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喝完酒回来觉得自己并没有醉,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溪水之中,星圣女和潘幼云正在帮忙拉。
星圣女胳膊没力,但是潘幼云却是练过武的,手劲大得多出,一下子就将他从水里拉了出来,也正是这一下子才把傅介子拉得痛醒过来。
星圣女像是哭过了,刚才和潘幼云一起说了许多话,她心里面很矛盾所以一个人出来到这溪水边上想小心思,正巧看到傅介子酒气冲天得回来,拉着他一然话没有说上话,傅介子似乎在生自己的气,不要她来扶而是径直栽到了溪水里面,说的一句汉语好像是“不用你理我。”
星圣女心里面顿时备感委屈,忙着去拉傅介子的时候又没拉动,反而把自己也给拉到了水里面,又急又委屈之下,再也忍不住,竟自哭了起来。她倒在水里面一身湿,却又扶傅介子不动,正着急着,潘幼云过来将她拉上背,右手一下抓在傅介子的腰带上,一提就给提了上来。
傅介子似醒非醒得被人当鸡仔一般给拧回了房子,被人狠狠得摔了一下都不知道。
星圣女在外面站着,没有进去,潘幼云将傅介子丢进了房中再才出来,道:“葛妮亚,是不是在想我跟你说的事情?”星圣女幽幽道:“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潘幼云淡淡笑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再给那厮也换了。”
星圣女惊疑道:“姐姐,我去方便吗?”
潘幼云笑道:“你不方便,难道还要我去?”
星圣女无言,顿了一会儿,道:“就依姐姐所言。”
星圣女回到房间,自己也没有换衣服,只是稍微擦了一下,就拿着傅介子的衣服去给他换,她和傅介子是同过房的人,按理说并没有太多的紧张,但是星圣女仍是有些发抖。
她来到傅介子的房里,傅介子的呼吸声很重,不似平日里那么均匀有致,更何况傅介子是道家的高徒,最讲究的就是呼吸吐呐,这些人呼吸起来又深又缓,而且根本就没有声音,这些事实星圣女都是知道的,他现在这样只可能是太累了,但是最近并没有做什么很累的事情,就连赶路都没有,惟一的原因就是傅介子心里面的包袱太重了。
星圣女突然想到潘幼云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最可怕的是男人的忍性,他们对你平日里使性子发脾气一笑置之,不代表他们做梦时不会打你骂你。
星圣女突然开始回想起这过去的几个月,他偶尔给傅介子一个两个好脸色看,但是绝大多数都没有好的态度,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纠结情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去顾及傅介子的感受。
想到刚才傅介子喝醉了时说的话,他心里面对自己肯定已经有很深的怨言了。
星圣女心里面如潘幼云所言,真的害怕起来,以前她一直以为这个人会等她爱她,潜意识里面没有危机感,只想着自己的心还能不能接受他,可是现在不同了,经潘幼云一说,她不由开始回想,这个人固然爱自己,呵护自己,可是自己这些日子真的做到了一个爱人拟或情人该做的本份吗?他爱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有可爱之处,如果自己这些可爱之处一一消逝,他也许会守着他的承诺,对自己不离不弃,可是心里面的感情又岂是会受誓言和承诺的约束而永不褪色?
想到这些星圣女都觉得不寒而栗,幸得潘幼云给她提醒,才没有与幸福擦肩而过,之前她心里面还在纠结,想到高附的惨象,两个声音在心里面吵个不停,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吵了,她只希望这个人能接纳自己,以前他犯下的罪过由自己一人承担也不无不可,只求他不要对自己变得冷漠。
星圣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甚至连潘幼云都有些觉得不可理喻,你既然喜欢这个人,又不害怕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嘛?
她是火教的圣女,在小事情上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在大的事情上,她却有着超出常人的理智,感情上和理性上的冲突让她自己也分不出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原则理性。而这种理性是那些普通女子很难具备的。
现在出现了大的危机,她心中的这两个平衡突然被打破,感情上的需求一下子占据了满个心思,她离不开这个有可能会离开自己的人。
星圣女想到这些,再没有一丝的脸红心跳,而是显得极为平静,她将傅介子使劲扶起,把身上的衣服除下,再用毛巾擦洗了遍,换上干衣服。
傅介子兀自未醒。星圣女心事重重,一时也不想离开,伏在傅介子榻边,枕着他的胳膊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醒过来见是傅介子。
傅介子迷迷糊糊得见星圣女在一旁,摸到她的衣服是湿的,浑浑噩噩得道:“怎么湿了?快去换了小心生病。”说完又倒在榻上,砸得榻上一震,继续睡去。
星圣女听了心头一暖,明知他只是梦呓而已,仍是嗯了一声,这才起身出去换衣服,看来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看自己珍惜不珍惜了。
星圣女换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出来,潘幼云就过来了,在外面扣门道:“葛妮亚,长老他们回来了。”星圣女慌忙出来,道:“事情怎么样了?”
潘幼云见她的神情颇为欣喜,道:“想好了?”
星圣女嘴角含笑,轻声嗯了一下,道:“多谢姐姐指点迷浸。”
潘幼云淡淡笑一下,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把他们拦在了外面,你去见见长老,看事情怎么样了?”
正说着,摩柯大师和兀难长老、北圣女一起过来了。
星圣女不由有些紧张,道:“大长老,妹妹,事情怎么样了?”
兀难长老看了北圣女一眼,呵呵笑道:“事情进展颇为顺利。国王已经答应了。”
星圣女一怔,道:“有没有什么条件?”
兀难长老道:“如今塞人攻打得紧,正是互为依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条件。惟一的要求便是安息、大夏境内,允许佛教徒传教,火教中人得尽可能得相助。”
火教颇为排外,这也是在中原失败的原因,与佛教也有许多教义的不同,佛教讲究顺从,而火教却是反叛和抗争,以求光明和自由,但是现在火教身逢大难,佛教的要求兀难长老已经答应了。
北圣女道:“依教主的安排,由姐姐和我主持复活场的修建,大长老和傅汉人返回墉城报得消息。”星圣女听了顿时有些失落,正要开口,却见北圣女有些狡黠得道:“不过,那个王妃说还有要事和傅汉人商议,所以不能让他离开,就派了一支人马与大长老随行。”
星圣女睕了北圣女一眼,心里面却着实慌了一下,见北圣女有意调笑自己,差点儿让自己在大长老面前丢了丑。
兀难长老道:“复活场的修建由你们两人负责,工人由国王派来,由摩柯大师督工。”
星圣女道:“地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