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瑛然便回了一趟花族。
木笙依依不舍,好一阵哄才作罢。小人儿抱住梅树可怜兮兮地目送花瑛然。
远处楼阁中的玄色身影神色晦明,骨骼分明的手指敲打着几案。
“然儿!”花帝花后急忙到花瑛然身侧,心急如焚。
商楠红了眼眶:“然儿,为何不佩上定安结!你可把娘吓坏了!”
花瑛然略有愧色,在梅林的这两天自己仿佛恢复得较往日好上些许,便没有第一时间给家人报一声平安。
花帝摸了摸花瑛然的发顶,不作声。
花墨深本在处理公务,此刻也和白玥急忙赶来。
花瑛然顿了顿,对大家笑道:“无事,这一次幸得一位仙人相助,这心疾竟不复往常那般严重,许是这难缠的病也快歇了气罢!”
闻言大家都有几分讶色,白玥按捺不住,问道:“是哪位仙人?这心疾我们都没法子,或许这位仙人能有什么高见?”
“是啊是啊,然儿,我们得好好去感谢拜访一下这位仙人!”商楠也道。
花瑛然想了想南肆卿那般生人勿进的样子,不禁一阵哆嗦,而后笑道:“那位善心仙人喜静,恐不愿被搅扰,你们就放心罢!仙生慢慢长长,有点小痛无伤大雅!我也能偶尔体会扮演一下人间那画本子里身娇体弱,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也挺好的!”
花钰修被自家女儿这般没个正行地调侃弄得又气又心疼,拂了拂袖,道:“嘴贫!”
花瑛然在花族歇了一天,便传音与南肆卿,道:“清肆仙人,请你告知小木笙一声,我有事可能一时半会儿见不了他,勿要挂念,下一次我一定给他带上好多礼物作陪,对了,上一次我教他的小调一定要他每日练习!我回来会查他课业的!叨扰!浅落。”
南肆卿朝身边的小团子瞥了一眼,道:“听见了?”
木笙委屈地瘪瘪嘴,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怨。
“练琴。”
木笙看着话少的南肆卿,再想想风火似的花瑛然,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小脑袋,默默道:这爹娘太难带了!
但也乖乖地去练琴去了,他不想让娘亲失望。
南肆卿看着远去练琴的小人儿不禁轻笑,但这轻松不过片刻,便收到了佑生的急信,匆匆一览,神色又筑起了一层冰,眉眼冷峻。
信上道:天界太子凌潇往南疆平乱之际遇上凶兽墟嗤,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那天界一口咬定是魔界所为,欲加害太子,扰乱民心,致天界动荡,如今天界派使臣前来,想要讨一个说法。
掌中冰焰生,将这封信纸烧成一缕青烟。
俊美至极的容颜勾起一个嘲讽的轻笑,倒平白生出几分邪魅。
轻轻捏了个诀,便遁入了虚空。
花瑛然向安之询问了几句夜枫的近况,听到一切安好,也就放下心来。但有一次却险些要了夜枫的命,安之探查,发现是李相所为。
闻言,花瑛然也没在花族多待,花帝花后没法子,也只能再给花瑛然寻了些灵药,瞧着花瑛然的确是无碍了,便也就随宝贝女儿去了。
这一番辗转,人界已过去了七年。
再到贤王府,倒是生出几分感慨。
门口的侍卫也换了新人,幸得花瑛然带着夜枫给的令牌才入了府。
许是夜枫早有令下,新婢子见之也识得这是贵人,万分不敢怠慢,去寻了大婢女来。
便是小溪。
小溪一见到花瑛然,泪便止不住了。
花瑛然不禁扶额,在心里微微苦涩地打趣:怎的这些日子大家见着我都哭了?
“风乐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小溪抽泣道,但又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半哭半笑的。
“别哭了,小溪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小溪尽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笑着点点头:“托姑娘的福!”
“你又来了!枫宝儿呢?”
小溪整了整神色,垂眸掩下思绪,道:“王爷入宫了,许是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
花瑛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道:如今这朝局恐是不简单,李相权势颇大,野心许是不小,还险些要了枫宝儿的性命,师兄与枫宝儿这日子并不好过。
“小溪,劳烦你收拾一间屋子与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风乐姑娘,你的茹仙阁一直都一尘不染,等你回来。”
花瑛然朝小溪甜甜一笑,饶是女子,也不禁有三分心动。
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宛若一阵风,仿佛不曾来过。
小溪垂下头,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这般女子的心上人该是如何的姿容绝世,风乐姑娘倒真是如风一般。
花瑛然出了王府,便隐了身形,捏了个诀朝李相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