涍丰浊只是微微露出一抹苍凉的笑:“相同的相遇并不代表相同的结局,选择是人生的必修课。
上一辈都是智者,拿得起放得下。我们不过都是被情感操控的失败者。”
萧郯能理解那种痛苦:“看透却放不下,一定很折磨人吧?看透世态炎凉,却为下棋者裹上满身污泥脏了自己。莲出淤泥而不染,是为君子。与君子相违,可称小人?
王爷自幼读圣贤书,却奈何做了小人?
兰忠先生看透世态炎凉选择做了隐逸者,王爷你本追名逐利却不随波逐流,然而为了留在泥潭里开始学习随波逐流。”
涍丰浊遇到谈得来的人便多说了几句:“你所描绘的也并非最初的我,若非看到了从泥潭里出来的那两金子又跳回了泥潭我也不会去追名逐利。”
“因由他起,果由他结。一切都是为了他,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TM是你的人生!”
“是啊!已经忘了,从决定为他卖命那一刻就彻底记不起来了。沉浸在了他的温柔里,出不来了。”
萧郯突然间变得八卦:“温柔?他哪里温柔了?”
“他平时说话就很温柔啊!”
“额……我可以理解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除了这件事,其他事不管大小他都会听从我的意见,而且也很关心我,因为他相信我是为他好。
我不知道他究竟瞒了我什么,非要笼络岑丞相。明明说好的,说好的不会瞒我任何事情,说好的听我的意见的。为什么要反悔?
但比起他逼死我这件事,我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缺乏安全感,让他害怕站不稳脚跟而去拉拢各方势力,妨碍他统治的我明明都处理好了啊!”(由于这些事众所周知涍丰浊就说了)
涍丰浊看不明白,萧郯这位情场高手可谓了如指掌:“可能让他缺乏安全感的就是你的喜欢呢?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香。”
就像文盏和萧郯都问过的那个问题――谢鸿为什么非要杀了文盏?
其实答案很简单――谢鸿怕时间久了自己就下不去手了,有了牵挂的人很容易被人威胁利用。而王,坚决不能有弱点。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尽力为他做好每个打算。”
萧郯突然严肃:“王爷,能不能把你被狼群弄伤后介笺对你的态度告诉我?”
“态度?三天两头来看我算吗?”
“算,细节呢?”
“什么细节?”
“你们当时谈论的国家大事是什么?例如五王爷为何问斩?我想王爷很清楚内幕吧?”
“相府的二少爷对朝堂之事这么感兴趣,看来是想将来继承父亲衣钵啊!但你既然猜到了又为何问我?”
“我对朝堂之事没一点兴趣,也对那老头的权力没兴趣。我问这些只是想让王爷你的漫漫追妻路少走弯路而已,敢赌这一次吗?”
“不赌,输了害的是他。”
“王爷百密无一梳,更何况你和五王爷互相算计可连累不了皇上。”
涍丰浊带着三分无奈的说了实话:“我承认,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提那只色狼。”
萧郯狗仔属性附体:“听上去好劲爆的新闻啊!他调戏你吗?”
“那倒没有,只是三番五次想笼络我都被我拒绝了。”
“除了介笺之外还有别的拒绝原因吗?”
“五王爷的名声可谓臭名昭著,出了名的好色成性男女不忌,简直就是一变态,家中养了一大堆小妾男宠。不图他钱权颜的人,肯定都会拒绝!”
“钱权颜都具备的人啊!突然想到一句话,长的好看的人好色那叫风流,长的难看的人好色就叫流氓。不过单论钱权颜这三点的话,介笺确实不知道比他强上多少倍。我有个猜想,他会不会是用花花公子的臭名做外衣给人营造一种他只是一个不思进取吃喝嫖赌的无害之人,然后夺权。”
“既然知道他有野心那扳倒他便是迟早的事,可我失算就失算在我以为他的目标是皇上,结果他的目标是我。”
“卧槽!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就要毁掉?”
“你思想过于奇怪,他只是觉得皇上大部分决策都来源于我,武将之中我也是最强的,杀了我皇上的天下便会到他手里。”
“这个逻辑好像也没问题,但介笺……可绝非无用之人吧?如果离了你他的天下就会动摇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在你自寻死路时都不拦一下。”
“可惜就可惜在,这五王爷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皇兄啊!要是介笺真的没有本事我不会选择帮他,他也早死在了各个皇子的竞争中。”
“所以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说来话长,还是天道视觉讲起来比较有气氛:
涍丰浊躺在家里,突然一阵敲门声。
“请进!”
介笺推门而入,涍丰浊急忙问道:“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伤都在你身上呢!”
“对不起,是我失算了,连累你受惊一场。”
“别说这些,你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什么都事先想好。能捡回一条小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好休息,别管其他事了。”
“好!嗯……我突然想吃辣子鸡,能帮我带一只回来吗?我都好久没吃东西了。”
“吃什么吃,辛辣对伤口不好。药喝了吗?”
涍丰浊摇摇头。
介笺端过来一碗药:“我刚熬的,不确定会不会喝死人,你试试?”
“好啊!”
“手能动吗?”
“胳膊都断了,手怎么动?”
“那我先帮你接上!”
然后是涍丰浊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啊!疼疼疼……你轻点儿!”
“在其他人面前不是装的很坚强吗?怎么到我这儿就知道喊疼。”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弱,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整死我,只有你不会。再说我也不只是装坚强,有时候我真的很坚强,就像救你脱离危险的时候。”
“知道了,先别说话,吃药。”
“我胳膊一动就疼,所以你懂的。”
“行,我喂你。”
介笺慢悠悠的喂着涍丰浊:“烫吗?刚熬好,我也没试温。”
涍丰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烫,温度刚好。”
介笺端碗时稍微晃了下,碗里的药便撒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