他掌柜的,教主也能尽力帮忙营救,就等夫人一句话,万老爷身体娇贵,那牢房又脏又臭,还要每天用刑,只怕万老爷熬不住几天的,三、上面两件事都以三天为限,张教主大人大量,再给万夫人三天考虑,不过现在的条件是金条两百根,万氏每年五成收益,张教主说希望夫人早点想清楚,夫人多考虑一天,万家老爷少爷就多受一天的罪,现在万家十条人命就看夫人一句话,如果三天夫人还是想不好,明年这个时候,夫人差不多可以准备上坟的东西了。”

这陈秀兰把张光壁一大篇文辞优雅的卑鄙说辞活活弄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客厅里的万家众人人人对她怒目而视,只有何露曦心中凄苦不堪,本想等万明义回来主持大局,可连万明义都被抓了,她知道现在万明义、万鹏举和八个大掌柜的十条人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又想到万明义要在大牢中受那拷打的活罪,心中实在接受不了,几乎就要服软先答应陈秀兰的条件了,可是一抬头看到陈秀兰那张脸,马上想到她赤身裸体在地上不停蠕动的丑态,想到仇伍灭门之恨,想到万鹏举这两天昏迷不醒的样子,想到自己这几天受到的种种委屈羞辱,知道自己只要答应,日后便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了,今日的陈秀兰就是明日的自己,就在此时,何露曦脑中忽然万念皆空,只剩下信笺上的六个大字“大灵岩寺济善”,顿时灵台清明,不再犹豫,大踏步上前,“啪啪啪啪”正手反手抽了陈秀兰四个响亮的耳光。

陈秀兰一下子被打蒙了,万家众人连续两天的折腾多多少少也听到点风声是怎么回事,刚刚又被陈秀兰当面威胁,心中早就是怒不可遏,此时见主母动手,好几个性子暴躁的立刻就卷起袖子准备上去把陈秀兰朝死里打,管你娘的什么局长夫人,先打了再说!管家上前拦住众人,只听何露曦冷冷对陈秀兰说了一个字“滚!”,陈秀兰捂着脸,说道:“好,好,你他娘的有种,我看你三天后如何收场,千万别来求我!”,说完扭头就走。

何露曦立在当场,一动不动,万家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陈秀兰回头对管家说:“备车,带上鹏举,走。”

原来,韩复榘手下有个副官叫陈广亮,半年前由陈秀兰介绍认识了张光壁,本来也就是看看玩玩,后来在张光壁的操纵下和陈秀兰、张光壁以及几个女教众***乱之后便欣然秘密入教,这半年在***也捞了不少钱财,一直是张光壁手中一张秘而不宣的王牌,这次张光壁对何露曦**未遂又胁迫不成,已经和陈秀兰的老公吴国平、陈广亮密谋好干脆扳倒整个万氏,三人瓜分万氏产业。其实,万明义给我党提供便利本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吴国平早就心知肚明,但当时那种形势之下,这种脚踩几条船,给自己留政治退路的情况多的是,也没有谁来顶真,这吴国平每年还收受万家那么多孝敬,更加连屁都不会放一个。可是这次准备时间仓促,扣其他帽子也没法扳倒万家,除了交通共匪这个罪名,任何其他罪名,以万家的势力,只怕是要不了半天就解决了。但是要在两天内抓住什么实际证据也是瞎扯,所以三人商量好,由吴国平找人直接到省政府举报万明义结交共匪,暗中提供物资对抗国民政府,由陈广亮直接签发逮捕令,连万明义一起逮捕,抓起来后严刑拷打,就算万明义嘴硬,其他八个掌柜的总有人会熬刑不过吐露实情的,只要抓住一点把柄,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再说,只要抓了万明义,蛇无头不行,没有人在外面主事和上下活动,就算是没一个人交待,想要栽赃,也不是什么难事,三人越商量越得意,越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天衣无缝,仿佛万氏产业已经到了三个人的口袋里一般,就是吴国平和陈广亮有些犯愁,家里亲戚不够多,自己不能出面,要找哪些人出面接管万氏名下产业呢?真的是颇伤脑筋!所以才有了省政府签发逮捕令直接逮捕万明义的事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万明义被逮捕后,万氏有两个他们根本没有看上眼的子侄,连夜已经开始启动万明义从未动用过的资源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局长来的比平时都早,一到办公室就愉快的命令提审万明义,可是却立刻被局长叫到办公室,直接对他说一大早省政府秘书处韩大帅的贴身秘书就打来电话,交待对万家所有人一不准用刑,二单独关押,三鉴于吴国平局长和万家关系匪浅,吴局长回避这个案子,由一把手局长亲自提审并直接向秘书处汇报,其他人不得过问。吴国平灰溜溜的走出局长办公室,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何露曦带着万鹏举和管家丫头连夜出发赶往大灵岩寺,一路上何露曦不断掀开万鹏举的衣服看,说来也奇怪,出了家门后,一路上那股黑气和金光都相对安静下来不再缠斗不休,两股势力各占据一半的符箓开始相安无事,何露曦心中奇怪,但总归比刚刚在家里要安心了一些。一行人到了大灵岩寺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寺门早已关闭,何露曦咬了咬牙亲自上前拍门,过了好半天终于有个值班僧人过来开门,一看门口站了这么多人觉得无比诧异,等何露曦说明是来请方丈大师救人以后,这僧人更加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何露曦,对何露曦说道:“施主,贵公子身体抱恙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不要耽误了,我寺是佛门修行地,施主来找方丈大师看病只怕不妥吧。”,何露曦急忙道:“大师,我儿子不是生病,是被妖人邪术加害,求大师慈悲救命啊,大师,求求你了,帮我通报方丈大师吧。”那知客僧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施主,方丈大师早就睡下了,你若是一定要求见方丈,明天一早再来吧。”说完便回头关了寺门,不再搭理何露曦。

何露曦见此情形,一个人在风中伫立许久,突然对着寺门跪了下去,管家丫鬟都大吃一惊,急忙上来劝说何露曦,可是何露曦谁都不理,一句话也不说,管家丫鬟见状只能陪着跪了下去,没想到何露曦却立即严厉命令他们起来,不许他们跪,让他们去车里陪万鹏举,管家无奈,只能给何露曦膝盖下面垫了一层毛毯,身上披了一见皮草,就何丫鬟一起去车里陪万鹏举了。

第二天早上,僧人们做完早课,这时天还没有完全亮,知客僧打开寺门后大吃一惊,只见这何露曦就直挺挺的跪在寺门口,脸和手都是白中发青,看来是跪了一夜,他急忙上去扶何露曦起来,何露曦却说见不到方丈坚决不起,知客僧无奈,赶紧去向方丈禀报,济善大和尚一听就责怪他昨晚为何不来禀报,然后立刻走到寺门,把何露曦一行人直接带回了自己的禅房。

济善大和尚先把万鹏举放在自己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让何露曦告知情况,何露曦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竹筒倒豆子般的都说了出来,连自己差点受辱之事也丝毫不加隐瞒,济善大和尚听何露曦说完后呵呵笑道:“这清风道友倒是会给老和尚找事做,自己倒是躲清净去了,呵呵呵呵。”

何露曦说完便一下子跪倒在地,不停的给济善方丈磕头,口中不断说道:“求方丈大师慈悲救命,求方丈大师慈悲救命。”济善大师赶紧上前扶起何露曦,说道:“施主不必如此,但请宽心,世上万事,邪不胜正,先让老衲看看贵公子如何。”说完就走到床前,先盯着万鹏举的面目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解开万鹏举的衣服,当看到那个符箓时候,济善微笑说道“善哉,善哉,幸亏有这道祖灵符护身,不然邪气侵体太久,就是破了邪法,贵公子怕是以后都要愚痴昏障了,善哉,善哉,贵公子有此缘法,可见福泽深厚,夫人可以安心了,只可惜这赠符之人不会施法,不然凭这张道祖亲书灵符,早可破了这邪术了。”说完便解下符箓,递给何露曦道:“此灵符被邪气沾染,已是无用了,夫人带下山去烧了吧。”

何露曦见济善大师解下符箓,吓了一大跳,却又不敢出言阻止,济善大师看何露曦表情便知其意,微笑说道:“夫人放心,在这正法道场内,一切无碍的。”顿了一下,又道:“夫人,贵公子确为邪法所害,然尊夫所受王难却非邪术,乃是人为,此乃尊夫劫数,然贤夫妇一生行善,无有恶业,依老衲看,此王难虽凶,却是有惊无险,天下缘法无非因果二字,昨日因,今日果,今日因,明日果,有因必生果,果又为因,因又生果,如此循环往复无尽,尊夫之王难非恶因而起,实乃为人构陷,依老衲看,夫人不必焦虑,回府安住几日必有转机,至于贵公子,夫人且请让小檀越在老衲这里住一个月,一个月后老衲亲自送回贵府,夫人你看如何?”何露曦知道济善方丈这样说说明要在寺中施法一个月才能破法,可见这邪术也非同小可,当下又跪下向济善磕头,说道:“方丈大师救命之恩,小女子和万氏族人粉身难报,如拙夫天幸能脱牢狱之灾,我夫妇二人同来给方丈大师磕头。”这次济善大师却没有动,安然受了何露曦跪拜,对她说:“夫人言重了,老衲虽是方外之人,可除魔卫道却也是我辈本分,夫人为明心迹,饮鸩绝嗣,忠烈之意,不让须眉,老衲也十分倾佩。”何露曦听了一呆,这才明白清风道长说的一点不错,自己这些所谓绝密其实在修道之士眼中怕是不值一提,可恨自己却被张光壁这些小伎俩弄得心动神驰,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济善方丈接着又从左手退下念珠,递给何露曦道:“夫人回府后,可将此念珠安奉厅堂,可保此一月家中无人被邪法侵扰。”,何露曦接过念珠一看,这串念珠晶莹剔透,温润光滑,应当是水晶或者琉璃材质,可奇怪的是这种材质的手串应当是手感冰凉才对,可这串念珠触手生温,还带着丝丝檀香之气。何露曦十分细致的用锦帕包好放入怀中又向管家使了个眼色,跟着对方丈大师说道:“大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一点微末心意望能供养我佛金身以及寺中诸位大师衣食,铢两分寸,量少力薄,还望方丈大师慈悲赐收,以增小女子及我万氏福德。”说我这管家踏上一步,将一个锦缎放在桌上,打开锦缎,里面赫然放着十根金条。

济善大和尚淡淡看了一眼金条,说道:“阿弥陀佛,夫人,我寺禅宗,不收黄白之物供养,请收起来吧。”何露曦抬头一看,济善方丈虽说脸色并无变化,但是脸上慈悲的笑容却消失不见,语气虽说平和却透着一丝严厉,她知道这些世外高人和世间虚情假意的凡人不同,济善大师这样就说明心中已然不悦,当下连声道:“是,是,是,是我糊涂,大师莫怪,大师莫怪!”手忙脚乱的把锦缎揉成一团塞回管家手中,弓着身子就向后倒退往房门方向,竟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施主且慢!”济善方丈见何露曦如此慌张,知道刚刚自己有些严厉了,心中也觉得有些好笑,呵呵笑着说道:“施主且请安坐片刻,待贵公子醒后稍作交代,不然这小少爷一醒,不见爹娘,但见一屋子和尚,闹将起来,怕是我这灵岩寺全寺上下无人吃得消他,这可比任何法术都厉害啊,呵呵呵呵……”

何露曦心中大喜,听济善大师的意思,儿子马上便能清醒,顿时眼眶就红了,身体微微颤抖,可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就只能哽咽着应声道:“是。”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济善大师缓缓走到床前,面对万鹏举在地上的蒲团上伽趺而坐,双手结印瞬间入定,过了一会儿开口轻声吟念:“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无楞严会上佛菩萨,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祇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将此深心奉尘刹,实则名为报佛恩,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宣说神咒: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拉诃帝,三藐三菩陀写。萨怛他,佛陀俱胝瑟尼钐。南无萨婆,波陀勃地,萨多脾弊,那么萨多喃,三藐三菩陀,俱祗喃......”声音低沉轻柔,绵绵密密,说不出的悦耳好听,何露曦只觉得这些日子所受的伤心、委屈、愤怒、惊惧一下子一扫而空,内心无比的平静祥和,这一瞬间甚至对张光壁、陈秀兰都不再有一点恨意,慢慢的,何露曦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空灵的状态,房间内的桌椅板凳甚至是管家丫鬟都在渐渐远去,仿佛自己一个人独处在某个空间,耳畔只剩济善大师那妙曼的吟唱之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床上的万鹏举忽然开始有了变化,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全身都有若隐若现的黑气开始显现出来,渐渐的这黑气越来越明显,就是何露曦管家和丫鬟的肉眼凡胎都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黑气就像是树枝藤曼紧紧缠绕着万鹏举全身上下,尤其是眉心拇指大小的一点,比墨汁还要黑了几倍,十分的触目惊心,此时的万鹏举全身都在黑气笼罩之下,看起来实在是可畏可怖。

何露曦、管家、丫鬟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异的景象,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何露曦更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万鹏举,一眨不眨。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万鹏举身上的黑气开始变淡,随着念咒之声越来越快,如汤消雪,缠绕万鹏举全身的黑气全部化作灰色,继而消散不见,就是眉心的一点黑气虽然开始变淡,但却始终无法驱散。

渐渐的济善念咒的声音开始变小,然后终于慢慢不可听闻,又过了一会儿,济善睁开出定睁开双眼,脸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道“善哉,善哉,这邪魔居然行此恶毒之法,当真罪孽深重,殊不知任你修为通天,因果不爽,自作恶业,还需自受,此生了后,立堕无间,受那无穷无尽的苦难,来世之时,还要偿还冤亲债主,分毫不差,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跟着又看着万鹏举低声说道:“孩子,邪法以破,还不醒来?!”说完伸手在万鹏举脑门上轻轻一拍,顿时万鹏举睁开双眼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张口大喊道:“娘啊,好多恶鬼啊,吓死我了!”,可是一看房间里面除了娘亲和陈伯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和尚,顿觉十分奇怪,说道:“娘亲啊,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奇怪?怎么有这么多大和尚啊?哈哈哈哈哈”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万鹏举这中气十足的大笑引得一屋子人都跟着莞尔一笑,何露曦更是一边落泪一边笑,跟着便上去搂住儿子仔仔细细的关照了好久,万鹏举虽说年幼,毕竟也十五岁了,这些天来昏迷的情形自己还是有点数的,虽然听说自己要在寺里住一个月不能见父母有些不开心,但是听娘说完也懂得这大和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马上爬起来对着济善大和尚就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济善大和尚呵呵笑着把他拉起来,说道:“孩子,你这一个月可是要在寺里面陪着老和尚,没得玩耍了,呵呵呵呵。”转头微笑着对何露曦说道:“施主可否要在寺里用些斋饭?”,何露曦一听马上便向方丈大师辞行,临走又把儿子搂在怀里好好关照了一番。

何露曦下山时候心情无比轻松,多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逸快乐,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何露曦心里知道万鹏举完全康复也之是时间问题,总算是去除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虽说万明义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可是方丈大师刚才说的话何露曦牢牢记住了,她总觉得既然方丈大师这样说,万明义必然是有惊无险,至于为何如此定心,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觉得心里安定了很多,不再像来的时候那么心急如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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