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长被弋清突然而来的火气弄的不知所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语带不快的问道:“你突然怎么了?”
弋清淡淡的看了木道长和向南一眼,原本对木道长敞开的心扉,又重新紧闭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意思极了,这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人不少事儿,有褒有贬,自己又何曾介意过?怎么这次就忍不了了?
是她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拥有朋友的资格了。
虽然木道长用命救过自己,那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弋清没有再接木道长的话,转头开始查看石室里的情况。
木道长看弋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跟着弋清对石室里的情况仔细查看了起来。
一直抱着手臂看热闹的向南,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朝另一个方向也开始查看起来。
石室再次陷入了寂静,几个人都埋头在了石头之间,虽然都在仔细查找线索,其实各怀心思。
弋清走到之前浸泡过狌狌尸体的那个石棺旁,那里暗红色的液体还在,里面应该已经没有东西了,不过液体太过浑浊,却也看不真切。
于是,她看向跟在身后的木道长,主动说道:“小木,能不能借你的······”弋清伸出手指指了指木道长紧紧抱在小臂上的拂尘,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你的······道具用用?”
木道长瞬间气鼓鼓的说:“什么叫道具啊!这是我干活的家伙什!祖传的!”
弋清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看,目前也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了不是?”
木道长将拂尘一把揣回怀中,转头朝着向南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还是跟向哥哥一伙儿吧!”
弋清被木道长的“向哥哥”雷的不轻,眼睁睁的看着他倒戈,都忘了吐槽他倒戈速度之快了。
直到木道长走到向南身边,弋清终于认清了现实,左右看了看,俯身从地下捡起一颗半大的石头,一抬手丢到了石棺中。
石头“噗通”一声没入了水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听到石头撞击石壁的声响。
弋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警惕的再次伸出头,眯着眼睛认真观察着石棺里的液体。
一旁的向南和木道长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两个人看着弋清异常警惕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也朝着石棺走来。
“怎么了?”向南沉声问道。
弋清摇摇头说:“不确定,我觉得石棺里面有东西。”
木道长也伸出头,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着石棺,看了半晌,估疑的说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弋清说:“我刚才扔了一块石头,并不小,水又这么浅,按常理,应该会听到声响,结果什么也没有。”
向南却摇了摇头,说:“也不一定会有声响,毕竟石棺底部并不薄,如果十分厚重,听不到声音也是正常的。”
弋清没有说话,向南说的也对,也可能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所以有点草木皆兵。
弋清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木道长揣在怀里的拂尘上,木道长看到弋清的眼神,一把把衣服拉紧,警惕的看着她。
向南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人,见两人半天没有动静,于是直截了当的撸起袖子,将半条手臂伸到了石棺里。
弋清惊的叫了一声,赶忙阻止道:“哎!别!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你手不想要了?”
向南对弋清的警告置若罔闻,低着头,手臂在石棺中来回的搅动着。
刚动了一下,向南皱着眉头顿了一下,这一下把弋清吓得不轻,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下一秒向南就会捂着胳膊倒地不起。
向南的意外并没有发生,狌狌的意外倒是出现了。
之间向南一抬手,从浑浊的液体里抓出一副黑色的什么东西。
弋清和木道长吓得后退了一步,纷纷看向向南手里的东西。
通体黑色的毛,似猴子一样的身形,四肢无力的耷拉着,那是一具尸体······。
弋清用目光搜索了半天,才找到尸体的头部。
果然,那是一只狌狌的尸体,头部低垂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向南将手里的尸体凑近观察了半晌,最终一把将它扔在地上,说道:“这是一只年幼狌狌的尸体。”
弋清和木道长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不过惊讶的点不一样。
木道长率先喊道:“你说这是什么?”
向南嗤笑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跟着人家抓了半天的异兽,你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木道长看向弋清,脸上瞬间写满了不满。
跟着弋清这么长时间,弋清一直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守口如瓶,出于道上的规矩,他更不能打问太多。
不像向南,比起弋清,对自己的职业是毫不隐瞒也不避讳。
弋清看了一眼向南,什么也没有说。
弋清不明白,这个明显的挑拨离间,难道是为了拉拢人心?
但是,木道长有什么好拉拢的呢?
弋清看了眼丢在地上的尸体,弋家人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异兽的尸首。
她走上前,蹲了下去,仔细的观察着小狌狌的尸体。
木道长没有得到解释,甚至是一丝回应都没有,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跟着弋清一起蹲了下来查看。
向南嘴角有一丝冷笑,抱着手臂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弋清看了一会儿,便起身说道:“看尸体的腐化程度应该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向南对于弋清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说道:“你不会用通眼么?”
“通眼?”
弋清莫名的重复了一遍,对于这个词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一无所知!
向南接着说道:“你看不到异兽的魂体么?”
弋清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有的时候能看到,只限于它们主动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才能看到。”
向南挑了挑眉,不屑的说道:“身为弋家人,你还真是菜的可以啊······!”