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人玩的稍微有点迟,等回到客栈的时候,雅间已经被人包下了。三人无奈,只得在大厅内用饭。可即便这样,三人还是等了一波,才有位置坐。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原本三人也不怎么饿,等着等着就饿了。
周围的人,张口闭口谈论的,都是关于二次开擂的事情。
所谓人才在民间,在这样一个人多嘴杂的地方,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消息都能听到。
这不,就有人谈论这擂台为何拖这么长时间才开始。
“第一次擂台倒塌后,砸伤了不少人,因此这次要建的更牢固。”
“上一次擂台已经四层了,也不知道这次会建成什么样的效果。”
“我昨天特意提前看了一下,只有一层,半人来高,我这样的都能跳上去。周围还用红绳围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
“会这么简单,这可是对天下开放的,那些高手怎么着也得上五层高的擂台,这才显得有能耐。”
“就是因为它是对天下开放,才只建了一层。不然那些高人一抬腿就是十来丈高,那些只能上一层又想打擂的,还怎么好意思啊。”
“你别以为这一层擂台简单,用两个月来建,可不是看上去的一方台子。据说建这台子的材料,可是用了特殊的材质建造的,坚硬稳固,就算是孙猴子用金箍棒砸,也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朱寿听了这话,嘴里的饭差点没喷了出来。
这是,终于有另一桌客人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有点受不了了,便站起身来对着三人说道:“这位朋友,你说的这是擂台,还是五庄观的地。咱不说神话,就事实来说,这建擂台的材料是这样的。此擂台已经被当今皇上认可了,建擂台的材料是皇帝金銮殿脚下的砖石。这砖石由于朝中大臣与皇帝踩着,有龙气与正气护持,所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朱寿一听,这更不靠谱,他还是相信那是五庄观的地。
一夜无话,众人吃罢晚饭,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朱寿男的起了个大早,与梅钱、笑和尚用了早餐,雇了一辆马车,前往镇外的平安擂。
二次开擂,其规模要大出许多,镇外通向擂台的路重新扩宽修整。道两旁做小买卖的一直延伸到擂台前的广场,时不时的就有一两个带刀的差役在路边巡视。
偶尔也会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喊“让让!让让……”接着便是三两匹马急驰而去。
距离上一次擂台已经有两个月了,车夫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就算擂台有所移动,算算时间也已经到了,但马车行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到目的地。
原来,这擂台现今的地位,已经不是上次可比。
上次虽是官准立擂,但也仅是六扇门神捕提议,本地知县同意,连更上一层的知府也是佯装不知,任其发展。若是发展的好,便是他管理有方;若是发展不好,便是知县欺上瞒下任意妄为。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可是有圣旨的。也就是说,只要在擂台上表现的好,很有可能就被皇帝看重,选到宫中当侍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这只是一些人的幻想。可就算是皇帝看不到,被知县看中了,到衙门里谋个差事,也比他们走江湖饱一餐饿一顿的强。
因为有了圣旨,周边的官员也重视起来,都想把擂台搬到他们县去。
到后来,就是出钱,看哪个县出钱最多来建设擂台,擂台就搬到哪个县去举行。
最终,由福善县拿下举办权。当然,这钱由福善县的百姓、乡绅、富商出,衙门里一文钱没出,不仅没出,反而入了不少进项。
这擂台因平安而出名,皇帝的圣旨里面也这样称呼,所以二次迁移重建后依然叫平安擂,但地址早已改了。可因为名字不变,导致绝大多数人误会,还以为擂台在原址重建,所以纷纷住在平安镇。
但事实上,从平安镇出发,要走一倍的路。
终于来到擂台前的广场,这里早已人山人海。
擂台就在广场正中央,约半人高,以巨石彻成。擂台四角各有一个阶梯,阶梯为四层,长三尺。四个台阶前各立了一根杆子,以绳子围成一个安全区。
当然,这是对君子不对小人,你真要是绕过安全绳去看,也没人拦你。反正那些围绳子的人都知道,一旦那些高手打得狂性大发,到底哪里安全也不知道。
不过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站在安全绳后面。
但原因却不是这些百姓素质非常好,而是前次擂台倒塌没多久,各种惨状还历历在目。
原本,今日是重新开擂的日子,按理说应该由本地的官员上台讲几句场面话。但朝廷派了东厂、西厂、锦衣卫来镇擂,又有六扇门神捕来维持,这些地方官员哪里敢抢他们的风头,于是便想请他们上台讲话。
在离擂台的左侧不远处,建了一个观擂棚,棚子四周皆有护卫,而在棚子里,正是三方代表——东厂太监“顺水推舟”李庆孙;西厂太监“前途无亮”吴昆;锦衣卫千户“一间倾城”强堂静。
此刻,三人正坐在棚子内喝茶吃点心,谈笑风生。看样子,谁也没有上擂台主持的打算。
按理说,这是皇帝下旨重建的擂台,谁要是第一个上台讲话,无疑是为他们背后的势力争光。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擂台上已经坐着个人,而且其实不弱。三人自问是散发不出这样的气场,真打起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输了沦为对方的笑柄,胜了也是惨胜,还可能被另外两人半路偷袭,因此他们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地方官不知情,以为是有人先上台,惹得三人不高兴了,越是便命差役将那人赶走。
那几个差役一听,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原来,这几个差役都知道擂台上那人,当日擂台倒塌,这人绝对占了一半以上的功劳。
听差役这么一说,地方官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早听说之前那擂台是因为受不了两人的功夫而倒塌的,当时地方官并不信,他觉得人的能耐哪有那么厉害,多半是当初建造擂台的时候,有人偷工减料。
今天见到正主,再加上众差役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不由得地方官心中没底。
这下可怎么办呀,先不说谁能把这人赶下去好致词,要是这人再狂性大发,伤了三位大人,就是把他一家老小全埋了,也不够交代的。
地方官这里心如火烤,底下看比赛的人可不耐烦了。这擂台到底开没开始啊,要是没开始,就赶紧说开场白;要是开始了,就赶快开打啊。
这一个人坐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找人跟他比入定?要是这样,上庙里看多好,还能顺道拜个佛,也用不着早起大老远的到这儿来看。
要知道,如今不是秋高气爽的九月,而是十一月。再过几日便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北方地区已见稀松雪花。
此时虽还没到大雪,又处在南方,但这气温已不是一般的百姓能受得了。就算是一些江湖中人,也要多买一些酒来去去寒气。
底下的百姓大声叫嚷,除了对台上没动静的不满,也是想调动一下全身,让身子暖和暖和。
看到众人这样,地方官知道再这样下去,棚内的三名大人也会不满。但要他上去,他又不敢,只得站在台边干着急。
最后不得不用尽平身力气,高声叫道:“各位父老乡亲,本官宣布,平安擂重新开擂,有愿意上台的请自便。生死状自上台的那一刻起便生效,所以众侠客打擂前请三思。”
说完这些,地方官便不再说什么,任由那帮江湖人自行解决纷争。
话虽说完,但一时间却没人上台。
这些观擂的人,有不少在前次看到了擂台倒塌的全过程。早上来得早,看到战天下已在擂台上坐着,便对周围陌生人吹嘘,当日擂台倒塌时,他就站在最前排,当时的情形是多么多么的危险。被这帮人这么一说,都快赶上封神大战了。
而且说这话的还不止一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还没开打,在众人眼中的战天下,已经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了。
再看战天下本人,身穿无袖护身皮甲,下套黑色单裤,脚穿薄底快靴。就这一身打扮,什么事都不用干,往那一坐,体质弱的看的就得打几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