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邬晓风问公孙无瑕:“空空如也为何不准我们去看炼器的地方?”
公孙无瑕笑着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懂,你去了可能只会添乱,你刚才自己不是也认了吗?”
邬晓风道:“你也真的以为,只因我们不懂,才不让我们去的吗?”
“难道还会有其他的缘故?”
“那是当然!”
公孙无瑕好奇的道:“那会是什么缘故呢?”
邬晓风:“现在我还不能够告诉你!你帮我照看好韩梦龙,等我回来,我再确切的告诉你!”
公孙无瑕笑道:“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只有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邬晓风:“不是骗你,我马上就去探察个究竟,并且顺便到后山去弄些菜来!你说你一个大小姐,总不会去弄那些吃的东西吧?你照看人的话多好呢!多划算的事呀”
公孙无瑕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我占了大便宜了,小疯子,真不简单呀,三两下就糊弄得我服服贴贴的,只是你不觉得你这是多此一举嘛,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就请求我照看她,我能不挺身而出吗?”
邬晓风:“说的很对!后续就是你来照顾你的姐妹了哦!我还真的不会跟你客气哟。”
(5)
随易风问道:“老先生炼器的眼光可谓空前绝后,以老先生看:炼器最重要的是什么?”
空空如也:“若论炼器的功夫,老夫不敢妄称绝顶之流,但相器之技,举世尚无人可及!只是炼器最重要的是什么,却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随易风:“这是为何呢?”
空空如也严肃道:“一开始,我为何最崇拜欧达也,甚至空空如也的也,就是欧达也的也,就是我希望自己像欧达也一样:每一次都能够将材料的特性用到极限,这就是欧大师的特长!欧大师一生的高品质作品最多,这与它能够充分的利用材质的特性是分不开的,他的境界比别的大师高的地方就在于最善于用料!倾其一生,器尽其料是欧大师一生的辉煌!”
“器尽其料,的确是不容易啊!”随易风由衷的道。
“可是干大师颠覆了我的观点,他在一把痴情剑上所显露出来的东西,完全盖过了欧大师的所有作品!原来选材也是很重要的:他在痴情的熔炼上,创造性的分几次熔炉铸造而成,这有点匪夷所思,但他的确做到了。我们都知道坚硬的东西,容易脆折;而坚韧的东西只是因为柔软。能够集坚硬、坚韧于一体,成就最为坚硬锋利的剑刃却不易断折,这就显得神乎其神!这就说明熔铸的技艺会更显得更重要!”
随易风:“熔铸技艺会更重要吗?”
“越是坚硬的东西,越是难熔!你听说过炉火纯青这个出典吗?”
随易风:“炉火纯青?他不是常用来形容某个人的技艺已经非常熟练精纯了吗?难道出典还跟铸剑有关?”
空空如也笑道:“的确跟铸剑有关联!严格的说来是跟熔炼有关联!你知道吗:每一个物熔炉成水之后,它所体现出来的颜色都是不相同的!”
随易风:“也就是说,从颜色上就能看出来,熔炼成水之后的东西还有一些什么成分在里面!”
“是的,就是这样子!”
随易风:“这个倒没有看到过!”
“就说我们常用的练剑用的青铜,一开始熔成水之后,是黑而浑浊的;加大火力继续熔炼,慢慢的会变成青白色的;再加大火力,继续熔炼下去,最后就变成了纯青色!这个时候,火候才达到了!‘炉火纯青’就是这样来的!”
随易风:“难道这个时候的青铜,才是最坚硬的?”
空空如也道:“对,这时候坚硬倒是够了,可是最容易折断,也就是韧性不够!”
随易风:“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
空如也看了一眼随易风:“你把泥土晒的越干,就越显得很坚硬,但轻轻地往地上一甩,它就会变得四分五裂甚至粉碎不堪;若其中还有少量的水分,你把它往地上甩去,它还是会结成一团!这就是韧性方面。”
随易风:“这一下明白了!老先生的意思是:要求我主要的是去锤炼自己的剑法,但其它的东西也应该要学一学,以使自己不会固为单一而容易碎裂!”
空空如也哈哈大笑,笑声苍凉:“若是数十年前听到小朋友的这一番话,那司马牧在我手下,又何愁不败?”
随易风:“这句话又怎么能够扯上了司马牧前辈?”
空空如也红着脸道:“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何要去强抢司马牧手中的痴情剑?”
随易风笑道:“难道不是为了去看这把剑的熔铸技艺嘛?”
空空如也:“这一点可能也有,但它不是最主要的。当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一人一剑打败了三个百里!这三个百里,其中有一个,是我这一生最痛恨的敌手!”
随易风:“什么三个百里?难道百里是三个人?”
空空如也:“是的!”
随易风问道:“他既然一人一剑打败了你的敌人,怎么说你都要感谢他才对呀?为何还要同他再打一场呢?”
“你可知道?三个百里,任何一个,本来都跟我差不多,但最终却被司马牧打败了;我一生打上百里家打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我就想看一看这个孤身一剑的人,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他能够打败三个百里!说实话,当年要是再缠斗下去,我还是有办法打赢司马牧那小子。但既然我已经跟他打了个平手,也就够了,那三个百里岂敢再到我这儿来挑衅?所以在后面的几十年中,他们一直不敢轻易过来找事,只能是我想要打他们的时候就打上百里家门上去,他们只能够忍着!他们这一辈子只能够忍着我!他们根本就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够轻松平常的解决他们?这一辈子,他们就只能活在恐惧和担忧当中!”
随易风问道:“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老先生一辈子都不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