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灿圣诞节有一周的假，两人就约着到北欧过圣诞节。毕竟那里有圣诞老人的故乡。还可以到哥本哈根看安徒生笔下的美人鱼，坐晚上的飞机穿过星星和月亮来到芬兰罗瓦涅米期待着圣诞老人驾着麋鹿从天上过去给人们派发礼物，坐着邮轮航行过波罗的海到瑞典斯德哥尔摩，看斯德哥尔摩大教堂，再横跨挪威瑞典跨过大西洋和挪威海到达北极圈的冰岛看极光，在极寒之地裹着羽绒服发抖。
未灿从伦敦飞到哥本哈根，余聿乔到首都B市转机，也飞到哥本哈根。未灿买了比余聿乔早的航班，因为不想让她等着，想让她下飞机后很快就能看到自己。
未灿就在行李处等她，余聿乔难得没有穿高跟鞋，站在未灿旁边又矮了一截。
未灿拉过她的手，露在羽绒服外面的手臂冷得跟冰块儿似的，眼里止不住的心疼，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衣服是不是穿少了，手冷成这样。”
余聿乔看着自己的手被未灿握着，才觉得眼前的人真实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未灿，双眼明亮如初：“刚刚洗手了。”
未灿松开她的手，从背包里掏出两片暖宝宝，“出去更冷，等等就去厕所把暖宝宝贴衣服上，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那你也贴两片。”余聿乔接过暖宝宝，心里说不出的快活。
“我不用，我有你就够了。”周围人还挺多，未灿不方便在公共场合做太亲昵的举动，“你是我的小太阳嘛。”
出了机场他们就要走到对面排队坐出租车，余聿乔正要过马路，未灿一把把她拉回来，另一手搂过她的腰，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未灿的怀里。
余聿乔下意识抬头看了未灿，而未灿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未灿趁着外边天色暗了，才如此胆大妄为，吻完之后又在她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你。”
余聿乔觉得心脏骤然收紧，扬起脸看见少年嘴角勾起的笑意还未淡去。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手又被拉住，放进未灿羽绒服一侧的大兜中。
“走吧。”他说。
坐上出租车余聿乔就开始出神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安徒生的故乡果然充满了童话的气息。五颜六色的城堡此时都被泼上一片黑色，静悄悄的。却让人觉得好像灯光亮起就会有乐队开始演奏，公主们也会闪亮登场。
“在看什么？”未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看这里的房子啊，北欧的房子真好看啊。”
“你读硕的时候没来过吗？”
“去过别的地方，还没来过北欧呢。”余聿乔看着窗外没有注意看未灿的表情。未灿听完她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又往余聿乔这边靠了靠，伸出手臂假装若无其事地搭上余聿乔的肩把她搂进了怀里。
回到酒店以后余聿乔立马开了行李箱打算卸妆，未灿也不顾忌她在就把羽绒服和毛衣给脱了。
未灿瘦了很多，腹肌便又分明了许多，连腰线也像刀刻过的一般。未灿很容易出汗，所以每次都能看到他健硕的肌肉上细细密密地布着汗水。一想到这里，余聿乔觉得身上开始热了起来。
未灿可从来没打算跟她客气什么。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顺势又拉着她一起往*******倒去，一个翻身就将她ya在了shen下，“我想你了，哪里都想。”他刻意放软了声音，每个字都拉着长长的尾音，在那么长不能够相见的日子过后，这样的说话方式就是对余聿乔加倍的勾引。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湿热轻轻落在余聿乔的脖子上，像根羽毛一点一点地挠着她的心。
余聿乔想了想还是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我有个东西给你看！”然后就急急忙忙下床跑到行李箱旁边，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小东西。这东西被泡沫膜层层包裹着，包得严严实实，她又一层一层地把泡沫膜拆开。
是万里阳光号的乐高模型。
“你生日的时候想给你的，一直拖到现在，生日快乐！”余聿乔把礼物递给未灿，心里有些忐忑，害怕他不喜欢。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去提未灿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没有去提这份礼物现在才送出去的原因。
未灿坐在床边接过模型，心里满是欢喜。一时间脑子里乱掉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聿乔看着他一直没说话，便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未灿再往前坐了一点，搂住她的脖子，亲了她一下，“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只是喜欢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以他亲了她一下，比什么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第二天他们逛了丹麦设计博物馆、腓特烈大教堂、阿美琳堡，最后到新港吃了晚饭，然后才去看了安徒生笔下的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的铜像坐在岸边的礁石上，他们刚去的时候天还亮着，余聿乔看见只是铜像，连个颜色都没有觉得有些失了兴致。未灿便指着美人鱼身后那边天给她看，海天相接，往上往下晕出了大片的粉色，像春天少女身上的毛衣。
余聿乔点点头，“这毛衣确实不错，”又愣了一下订正道，“是天空是天空。”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远处的灯火就亮了起来。深色的铜像陷到墨色的夜色里便只剩一个轮廓，这隐隐约约之间才有了美人鱼憩在岸边的意境。
余聿乔又感慨道：“果然朦胧才会产生美。”未灿从后面抱住她，“那下次我们关灯。”
余聿乔觉得他讨厌死了，拍了他一下。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才前往机场到芬兰去。
隔了这么久两个人才终于又一起坐了一次夜航，未灿坐在靠窗的位置，余聿乔靠在他的肩上，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他们一起看着飞机起飞，地上童话般的房子一点一点缩小，看见了不同于中国的灯火，最后所有的一切都缩小成小圆点，飞机进入云层。窗外漆黑一片，只剩飞机的侧翼发着光。
“我出国那天，也是从飞机上看到了灯光点点，才知道那时候你问我‘何当共剪西窗烛’的意思。我觉得我应该比你体会得更深刻一点，因为我坐上那班飞机的时候我们是真实地分开了。”未灿看着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便也不再看了，回过头来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余聿乔，对她说。
“所以刚坐上飞机就开始想我了吗？”余聿乔在黑暗里仿佛还能记得那片灯光的影子，她的眼神一直留在上面，不舍得离开。
“嗯，一直很想你。”未灿握紧了她的手，“你一直看着的这片灯光，明天天一亮它们就会消失了，你再看那月亮，也是有圆有缺，就连太阳，也有升有落。但是爱不一样，我爱你，不会停止，不会消失又出现，没有圆与缺，也没有升与落，爱就是爱。”
“真的不会停止爱我吗？”
“真的。”
他们到芬兰赫尔辛基的时候是24号的早上，逛了波尔沃和岩石教堂，买了一篮鲜艳的红苹果，准备在平安夜的晚上互相赠送苹果。
连夜就坐了vr 过夜火车到了圣诞老人的故乡罗瓦涅米。西方的国家在圣诞节前一两个月就会开始布置了，所以当未灿和余聿乔在丹麦街上走着时，就能感受到满满的圣诞节的气息。别的国家尚且如此，作为圣诞老人故乡的罗瓦涅米圣诞老人村气氛更是热闹。
除了别的城市在橱窗里摆的圣诞树，拉起的闪烁的灯串，罗瓦涅米还有很多圣诞风的木建筑和可爱装饰以及巨大的雪人。游客很多，买门票进圣诞老人办公室都要排队，来的游客很多都是中国人，余聿乔觉得亲切了不少。未灿却抱怨了两句，“我倒希望这里没有中国人，你也不会英语，就能多依靠我一点。紧紧跟着我不要乱跑。”
这么说着，未灿还是和她一起在驯鹿园和哈士奇农场排队，让她体验了一番被驯鹿拉着走和狗拉雪橇的滋味，弥补她没有见到麋鹿拉着雪橇从天空飞过的遗憾。
还好如愿和圣诞老人拍了合影还录了像。圣诞老人办公室里有两个圣诞老人，余聿乔一下子就花了130欧元。花钱的时候但是爽快，录像拿到手那股抠门劲又犯了，拉着未灿说她有点舍不得这130欧了，换算成人民币都快1000了，这一千块买什么不好啊。
未灿带着在心疼钱的小抠门鬼去吃圣诞村里的Santa's Salmon Place，两个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吃现烤的三文鱼，又在圣诞老人办公室旁的小车那一人买了一杯热巧。肚子暖和起来了，余聿乔也就释怀了。
古人说：“千金散尽还复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