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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姑姑

她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有待在小院里。这个小院只有柳絮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种要杀人的表情。只有看到了逍遥王却那么乖,乖的就象个小宝贝。这是为什么她当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逍遥王对她很好,那也只限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侯。这段时间他那里也不去,只是待在家里,凛然就是一对蜜月中的夫妻。

马车快速的行驶着,杨动抱着儿子,柳絮斜依在他的身子。车子轻微的一震,已经感到有人上了车。可他没有动,知道是友非敌。

“要回去了?”逍遥王钻进了车中。

“是啊!你从那里来?”杨动很淡薄。

“山中。”

“有事?”

“你去过了万家庄,还记得怎么进去吗?”

“记得。”

“我们是在昏睡中进去的,也是在昏迷中出来的,你怎么会记的?”柳絮惊奇的问到。

“那是你,我当然记得怎么出来的。”

“絮儿不要插嘴。”逍遥王止住了柳絮:“你怎么能跟他相比。”

“你要干什么吗?大开杀戒吗?”

“只是想找花姑姑谈谈。”

“你们早就认识?”柳絮连忙问到。

“她是你母亲。”

虽然只有五个字,杨动与柳絮都是一震。

“花姑姑是我母亲,你为什么不早说?”柳絮一下子瘫软了在了车上,逍遥王连忙上前扶住了女儿。

“你不是说他已经死去吗?”

“他不是死掉了,而是被那些万家人抢回去的。”逍遥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伤心的泪水流进了面具里。

“你究竟是谁?”杨动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我知道,只要一说到这件事,你一定就猜出了我是谁。”逍遥王慢慢的摘下了面具。

“真的是你。”杨动没有过多的激动:“十八年前你失踪了两年,竟然跟花姑姑在一起,而且还有孩子?”

“阴差阳错,这都是命!”

“你到底姓薛还是姓万?”

“我姓胡,螭龙国的胡氏天师是我的爷爷。”

“那薛瑞锋哪?”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他。”

“螭龙庄灭门之时,他发现了已经要分娩的母亲。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放过了我们娘俩,并且偷偷的带回了府中。”

“老夫人。”

“对老夫人,可那只是一个名份。”

“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相?”

“无意之中我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可那只是一枝半结。与是我便偷偷的去了林中沙漠,潜入了地穴。也不知是那一个逃生者在那里留下了壁画,使我明白了一切。然后我又按照图中的指示顺利的进入螭龙庄的地上宝库。那是一笔无法估价的宝藏,我瞬间便晕了过去。可当时的我根本就驾驭不了那么多财宝,只取了一点点的费用便将洞口封住,溜到了魁龙镇。”

逍遥王看着窗外,马车已经快到了魁龙镇。杨动让车夫卸了马去休息,逍遥王继续讲述着那段辛酸的往事。

我一住进了魁龙镇便住进了一个农户的家中,那家姓万,男人丑陋矮小,女人相当的漂亮,简直就是一朵花。他们的家庭即不做买卖,也不从事农耕,家境却相当殷实。深宅大院的也不差我一间房,更不收取半文的租金。他家有四个女儿、四个儿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他的家中就会悄无声息旳没了两个孩子。这让镇民们很疑惑,更让人疑惑的是这对父母即不找也不问。

我住进来的第二天便结识剩下的两位小姐,蜂儿与蝶儿。那年她们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每日里就喜欢围在我的身边。久而久之我也忘记了一切的烦恼,跟她们打成了一片。

那年我已经成人,也懂得了男欢女爱。可好景不长,这事儿却触怒她家的主人,生生将我赶了出去。那时我跟蝶儿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怎肯离开镇子。便用手中的钱在镇外租了一间茅屋,也成了我与蝶儿偷欢苟合的娱乐场所。转眼一年过去,我的钱已经花完了。那时絮儿已经出生了,正是用钱之时,我便回城取钱。等我回来之时人去楼空,就连万家也没了踪迹。于是便是一通的寻找,却杳若黄鹤一去而不返。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您的女儿?”柳絮疑惑的问到。

“我在这里象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之时,萧瑞锋将我接回了家中,而且又痛斥了一番。他又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在抚远城开了家镖局子让我经营,又逼我成家立业并且生了两个儿子。后来我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一切,她一在嘱咐我千万不要向薛家寻仇。因为我的仇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万家。从此以后我借助着在江湖之中的摸爬滚打与螭龙庄的财富,渐渐的培养了一批自己的队伍。戴上面具我就是神秘的逍遥王,摘下面具我就是薛云天薛少侠。可谓是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

可万家却真的一去不返,我虽难忘记但已淡薄。

最后一次出事儿你是知道的古龙镇,那是我的一批财宝要去京城打点。这时万家人终于出手,也只有我的岳父、花姑姑的父亲万喜龙才会有那么狠毒的心。他也是江湖人称魁北斗的毒王。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从来不亲自出马,用的只是替身。

出事后第三天我偶然间见到了蜂儿,她说孩子被遗弃了,而且就在抚远一代。我这才想到了你,因为絮儿一直就是我家常客。”

“后来你就又编了一个故事对吗?”

“往事太辛酸了,我实在不想提及。”

“这些事儿都跟花姑姑有关?”

“她现在是万家庄的主人。”

杨动并不否认这个事实,可他已经猜出来那个世外桃源也许成了废墟。如果真想找到她,只有等,等到螭龙的开国大典。

螭龙城、已经不能称之为国了,设置女王也不是皇,这是大朝的底线。照章经营,合理上贡并且不能有军队。自卫队人数不能超过千人,并且还要承担三千上朝军队的开资。这是万盅松争取到最大的优势。

建国已经成了梦想,这是花姑姑最大的烦恼。但是最让她烦恼是该来的已经都来了,逍遥王已经悄悄的占据了城池的二成,杨动意然鼓着魁龙镇所有的居民住进了城墙下面一块土地上。她突然感到了失败,虽然坐上了王位,她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女儿还有前夫。万蛊松已经忍无可忍了,但她不能那么做。万家、万家已经太过于腐朽,万家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她突然想到了奶奶,那个建国第一任的王。也许她的做法是对的,通婚而不是家婚。这片土地接收不了上古的文明,摧枯拉朽才能共进共荣。可她去怎么说服自己的兄弟与子侄们,没有办法只能抗争。跟谁争,她闭上了眼睛,仿佛陈年的硝烟仍弥漫在眼前。

螭龙城一下子成为了辽东第一城,龙城老酒楼成了地标式建筑高高耸立在中心地段。老板是花子,花子大模大样的坐在了花姑姑的身边。猴子低着头,身边是蜂儿,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杨动坐在下手一动不动,他是被逍遥王将行拉来了。百花仙子没有带面具,她紧紧的坐在了逍遥王的身边。

柳絮的心情很激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有莺莺很得意,也只有她抱着儿子开心的象个孩子。

“逍遥王别来无恙?”

“托福托福,”逍遥王一下子发现今天的自己在蝶儿面前还是有种当初的胆怯:“这是女儿,你们已经认识了吧?”

“女儿、我俩的女儿!”花姑姑心中一颤,筷子显些掉在了地上。她上下打量着柳絮,若不是花子扶着险些瘫软在椅子上。

“絮儿过去见过母亲!”逍遥王沉重的挤出了八个字。

柳絮却没有动,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突然一下子扑进了杨动的怀中。她突然感到了寒冷,也只有哥哥这宽大的胸怀才是自己唯一可以避风的港湾。

杨动紧紧的搂着妹妹,妹妹的泪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

“哥哥:咱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柳絮恳求着。

“为什么要走?这里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杨动心里却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才能够找到万蛊松。

“女儿你过来!”蝶儿一下子象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她恳求的向柳絮招了下手,泪水已经流过了脸颊。

柳絮没有动,她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恨,这种被人遗弃的恨刻骨铭心。

杨动强行拥着柳絮走到了花姑姑的面前。

“女儿,妈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可与你父亲分开时我一下子失去了自我。那种生死离别你永远也感受不到,原谅我好吗?”她说完了这句话,已经泣不成声。

柳絮的脸紧紧的埋在杨动怀中。

“我们回去吧?回到魁龙镇,我们与莺莺还有孩子们一样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柳絮的声音很小,但所有人都能听的见。

“是啊!夫君咱们不要跟他们搅和下去吧?”莺莺将孩子塞进了杨动的怀中,拉着柳絮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答应了魁龙镇所有的父老乡亲,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我想父亲万蛊松一定要给我一个承诺。”杨动掷地有声的说到。

“他不会见你的,在他的心中你才是最大的威胁,当然我也有这个想法。花子与猴子为什么肯留在我身边,这都是你克意的安排。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却知道你已经用了心。”花姑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两个女儿的丈夫。

“我是用了心,当我第一次看到古龙镇被运回的那一百多具尸体时就已经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一百多条人命,多少个家庭因此而走上了灭亡。为了一己私利,至别人家破人亡而不顾。我们的脚下有多少亡灵,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沾满了鲜血。阴谋,赤裸裸的阴谋!你们为了消除我为什么不光明正的站出来。玉皇庙一百多名僧人被毒杀,就是为了想陷害我,而至百余生命与不顾。还有我要是不住进魁龙镇,要不是因为那里还有他的女儿与外孙,金沟村的结局就是魁龙镇的下场。恶魔,你们万家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杨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将功成万古枯,可死的永远都是百姓,那些只求三餐一倒的平民百姓!你也为人母,如果逝者里有你的孩子会怎么样?“

她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一生要是遇见两个走极端主义路线的亲人,也许是最痛苦的一件事。道义上她倾向女婿,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变的那么残忍。也许是丑陋与畸形扭曲了心灵,一场大战就要在翁婿之间产生了。痛苦并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莺莺的美人计,又为什么用计让柳絮与杨动生活到了一起,作孽,自作孽不可活,连累的恐怕是所有人。

“你有没有一点儿真正的喜欢我?”花姑姑看着花子,认真旳问道。

“有、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花子第一次看见她那种可怜的样子,一把将那无助的身体搂进了怀中。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该怎么办?”

“不知道?”花子真的不知道,他虽然没有杨动那么执着,可也对万蛊松的行为感到了愤慨。

“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说动杨动,你认为会是谁?”

“萧云馨,可大是大非面前她不会说话的。”花子很了解那个女人。

“可我决定让莺莺与柳絮去说。世上最近的人莫过于夫妻,枕边风天天吹也有作用的。”花姑姑紧紧的将头理进花子的怀中:“但有件事儿必须你去做。”

“什么事儿?”

“想办法安排个场儿,让柳絮与莺莺都带上孩子我与她们单独见个面。”

“你不会伤害到他们吧?”花子隐隐的感到担心。

“她俩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知道,你千万不要让我难做?”

花子第一次登杨动的门,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小院宁静而雅致。两个主屋里想必一定住着柳絮与莺莺,厢房由两个下人住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家,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管的。他知道今天杨动出去了,他选择的就是这个机会。

“花子、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柳絮一看见花子,心中立即翻了个。

“莺莺哪?”

“什么事儿跟我说不一样吗?”

“你妈想你们了,想单独见见你俩。”

“那她可以来吗?”莺莺抱着孩子由西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终归是子女,难道对自己的母亲就那么残忍吗?连去拜访、看望一下都做不到吗?”花子已经急了,不难看出他对花姑姑的爱。

王宫是那么庄严肃穆四轮马车缓缓的驶入了门口,守门的士兵立刻拦了下来检查。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与两位公主你们也敢拦。”花子拉开了车门气极败坏的骂到。

“无论是谁都要查,这是规矩。”花姑姑不知何出现在宫门外,然后上了车。

车子驶进了一个院落,一个很大很古朴的院子。花姑姑由柳絮怀里接过了孩子,亲了又亲:“这小家伙到是很胖,小脸儿也跟他爸爸一样憨厚可爱。”

“孩子那有不象父亲的。”莺莺说完才知道这是犯了大忌。

“当心被你父亲知道打死你。”

“那么岂不是很危险,他要是知道了我是逍遥王的女儿,还不要了我的命?”柳絮不无讥讽的说。

“他不会到这里来的,可你们也要小心,他神出鬼没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现。”

“母亲叫我们过来究竟有什么事?”莺莺知道这个家庭的规矩,没有事儿她们都很少见面。

“我想你们了,不行吗?”

“你想柳姐姐了吧?不对应该叫薛姐姐。”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柳絮不解的问到。

“我可能比任何人知道的早。”

“是母亲告诉你的?”

“不是,因为第一次进入碧云山庄,我误入了薛云天的墓。当初险些死在了里面,却误打误撞让我知道了那个秘密。”

“你没有跟哥哥提及?”

“我现在想的只是生活,柳絮你为什么不能说服他退出这场分争哪?”莺莺哭了,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在柳絮的眼中她就是个汉子,钢强的女汉子。

“要想让哥哥退出,只有你父亲出面,两个人谈。”

“他们俩人会谈吗?”花姑姑看眼莺莺。

“不会的、这绝对不会的,他们两个人只有搏斗,生死搏斗。无论谁胜了,我们母女三人之中都会出现寡妇,也许是我们俩人。”说到这里她看了眼自己怀中的儿子,又看了眼柳絮与孩子:“也许是咱们的母亲。这个家庭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不缺乏悲剧,也许历史会重演,也许螭龙城会倒塌。也许面前的美好生活瞬间就会成了过眼云烟。男人们永远是主宰,而女人与孩子就会成为下一个历史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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