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月又过去了,一转眼便到了年关,宫里全是喜气洋洋的。许多祈兴殿的宫女都在说皇上新得的昭仪已经临盆了,生了位小公主,皇帝为了给这位长公主起名,已经难为了文宣院的文官们好久了,还是不满意,最后还是昭仪亲自为公主取了名字,这种殊荣历朝历代都不多见,可见这位昭仪的恩宠。这个月皇上也不上朝,就一直陪在祈兴殿。外头的大臣纷纷上奏要求皇上留心社稷切勿荒淫误国。可皇上偏偏不理他们,继续称病罢朝。为了这个事,首辅大臣都气的中了风,但皇上也只是送去了补品,迟迟未见有半点悔意。
宫里的女人多,是非传的快。昭仪临盆的事情传到坤正宫的时候,坤正宫的首领太监把宫内乱嚼舌根的婢女全都罚了一遍。皇后还是往常模样不出门也不开门。不论是嫔妃请安还是外头的命妇来她通通都谢绝了。外头的人说皇后是在赌气,她和皇上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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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要起身了,皇上今早特意来吩咐过了,今天要带您去春宴。”赵载颜早早就没有了睡意,只是懒得起来看见李适,便睡到了晌午。婢女拉开睡帘,扶着赵载颜洗漱更衣。可外衣还穿完李适便又进来了,服侍的人见状都退了出去。
等李适坐定,赵载颜顺势座在了李适的腿上,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李适轻轻的在赵载颜的耳边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今日才上了一日朝。”说完双手抱着赵载颜上了床,李适又附在赵载颜耳边说了一遍:“我心里是有你的,往后便踏踏实实留下来,我保你们的平安。我的心意你一直知道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也还在。”说罢,杨莞听了这话,一瞬间净忘了呼吸,那颗沉寂了好久的心猛的跳了起来,那个她十八岁便装在心里的人,如今是她杀夫杀子的仇人的丈夫,可是现在她不想再去管这些,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先太子对她有多好,政儿多么可爱。那些罪过都是杨氏一族的和他没关系,一定没关系!
为何如今真做到了,却心里空落落的。他不在去想,只当是被她冲昏了头。
李适听见了心里并没有从前那么欢喜。
李适把伺候的人又叫了进了。
刚刚进来的嬷嬷看见赵载颜在更衣便奉承说道:“昭仪真是好福气,皇上这么珍视您,光是您屋里的这个丝绸睡帘就价值连城,中宫皇后也不能相比。”
“这是就是你们内务府精挑细选上来的老练嬷嬷,依朕看只有嘴皮子好用吧。”闻声赵载颜缓缓转过了头看向李适。老嬷嬷受了皇上训斥赶忙跪下赔罪,赵载颜轻轻冷笑道“皇上果然只在床上动真情。”老嬷嬷转而去求赵载颜,头都磕破了。赵载颜更完衣,缓声道:“便饶了她吧,就全当为我的孩子积德。”
“进喜还不把她拉出去。还有屋里的人也都撤下去吧,我有事和昭仪讲。”闻言,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皇上带我出这祈兴殿怕也是要大费周折的吧。”赵载颜冷脸道。
“朕现在是皇帝,想要纳妃嫔还要他们多嘴吗!”李适面上显露出一丝不悦,赵载颜虽有察觉还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只当皇后。”话出抬头望向了高适,只瞧见他眉头又更深了一层,便又补到“我原先也是要当皇后的。”高适揉了揉头只答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孩子原本也不该来这世上的。”
赵载颜神色一愣,她心知肚明自己还能活的如此体面全仰赖这皇帝对她的心思。这孩子是她与太子最后的血脉,她对不起太子,必须要保全孩子,所以她现在如此这般讨好,可转念一想心里更愧疚,她仅仅是为了报仇而讨好吗?。她恨高适恨杨莞,可她为了保全孩子还要苟延残喘在这红墙绿瓦间。
她拍了拍红袄上,座在了高适的另一侧,淡淡道:“如果孩子没了,我便也活不成。皇帝还要仔细斟酌,只有我在,你的江山才可是孝子的江山,倘若我要挣个鱼死网破你就当定了千古的乱贼。”
高适抚了抚茶盏,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用更淡然的语气回到:“你知道的,我留着你在不是为了证明这是谁的江山。你既以在父皇面前做了凭证,便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若不是我执意留下你,你早就活不成了。我如今这样对你,是我心里真的有你,可皇后你是做不成的。至于孩子,我既然让你生下来,大抵是不会反悔的。”说完便放下茶盏,离开祈兴殿,临走之前you嘱咐了赵载颜今晚的宴会必须参加,他要给她个真正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