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发现是那个木质的二层小楼的二楼开着的窗户里传出来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楼走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穿着黑色和夜行衣,他靠在门框边。
他与刚刚在陈晓珊屋里的那个面具男不同,面具男遮挡的是嘴以上额头以下,带的银色面具,而面前的这个男人,鼻梁以下的地方都隐匿在他的黑金色的面具下,眼神中透漏出丝丝冰冷,不难看出,他应当是楼上哪个人的贴身护卫。
“摄政王在楼上睡觉,这边一直都算是宫中女眷的禁地,你们不知道?”那个护卫一开口,彻骨的冰冷瞬间入骨。
“对不起……不知扰了摄政王清梦,第一天入宫小女子不知宫中规律还请摄政王赎罪!”赵语甜的嗓音甜腻腻的,这嗓音没有那个男人会拒绝吧。
空气滞住了几秒,陈晓珊她们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悄悄离开,刚刚转身要离开就听见楼上那冷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隐,让她上来…”
那个名为隐的护卫皱了皱眉“上去吧。”
刚刚说话的是赵语甜,二人自然也是以为唤的是赵语甜,赵语甜听到摄政王说话之后兴高采烈的就要进去,但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无理行为,她回头看向陈晓珊“珊珊,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
没等陈晓珊应答,隐冷冷的开口说到“叫的是哪位名为珊珊的姑娘,你?会错意了吧?”
赵语甜的脸顿时被噎的铁青,她有些难为情的向后退了退。
“还在下面聊什么?只让刚才没说话的姑娘上来就好,另外一个…回去吧。”摄政王如是所说。
“姑娘,请吧”隐看着有些犹豫的陈晓珊。
“那我去了。”陈晓珊拍了拍赵语甜的手,然后转身上了楼。
上楼梯时,木质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深夜中尤其的刺耳,推开楼上的唯一一间房门,陈晓珊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摆放整齐的房间,桌上有些一把看起来价值连城的古筝,除了桌子上的古筝还尤其的有一些韵味外,屋中净是些刀剑,弓箭,弓之类的物品。
摄政王半靠在窗边的榻榻米上,窗外冷清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又为床边的男人修饰了几分冷清的滋味,他眼睛紧闭,似是睡着了。
他睁开如墨色般的黑色眼睛,盯着陈晓珊“你…会弹古筝吗?”
陈晓珊有些发呆,她点了点头,摄政王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陈晓珊去桌边演奏一曲。
陈晓珊却会错了意,向摄政王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出门,她以为摄政王要让她退下,不知为何,见到这个男人就特别紧张。
是因为皇上今夜的那些话?所以对摄政王有些防备?还是因为他太过于冷清的双眸看起来让人不敢接近?
她刚刚要推门出去,就被摄政王出声拦住了“我何时让你走了?”
“那是何意?”她疑惑了,摆摆手不就是让她走的意思?
“从今晚你在我窗外聊天开始你就从未理解我是什么意思……”摄政王看起来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去弹奏一曲,我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弹古筝了…你在那阑珊楼时,除了跳舞与唱歌外这个不是你最擅长的了吗?”
他依旧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是疲倦,陈晓珊看着他疲倦的样子,想问的话只好吞进了肚子里,不过转念一想,他应当与皇上一样,能调查到自己的个人信息吧。
她一碰到古筝,凭着自己的记忆弹拨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生来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样,无法忘却,指尖下弹奏的乐曲悠扬婉转,不禁让人陷入这曲子当中,这一首曲子弹完摄政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目光,转瞬即逝。
“你可知,嫁到宫中,虽是这天下想享受荣华富贵的女子都想要的,但这宫中能在这宫中勾心斗角中活下来的,却是寥寥无几。”此时的宁静被他打破。
陈晓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如果是因为衣食住行而嫁进宫中却丧了命,那不是得不偿失吗…况且,摄政王您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吧,那因为爱情而甘愿付出的姑娘被您这么说就有些贬低的意思了吧。”
摄政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目光“是我唐突了。”
“你是天成带回来的吧。”
陈晓珊点了点头
“他从小性格顽劣,从阑珊楼带你回来想必也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还请你不要介意。”摄政王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在月光的映射下,他的眼底有一丝紫色。
陈晓珊愣了愣神“民女…早就不介意了”她有些失了神。
“你觉得,这皇宫如何?”
“啊?”陈晓珊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意思,套话?套的是什么?“这宫中规律繁多,自然是没有外面自在的。”她无邪的笑笑。
“你倒是大胆。”他又挥了挥手“再弹一曲吧。”
“是”在宫中,想必这摄政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陈晓珊无奈,便接着弹奏。
一曲完毕,刚想张口,就发现摄政王气息沉稳,应当是睡着了,他躺在窗边的榻榻米上,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漏出精致的锁骨,但配上他菱角分明的脸,有些禁欲的气息。
这么冷,还开着窗户,这样睡一宿,定是会感冒的,陈晓珊轻手轻脚的走到摄政王身边,把自己的狐裘披风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小心不碰到摄政王轻轻关上窗,突然撇向他身边的折扇,不禁笑到。
“原来他叫枫落霰啊…”轻轻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门。
一楼,隐依旧靠在门框边,看着陈晓珊下来之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陈晓珊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再见,没有得到对方任何回复边讪讪收了手,搓了搓肩膀便一路小跑回去了。
隐回到楼上,推门走了进去,摄政王已经没有了刚刚睡眼惺忪的模样…他手中攥着那件狐裘披风,嘴中笑到“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