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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归来

等到回到家中,夏孓虚弱的样子第一时间就被黑猫看穿了。

本想轻描淡写略过此事,但是在黑猫的不断逼问下,夏孓无奈还是详细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你说得对方给你的压迫甚至要超过我?”黑猫第一次显得不那么淡定。

“是这样,虽然可能你没有那么明显的敌意,而他给我的感觉是只要我回答出了错误的答案,他会毫不犹豫带走我的生命。”

黑猫陷入了沉思,而当夏孓提到自己所咀嚼的药草时,黑猫淡淡回答,

“那应该是龙血草,是专门用来解‘囚龙’一族血龙毒的东西,虽然伴随着第四纪的结束,‘囚龙’的血脉相传已经断绝了,但这次的事牵扯到了这一族的话,就有些棘手了,甚至没有人能够确定‘囚龙’是不是真的已经绝迹了。”

“说到底,你还没有详细跟我讲过,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所说的‘十一’又是什么东西?”夏孓开始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黑猫的计划,不然一旦再发生些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反应的空间。

“所谓‘十一’其实没有人知道全部是什么,可以被详细了解并命名的还不到其中一半,并分掌在不同的族群手里。‘十一’可以是某项器物,也可以是某项活物,甚至是一段传承下来的记忆,但是毫无疑问,每一件‘十一’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同时也象征着权力,你以后会慢慢了解,至今为止,有记载的时代一共走过了八纪,而保守估计,每一纪曾经称霸的种族都会遗留下些什么,而这便是‘十一’最初的由来。如果有一天,人类真的创建了属于自己的第九纪,那么‘十一’也会被改写为‘十二’。”

“那多出来的三件呢?”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许早在第一纪开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吧。”

“那你计划?”

“我要把此次出现的这一件‘十一’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黑猫的语气十分坚决。

夏孓默然。虽然黑猫曾经提到过自己掌握了‘十一’之一存在的消息,也做过假设性的话题用以威胁貘,但是如此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让夏孓第一次有了种实感,自己已经参与进黑猫的计划了,同时也要进行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了。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消息不知为何已经扩散开了,想来应该是那小鬼的手段。不过,我们的存在倒是还没有完全暴露,不然早就不可能还安安稳稳在这里制定计划了,起码,在遵守承诺这一点上,那个小鬼,还算不那么令人讨厌。”黑猫缓缓说着,不知为何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我不会把你的话当做夸奖的!”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夏孓又惊又喜,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飞快跑向虚掩着的房门,只见貘就这么站在门口,小脸虽然故作阴沉但是眉眼间的喜悦还是表露了出来,而一边的momo则是很直接地表示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啊,貘,你终于回来了!”夏孓在见到貘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仿佛一块大石落了地。伸出双臂似乎想要拥抱貘一下,但是貘没好气地推开他,自顾自走进厨房拿了杯子接了一杯水,而后一口喝下,同时往沙发上重重一坐。

此时夏孓才有时间来仔细看看貘,月余不见,貘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脸上略有风尘之色,衣衫也有些破损——这对一向比较注意仪表的貘来说是很少见的,而momo则完全被染成了灰黑色,旧时隐隐可见的银色皮毛,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见到他俩有些狼狈,夏孓心里有些感动,显然貘是担心自己这边才加紧行程赶回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强忍着笑意,夏孓搬来椅子坐下,等待着貘平复一下情绪;而黑猫则端踞在比沙发略高的书桌上,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毛发,只是偶尔斜眼瞟一眼貘和夏孓,花猫则如最忠实的小弟,严肃立在黑猫背后;至于貘则坐在沙发里,一口接着一口抿着续杯的水,时不时在momo的身上抚摸一下。

“这边情况怎么样了?”貘先开了口。

夏孓刚想详细叙述一下,但是黑猫直接开了口,并简单交待了现在的情况,甚至有一些情况,夏孓作为协助者都根本不曾听黑猫提起。

“至少我们还没有暴露,根据手下的猫儿们传来的消息,似乎近一段时间有不少乔装的协助者潜入这座城市,至于刚才提到的关于袭击夏孓的饲蛇人一族,我在那里的暗子传来消息,似乎已经跟你们的人有接触了,而且已经有大人物过来了。”黑猫对着貘说道,语气平静而理智。

“这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鹤的人来了。我在过来的途中假借了祖奶奶的名号,得到了些消息。”貘同样平静回应道,

“这么长的时间想来你也该调查清楚我的来历了。”

黑猫没有开口,只是细细思索了一会儿,

“略微有些棘手,没想到连这样的人物都在打‘十一’的主意。”半晌,黑猫缓缓开口,绕过了这个话题,没有对貘展现出像当初那般强烈的敌意。

“不过我这边的消息似乎不是这样,鹤好像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里有‘十一’存在,他一直是在追查‘囚龙’的下落,尽管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你们外界可能都以为那一族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只‘囚龙’,但是,我们内部比较机密的行动里,一直都是有这项议程的,只是原因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貘说出了一些隐秘。

“怪不得,一切都联系上了,赤蛇与饲蛇人,血龙毒,‘十一’还有‘囚龙’和鹤。情况不糟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好,这件事里,牵扯出来的每一方势力都远比我们强大,但是它们之间的利益冲突,这就是机会所在了。”

“现在情况也交待的差不多了,该谈谈你的事情了。”黑猫把话题引向了貘,

“你这么帮助我们,似乎有些过了。你想从这件事情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希望‘十一’落到鹤的手中。”貘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

“详细的东西我不能再说下去,只是我们虽然被外界视为一体,但也是有些冲突存在的。”貘的语气波澜不惊。

“呵,自从人类出现在历史里,窝里斗就算是常态了。”黑猫语气嘲讽,但是貘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而且,祖奶奶绝对不会希望鹤手里掌握一件‘十一’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只是碍于一些东西,她不可能亲自出手阻拦。”

“那她能放心你参与进我们的事情?”夏孓终于是插上了嘴。

“虽然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但祖奶奶事后也没有阻止,虽然明面上不让我参与进来,但也许这背后的纠葛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貘的表情有些复杂。

夏孓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和巳墨的约定,关于巳墨的身份众人讨论了一番没有定数,但一致认为与其莫名树立一个强敌,不如维持之间这份好感,毕竟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容不下更多不安定因素了。

“暂且先到这里吧,我会安排手下继续留意相关的信息,花你去跟橘会和,多留意一下赤蛇和饲蛇人那边的情况,注意不要暴露我们的暗子,我总觉得,他们大动干戈针对一个人类女孩子,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有必要的话。”黑猫为这次交谈画上了句点。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真的很脏。”话锋一转,黑猫终于又开始对貘进行冷嘲热讽了,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貘想要反驳,但是看着身边全是灰土,还在不断忽闪着大眼睛的momo,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想想自己也许也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摸样,尤其是竟然在这黑猫子的面前这幅样子,配合黑猫恰到好处的一抹不屑的表情,忍不了!

“没事,没事,洗一洗就好了。”夏孓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胡乱安慰着貘,谁知他的言语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貘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拎起momo就离开了,只留下夏孓在原地苦笑。不过他也知道,貘只是小孩子脾气,并不会真的怎么样,只是这种安慰人的事情,对于夏孓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复杂,而貘的自尊心又太强……

“说到底,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啊,总感觉你们不对路子,即使目前是在合作,而且你的敌意看起来没有当初那么重。”夏孓有些头疼地看着黑猫。

“这你就不用管了,单说这小鬼,甚至他的长辈,因为他们非常特殊,说我们没什么大的仇隙也不是不可以,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因为你的关系,让合作也有了可能性。”黑猫像是在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

“但是,说到他现在所属的这一股势力的话。”黑猫的话语冷了下来,

“一旦跟他们有所牵连,即便是你,我也会不惜一切让你付出代价的!有些仇恨,不是时间能够抹平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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